“哈哈哈······好好好,這種戰法果然有效!”半處羅啜看見拋射戰術對唐軍的殺傷力效果不錯,頓時大喜,其他各部首領也是一個個喜笑顏開。
哥舒昌笑道:“現在兒郎們已經沖上了城頭,只要我們連續不斷的投入兵力,在城頭站穩腳跟,將堡內唐軍全部殺死是很快的事情!”
半處羅啜點頭笑道:“嗯!不錯,等拿下托云堡,我們不做任何停留,在唐人們還沒有察覺之前,突襲疏勒鎮,到時候有大量的糧草、女人、牛羊馬匹都等著我們去搶了!”
“哈哈哈······”
城頭上,已經亂作一團了,托云堡并非是雄關,城墻并不高,也是突騎施人能夠這么容易就爬上的原因之一,再加上兵力過少,而突騎施人投入的兵力超過唐軍好幾倍,唐軍在遭到突騎施人的箭矢打擊之后,一時間來不及反應,被突騎施人揪住了機會,這才攻上了城頭。
“死!”席云慶砍翻一個突騎施兵士之后,他對身邊不遠處的賈崇瓘喊道:“賈隊正,你帶一些人去東邊,把那邊的城墻給老子奪回來,趙崇玼,你帶一些人去西邊,把西邊的城墻也給老子奪回來!”
渾身是血的賈崇瓘一邊砍殺一邊喊道:“堡主,撐不住了,我部將士傷亡慘重,敵軍太多,沖不過去!”
此時磐珠雋秀也和幾個女侍從與突騎施人拼殺在一起,每個人都渾身是血,幾個女侍從每個人都受傷了,只有磐珠雋秀武藝高強,并未受傷,不過她也變成了血人一個,一時的疏忽讓沖上來的突騎施人態多,他們都有些驚慌失措,好在還是席云慶最后稍稍穩住了陣腳,不過這情況如果繼續下來,城墻丟失是遲早的事情,一旦城墻丟失,堡門就會被打開,到時候突騎施大軍沖入堡內,所有人都無法幸免。
趙崇玼砍翻幾個突騎施兵士,殺出一條血路,來到席云慶身邊氣喘吁吁道:“堡主,城墻大部分已經被突騎施人攻占了,我們勢單力薄,想要奪回已經不可能,我建議退入堡內在做抵抗!”
席云慶打量了一番,神情黯然,突騎施人數眾多,此時再不撤人堡內,只怕所有人都要折在這里,他看見磐珠雋秀和幾個侍女正處在突騎施兵士們的包圍之中,立即道:“快,我們先把公主救出來,然后再撤人堡內!”
“諾!”
經過一番浴血砍殺,席云慶等人好不容易才殺散圍攻磐珠雋秀的一些突騎施兵士,將她從重圍中營救出來,然后帶著剩下的將士們緩緩向堡內撤退。
堡外半處羅啜看見攻城大軍已經占領大部城墻,頓時心中大悅,大笑道:“哈哈哈,好好,兒郎人用命,一鼓作氣就殺上了城樓,破堡就在眼前了,傳令讓各部做好準備,一旦堡門打開,就給本啜沖入城內將殘余唐軍全部斬殺!”
“諾!”
就在這時,一個兵士大喊:“不好了,快看,我們的大營起火了!”
半處羅啜等人聞言立即扭過頭去,待看清楚之后,頓時人人臉色大變,半處羅啜更是大叫一聲:“不好,我們的大營被突襲了,快快快,鳴金撤退,撤退!去救大營!”
所有頭領都清楚,大營里有他們帶來的數千頭牛羊,這些牛羊就是他們的糧草,他們打仗都帶著牛羊隨行,走到哪兒吃到哪兒,如果這些牛羊有失,他們就等于沒有后勤補給,沒有糧草還怎么打仗?打仗不就是想多搶一點吃的嗎?這仗還沒有打贏就先把老本給賠了,那怎么行,一定要先把牛羊救下來。
“當當當······”一陣鑼聲響起,正在城墻上砍殺的突騎施人聽見鳴金聲,都一陣陣愕然,這是怎么回事?眼看著就要奪取城墻了,馬上就能打開城門,怎么這個時候鳴金?
所有人回頭一看,完了!大營被襲了,突騎施兵士們立即沒有了斗志,迅速撤離,轉眼之間就撤的干干凈凈。
此時席云慶等人也是摸不著頭腦,重新登上城墻一看,頓時就明白了,二十里外的天際升起滾滾濃煙,這是突騎施人的大營被偷襲了啊!
磐珠雋秀大喜,“是趙子良,一定是他帶著人馬偷襲了突騎施人的大營!”
席云慶喜極而泣道:“哈哈哈······好好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人,這一定是子良干的,如果不是他們的大營被襲,突騎施人是絕對不會撤退!賈崇瓘、趙崇玼,你們快快清點兵士,讓受傷的兵士包扎傷口,重新整頓防務,應對突騎施人再度來襲”。
“諾!”
席云慶又對磐珠雋秀道:“公主,你還是趕緊下去休息吧,等休息好了,馬上帶著侍從們離開,這里太危險了,如果公主有什么閃失,我如何向都督和子良交代,啊呀·······”。
席云慶還沒有說完,就倒下了,周圍兵士們大驚,“堡主、堡主、堡主······快把堡主抬下去,請陳大夫過來!”
席云慶受傷了,只是先前城墻上太過兇險,他硬撐著堅持,直到突騎施人撤退,身體和精神都放松下來才支撐不住。
在突騎施人離去后不久,趙子良就帶著剩下的百余騎兵返回了托云堡,城墻上兵士看見趙子良等人回來,立刻打開堡門讓他們進去。
磐珠雋秀看見趙子良回來,立即撲過去問:“有沒有受傷?”
“沒有沒有,我好得很!”趙子良笑了笑,又道:“這里傷亡怎么樣?”
磐珠雋秀神色黯然道:“傷亡很大,只剩下不到兩百人了,幾乎傷亡了一大半!席堡主也受了重傷,現在陳大夫正在給他醫治!”
“走,去看看!”
來到堡內正堂,一個兵士正端著紅色的血水從房間內走出來,趙子良走到房間,看見陳明謙正在為席云慶縫合傷口,席云慶此時已經昏迷不醒、臉色有些慘白,看樣子失血嚴重。
一刻鐘之后,陳明謙起身洗了洗手,對趙子良示意,幾人來到正堂,趙子良迫不及待問道:“陳大夫,堡主怎么樣?”
陳明謙道:“暫無性命之憂,不過傷勢較重,堡主可能要好生休養幾個月才能康復!”
趙子良松了一口氣,“沒事就好,那他什么時候可以醒來?”
“三個時辰內就可醒轉!”
“多謝陳大夫了!”
陳明謙走后,趙子良對磐珠雋秀道:“公主,你還是帶著你的女侍從們回疏勒鎮吧,這里太過危險!”
“不,我不走!”磐珠雋秀將腦袋一扭。
趙子良勸道:“公主,其實我讓你回去,目的也不全是讓你離開這個危險之地,我們前夜就派出了信使,按理說援兵昨日就應該到了,可現在依然沒有蹤影,信使也不見回轉,我擔心信使在半道上被人截殺了,求援信沒有到夫蒙將軍的手上,如果你帶著侍女們回去,就能見到夫蒙將軍,請他速速發兵救援,只要再給我三百人,我就可以守兩天以上!”
磐珠雋秀見趙子良這么說,也知道事情嚴重,想要守住托云堡,僅憑剩下不足兩百人,根本不可能,上午一戰就損失了兩百多,如果突騎施人下次再發動猛攻,只怕連一個回合都撐不下去。
“好吧,我回去,不過我會很跟著援兵再來的!”磐珠雋秀說完轉身就走。
“等等,公主,路上小心一些,擔心有人截殺!”
“省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