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劍無雙能夠感受出,這兩式祖術,仍舊不夠十分圓融,也就是說,他還沒有完全參悟。
其余和劍無雙并列的幾個紫袍身形,此刻已經完全被震撼了。
他們目睹了和參與了整個過程,自然能夠感受出剛才那毀滅式的一擊,有多么可怕。
沒有一人敢保證,自己能夠從那一擊之下存活。
這個至多不過衍仙的家伙,究竟是個什么存在?!
還未來得及喘息片刻,甚至連話都不曾出口半句,合共數百道觸手驟然于海底暴起,掠砸向眾人。
如此猝不及防之下,有四個紫袍衍仙直接被砸中,形神俱滅!
那最為瘦小的紫袍身形渾身一顫,爆喝出聲,“找死!”
下一刻,他直接化作匹練奔掠而去,手中的衍力化作光團,一瞬間便扔出了數萬道。
瑰麗慘烈的殉爆炸起,然而卻在巨海天章的表層沒有留下多少傷痕。
在之前劍無雙的那一擊之下,它的數萬輪血目被悉數毀滅,此刻絕不超過數千。
而且從眼輪中流露的黑液似乎在它身上套了一層殼子一樣,雖然被動挨打,卻再無任何損傷。
一道帶有猙獰骨刺的粗壯觸手直接攔腰砸中了他。
正在瘋狂輸出的瘦小紫袍,而后便如同出膛炮彈般倒飛退回。
劍無雙見狀,直接伸手一撈,衍力化作匹練將其接住。
定睛一看,這瘦小紫袍自腰部幾乎被砸斷成了兩截,只剩一截骨椎勉強連接,已然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略微思考一瞬,劍無雙一股腦,將懷中還剩下的幾十枚黑山晶石塞進了他的嘴里。
是死是活聽天由命,然后才將他扔向甲板。
春秋伸手接住,將其放平躺之后,便準備登上虛空血戰,但隨之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咬牙退了回來。
早在剛才,劍無雙便告誡他,待在船上無論如何都不要動手。
他自然明白還未到達衍仙之境的自己,怎可能幫上一丁點忙?
也只有成為衍仙,才能在這混亂秩序中,勉強有著自保能力!
此刻,在這即將破碎的天穹上,只站立著三道身形了。
其余兩個紫袍身形已然崩潰,面對著這種恐怖的存在,接著戰斗下去,和送死無異,所以二者對視一眼,直接朝沒有被損毀的巨船掠去,企圖逃避。
扭曲的觸手依舊在瘋狂揮舞著,那巨海天章一眼便認出了以一己之力便讓它受重創的劍無雙。
僅存的近千對復眼中閃過一抹忌憚,而后它才徹底瘋狂,不顧一切的操縱觸手揮砸向了而去。
劍無雙眉頭微挑,絲毫不敢托大,直接橫刀抵抗。
難以卸去的巨力直接將他擊退千丈,而觸手也被斬斷了十數根。
下一刻,一道璀璨無比,猶如萬千星辰點綴其中的劍道長河奔涌在虛空間,劍無雙悟坐于那劍道長河之上,悍然傾瀉而落。
百萬道鋒銳到極點的劍芒如銀河瀑布落下,將這整個昏暗的天地都照亮了一瞬,然后直接將那巨海天章覆蓋了。
于劍意之中,劍無雙如同游魚一般,手中擎起無形長劍,直沖向那巨海天章的顱頂。
“錚!”
整柄無形之劍全然貫入,一種洪荒故老的氣息從顱頂內噴涌而出。
劍無雙身處被破開的穴眼處,幾乎要窒息了。
巨海天章悲鳴,復眼下的血淵巨口開始往外涌出粘稠液體。
它在迅速衰滅!
然而這種大好局勢僅僅只存在了一瞬,近百道觸手一同砸在了劍無雙的身上。
饒是已經成就不滅神體,也險些在這一擊之下化成齏粉。
迅速用衍力封堵已然受到損傷的經絡,劍無雙的手中再次凝現出無形之劍。
一式毫無花哨的直刺盡處,卻將虛空都破碎了,這是一記絕劍,沒有退路的一劍。
那每一擊都足以毀滅衍仙的觸手,此刻在這絕劍之下,猶如紙糊的一般,輕易被損毀。
這一式絕劍,是糅合了十萬道一模一樣的劍意,破開了巨海天章的阻擋,一劍不露的刺在了它的腦袋上。
黝黑表皮被撕裂,骨肉盡化于虛無,那大到難以想象的腦袋上,被撕開了一道猙獰可怖的創口。
一種洪荒故老的氣息瘋狂宣泄而出,同時伴隨著無數縷耀眼金芒從它創口中閃爍出了一瞬。
巨海天章終于是感受到了本能的顫栗,它不在與之纏斗,而是操縱巨大到究極的身形準備遁逃。
然而就在它動身的剎那,劍無雙提劍而至。
對于威脅到自身生命的存在,他從未有過手軟。
而眼下這個欲遁逃的巨海天章,劍無雙怎可能讓其逃脫?
趁它病,要它命!
又是一劍直捅向下,高達近十丈的劍芒直接捅進了它的顱內。
海面在巨顫,虛空最終被撕裂,巨海天章已經徹底陷入了狂暴。
它要擺脫這生命的飛速流逝,瘋狂晃動腦袋,企圖將劍無雙甩飛出去。
然而劍無雙巋然不動,緊握手中無形之劍,進一步摧毀其本源。
但是,這巨海天章實在是太過巨大了,哪怕是數十丈的劍芒,都難以觸碰到它的本源!
就在這搏命的僵持之際,劍無雙只覺懷中一熱,隨后一個通體翠綠的拇指大小的葫蘆掠出,遙立于他的面前。
“老天,這是什么東西,本帝君居然從未見過如此洪荒巨物!”
“的確是夠大啊,要是放在以前,恐怕三個天庭都吃不完啊。”
“休說三個,就是再來三個,也吞不掉這大家伙!”
劍無雙幾乎快要用力用到窒息,漲紅著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咦,小友你好像很吃力的樣子,要不要我們幫忙?”
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劍無雙艱難道,“劍,劍…”
高瘦老頭的身形凝現,立即心領神會,看向他腰間的劍柄朗聲笑道,“不巧,本帝君曾對劍道浸淫無數載,尤為癡迷,今日就讓爾等看看吾的自創劍道!”
話畢,高瘦老頭猛然拔出劍無雙腰間佩劍!
然而,帶有鋒銳無匹的劍刃不見,卻只是抽出了一個劍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