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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穿越者福利:諸天萬界,氣運爭鋒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韓躍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同時也可能是有史以來最痛苦的夢。

  天地之間,一片寂靜,寂靜的讓人害怕。

  他仿佛立身于一處不可名狀之地,這里沒有上下四方,似乎也不存在時間和概念,茫茫然讓人無助,昏昏然讓人孤獨。

  他大聲吶喊,卻發現無論怎么竭嘶底里,卻都聽不到一點回聲,仿佛聲音在這里失去了應有的作用。他極目遠望,卻發現無論怎么聚精會神,卻都看不見一點顏色,仿佛視覺在這里也失去了辨別的功能。

  無邊黑暗充斥空間,無盡土地伸延遠方,陰冷晦暗的氣息充斥四周,冥冥中似有混沌在翻騰。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忽然之間,韓躍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他隱隱猜測自己應該是被撞的很嚴重,導致自己的意識正處于一種瀕死狀態,所以才會在這種詭異的夢境中。

  韓躍想起以前在網上看過一篇文章,名字叫做瀕死之人會經歷什么?,說的就是人在臨死之前經歷的各種光怪陸離之事。其中一種描述,似乎就是他現在的狀態。

  “身處冥冥未可知之地,不見天地四方,也無乾坤宙宇,據說這正是靈魂即將離體時所經歷的景象。那么,我現在就快要死了?”

  世人皆喜生畏死,生死之間有大恐怖,所以都要垂死掙扎,不愿就此沉淪。

  韓躍開始拼命回憶那篇文章,想著其中對于瀕死景象的描述,因為那篇文章說的都是死而復生的例子。也就是說,只要他根據那篇文章所說的方法去做,就有可能會死而復生。

  “人在遇到這種情況之時,斷然不能停在原地不動。因為會有一個光怪陸離的空洞突然出現把人吸入其中,那個時候可就真的沒救了。”

  韓躍一邊回憶文章的內容,一邊迅速的奔跑起來。

  前方,似乎出現了一道門。

  那門無限巨大,上承青天,下接黃土,門上刻畫著厚重,散發著蒼涼,蘊含著古樸。那門看似很遠,又似很近,冥冥中有一股神奇的引力,能夠把人瞬間招引到門前。

  “這是生之門,我不應該死......”一種明悟無端出現在腦海,仿佛每個人天生就應該知道一樣,韓躍不敢有任何遲疑,踏步便跨入門中。

  下一刻,他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躺在家里的破床上。

  “嗚嗚,相公,你可算醒了,嚇死豆豆了!”一聲嗚咽悲涼,一臉梨花帶雨,卻是小蘿莉看見他醒來,高興的開始放聲大哭。

  “別怕,別哭,乖丫頭,相公沒事。”

  韓躍吃力伸手,揉了揉豆豆的腦袋,猛然咳嗽一聲,吐出胸中一口濁氣。

  哼哼,奔馬都撞不死大爺,我胡漢三又回來了。那個肇事的少年,咱們的帳,該清了。

  他發一聲狠,目光冷冷,困倦襲來。這一次不是昏厥,只是身體傷勢帶來的疲累。

  也就在這時,只聽門外一陣腳步踢踏,急匆匆闖進來一些軍士,領頭一個將軍渾身甲胄叮當,面帶擔憂之色,幾步便到了床前。

  “此次撞你,是我不對,想要何等賠償,你盡管仔細分說。”

  這語氣何等高傲?

  就跟后世有些土豪開車撞了人之后完全一個口吻!

  下車之后不問你傷的怎么樣,而是直接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架勢。

  不但不想著救人,反而滿臉不屑來上一句,哼哼唧唧道:“說吧,撞了你多少錢,本人等會還有個項目要談,跟你們這些窮鬼拖不起…”

  這種語氣別說是脾氣火爆的,就是普通憨厚的老百姓都受不了。

  “撞我之后讓我提條件,我說你麻痹啊我說,有錢人是吧,你給爺等著......”韓躍同樣心中暴怒,咬牙使勁攥了攥拳頭。他閉眼不去看眼前這人,心中琢磨如何報復對方的手段。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從早到晚。韓爺我不是什么君子,管你什么女扮男裝的將軍,這個仇,咱報定了。

  他閉眼不回答對方,對方頓時心中懊惱。

  羅靜兒呆呆的站在韓躍床前,臉色有些發青,雙手緊緊攥拳。

  從小到大,她自覺還沒受過這樣的侮辱…

  羅家雖然沒落了,但是虎死不倒威,再加上表舅秦瓊的照看,所以一般世家之人還真不敢招惹自己。更何況她天生麗質,兼且又武藝高強,便是在勛貴子弟中也頗受愛慕。

  從來只聽人夸贊,何曾惡語罵當前?想不到今天不但被人罵了,而且還罵的如此難聽。最可氣的是床上躺著的這個少年滿臉一副無賴樣,怎么看怎么讓人覺得討厭。

  世間之事就是這么奇妙,有一見如故的知音,也有拔刀死磕的冤家。誤會真是讓人無語,韓躍認為羅靜兒太過高傲,羅靜兒又覺得韓躍咄咄逼人。

  好嘛,大唐少女將軍和后世穿越混混的第一次見面會如此失敗,當真是初次才見面,相看兩生厭,各自心里都很是不爽。

  韓躍是混混出身的痞子性格,他既然看一個人不爽,立馬就會付諸實施。好在羅靜兒不能這樣,世家良好的教育、父親名滿天下的榮譽、羅家復興崛起的責任,所有這一切沉甸甸的壓在肩頭,讓她不能率性而為,必須克制隱忍。

  “算了,且由他去,自己總不能對著一個農村小子拔刀相向。”

  盡管非常厭惡韓躍,但是羅靜兒還是保持冷靜清醒。她選擇性忽視了對方的嘲諷和冷漠,心頭卻產生一種悲涼。

  如今是多事之秋,羅家風雨飄搖,也不知道這一次朝堂之后,應將她羅家的將會是怎樣的暴風驟雨。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活命尚且未知,又何必在意一兩聲辱罵?羅靜兒只能這樣開解自己,她幽幽一嘆,從懷里取出一個荷包放在床邊,柔聲道:“小妹子,這荷包里有些銀錢,你收下給相公買藥吧。”這話卻是對著田豆豆說的。

  “哼!”小丫頭氣呼呼扭頭。

  羅靜兒有些黯然,道:“你們別嫌少,說不定,這是我羅靜兒最后一點錢財。”

  “壞女人,活該,咒你變成小乞兒才好。”豆豆依舊不理她,岔岔說了一句。

  “就是啊!”小丫頭話音未落,韓躍便跟著補刀,語氣還十分下流,道:“沒錢裝什么?頭前是誰說無論要什么賠償都隨便提的?怎么著現在看到爺們一家人不好糊弄,又改走悲情路線啦?告訴你,不好使。”

  這也勿怪韓躍,只因他從后世穿越而來,后世很多有錢人開車撞了人明明能夠賠得起,偏偏就故意裝可憐綁架道德去賴賬。

  但是羅靜兒不會,她是個要強的女子,想也不想張口就道:“那你想要如何?賠償多少不如劃出個道來…”

  口吻竟然有江湖草莽的氣概,壓根不像個大家閨秀一般。

  韓躍有些傻眼,愣愣看著對方的破碎盔甲。

  這時才隱隱發現,盔甲上面還有干涸的血跡。

  這女將軍剛剛打完仗?

  韓躍忽然伸手指指門口,語氣卻故意裝成冷漠,道:“寒門柴扉,不留貴人,騎馬的和種地的不是一路人,你要真想賠償也不需要讓我劃出道來,如果非要讓我劃道,那就請你滾出這扇寒門…”

  羅靜兒氣的臉色發白。

  錯非家教良好,又兼努力克制,韓躍能不能保得一命還真是兩說。

  在古代,滾這個字的殺傷力很大!

  但是韓躍故意就這么說了。

  究其原因還是羅靜兒有錯,如果他醒來之后她能夠好好說話,韓躍這人雖然睚眥必報,但也不會像剛才那般罵人。

  撞了人還一副高高在上口吻,擱在誰心里都覺得很憋火。若非韓躍看她是個剛剛打仗歸來的將軍,恐怕擺臉子比現在擺的還要冷。

  可惜羅靜兒自幼出身豪門,從小到大只知道練武學藝,對于這些人際關系完全不通。

  于是乎,第一次見面不歡而散。相看兩生厭,一拍兩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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