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說,王忠將李梅的尸體挖出來,和他兒子辦了冥婚?正規的冥婚嗎?”
“正規不正規,我不知道。頂點我也是道聽途說。但應該是可信的。冥婚是真的,挖出來的應該也是李梅吧…我沒有親眼看到,也只是聽其他人這么說。”
“那么,有關現在理工大附中的事情,您知道多少呢?”
“嗯,你們之前問的那些…學校換校長、改名…這些我都有經歷。我大半輩子都是在那所學校度過的,退休之后,也會參加學校組織的退休教師活動…那間廁所,就是你們打聽到的那樣。那間廁所是意外,刷墻的油漆搞錯了。學生們在那個年紀,總會有些過剩的想象力。李梅…我從來沒想過會是李梅…學校里是出過事故,可那些事故…任何一所學校都會發生。老師在校門口出車禍,學生受不了壓力,精神出了問題…還有在校內自殺的…這都是極少數,但發生在任何一所學校都不奇怪。”
“我明白了。”
“抱歉,幫不上你們。如果真的是李梅…我在學校那么多年,都沒有見過她…”
“嗯。”
音頻到此為止,播放完畢。
吳靈后續發來的消息,說明他們將調查的重點放在了那個王忠身上。
如果李梅真的和王忠的兒子結成了冥婚,還是按照老傳統的流程結成的冥婚,那樁婚姻可能就是李梅無法被消滅的原因。
這里面牽涉到的就是靈異專業方面的問題了。不是我這個門外漢一時之間就能弄懂的,我也幫不上青葉的忙。
我隨手翻了翻白安的社交主頁。
他還在發畫作。
我看到了他新畫作上眼熟的人。
那個懷孕的女人,肚子里的小孩,還有站在陰影里的男人…
是“元旦鬼胎”里的受害者,還有蕭正、蕭天賜父子。
下一張畫作上,出現了駿驪酒店的輪廓。
他果然是看到了青葉原本處理過的案子,或許也看到了我這一年內解決掉的靈異物件。
吳靈他們似乎沒有找過他。可能是他拒絕了…
我發了個消息詢問吳靈,過了幾分鐘才收到了吳靈的回復。
白安畢竟是個知名畫家了,走的還是“暢銷漫畫”路線。他的私人聯系方式在最近關閉了。手機停機,住址也改變了。通過社交賬戶發去的消息,他可能根本沒看到。而通過他官方渠道去聯系,他的經濟團隊和簽約公司都只給了系統回復。
這個人暫時是聯系不上了。
我嘆了口氣,刷了刷主頁。
整個世界依舊是平靜祥和的,哪怕有犯罪、有戰爭,有人渣、賤人成為熱門頭條中被痛罵的對象,比起靈異的世界來,依然能稱之為和平。
我看了一會兒后,手機震動一下。
發來消息的是吳靈。
一段新的音頻內容出現在我的手機上。
點開后,我聽到了吳靈的聲音。
“您好,崔同學。”
“啊啊,你們好…嗯,鬼故事雜志對吧?”
“是的,我們雜志的內容是有關鬼怪、靈異的方向。我們偶然看見了您在論壇中發布的信息。您最近在理工大附中見到了鬼,是嗎?”
“對。這個是真的!”
“能詳細講講嗎?”
“哦哦。這個么…就是在教學樓。我們教學樓,四樓,高三年級在那邊。四樓女廁所和其他樓層的廁所不一樣,是紫顏色的。以前就有傳聞。有個學姐在那里自殺了。學校為了超度她,也可能是封印她,在廁所的墻上畫了什么東西,用不同顏色的墻漆蓋住。還死過人。教那一層班級的老師,在那一層上課的班級,有人出意外,有人瘋掉,有人自殺。這種傳言很多的。我是不信的。”
“嗯。”
“真的,我以前一點兒都不信!這種事情…”
“您遇到了什么事情,讓您改變了看法呢?”
“嗯…我看到了…不是故意去看的。我教室在三樓,我是高二的。體育課下課,回教室晚了,我沖回去的時候,已經上課了,一下子沒注意,就多跑了一層…”
“嗯。”
“我前面還有個人,好像是老師吧…但我沒見過,不是同學,是個成年人,女人。我就從她旁邊跑過,發現跑過了頭…我轉頭回去的時候,看到了她…她…她頭發都在滴水…之前沒注意到…她渾身都在滴水,臉,慘白,真的是白色的,眼睛也沒神…太可怕了。外頭沒下雨。不知道她為什么…我下樓的時候差點兒摔一跤,就回頭多看了她…她走到了四樓,一直走到底,走到了那間廁所…地上還有水…有腳印。我記得她應該穿鞋了,但是地上的腳印,就是那種…赤腳的腳印。”
“您不認識那個人?那個人的穿著打扮呢?”
“不認識。穿的…就是t恤、襯衫吧…我忘了。不好意思。我就光顧著看…真的很嚇人。我有聽到教室里面上課的聲音,樓上樓下,就是…朗讀,還有老師的大嗓門…那種感覺,像是做夢一樣,遇到了那樣一個人…像是幻覺…”
“您有去確認過嗎?我記得您在帖子中提到,您有確認過?”
“午休的時候,去看過了。特地去那個廁所看…呃…那個是女廁…我就是從門口路過一下。里面有學姐在洗手…我沒看到其他人。沒看到那個人。”
“嗯。”
“還有,還有一件事,我在帖子上面沒有寫。”
“還發生了什么?”
“嗯…應該是,我覺得,應該是那個女的來報仇了…我放學的時候看到了。放學從后門走,經過操場。我看到兩個女的在繞著塑膠跑道散步。一個穿著校服…不是我們這一屆的校服,有點兒像是老校服。運動外套。兩個都是女的。另一個就穿著自己的衣服吧。當時有點兒遠…我看到她們走了一段路之后,好像是起了爭執。那個穿著校服的,就掐住了另一個的脖子…我以為是有人打架。本來想要過去…她們突然消失了。真的是突然消失了,一下子不見了。我沒有看花眼。本來在那里的兩個人,突然就不見了。”
“您說的運動外套,是不是這樣的衣服?”
“哎?啊!對,就是這一屆的校服。和我們后面幾屆也差不多…”
“嗯。好的。我明白了。”
音頻播放到了最后一秒。
我看著那個文件,皺起眉頭。
兩個?
還有一個,身上滴水?
如果是鬼的話,應該淹死鬼吧?水鬼?可李梅幾次害死人,都不是這種手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