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看到那黑影從房頂上消失了,頓時停住腳步,上下左右地搜尋。八一w8
滴滴滴——
車喇叭驚醒了我。剎車聲緊跟著響起,異常刺耳。
我連忙躲閃,讓過了開來的汽車,這才現自己停在了斑馬線上,前方已經跳轉了紅燈。
“作死啊傻逼!”司機暴怒大罵。
我匆匆道歉,要過馬路去找那東西。
我已經聽到了警車的鳴笛聲,還有救護車的聲音。
路上的人紛紛側目,下意識去看警車和救護車駛來的方向。
我再次瞥見了那黑影,它從燈火通明的玻璃窗內一掠而過。
在那兒!
我沒多想,就想要追上去。
葉青說我沒辦法殺死年獸,但至少,至少知道它的行蹤,然后…
我也不知道然后我能干什么,只是本能地去追逐。
我追逐的腳步倏地停了下來。這次我停在了人行道上,仰頭望著上方的玻璃。
那是商場扶梯旁的大面玻璃。正中部分,一片血紅。
我現在才明白葉青的話。
那東西太快了,掠過的瞬間,我就看到了飚射而出的血液。無頭的尸體印在我的視網膜上短短一瞬,就滾落下了扶梯。
我似乎都聽見了商場內的尖叫聲。
再尋找,年獸又不見了。實際上,我到現在都沒看到它的全貌。
“林奇!林奇!!”
“哎,你電話里有人喊呢。”路人好心提醒我。
我回過神,舉起電話,湊到了耳邊。
“林奇,你還在嗎?”郭玉潔焦急問道。
“我在。”我聲音嘶啞。
“嚇死我了!我還當你被撞了!”郭玉潔松了口氣,“剛才我說話你聽到了沒?那東西還在工農六村附近,你…”
“我剛才看到了。”我怔怔地說道。
“啊!”郭玉潔驚呼一聲。
“它跑了,我不知道…”我嘴里苦。
要真是撞上了年獸,我估計都沒看清它的長相,就要被咬掉頭了。
正要說什么,我的手機響起提示聲,是瘦子打電話進來。我振作了一些,和郭玉潔說了一聲,接了瘦子的電話。
“找到了嗎?”我脫口問道。
“找到了!百悅人家!在坪西路上!我把地址給你!”瘦子激動說道。
我連忙答應,轉身又去攔出租車。
“師傅,坪西路!”我對出租車司機喊道。
“坪西路哪兒啊?”司機慢吞吞詢問。
“你先開起來,快點!我趕時間!麻煩你了!”我打開瘦子來的鏈接,“坪西路383號,百悅人家飯店,靠近建國路!”
“行。”司機踩了油門。
我仍然覺得車慢。焦急地看著車窗外,我沒再看到那個黑影。我不知道它是不是正躲在什么地方吞食剛獵到的食物。希望它進食消化的時間長一些,越長越好。
群里仍然有消息提示。
我剛看到的死亡事件已經有人報警了。全市的警察目前都被調動起來。
我看了眼司機,只能選擇打字,將剛才目睹的一幕告訴給其他人。
“它的度太快了,我沒能看清它的模樣。肉眼的話,恐怕是看不到它。”我有些遺憾地寫到。
眼睛跟不上它的度,這樣一來,幾乎無法對付。
“肉眼沒辦法,那么,能力應該有用吧。”陳曉丘了消息。
我眼皮跳了跳。
瘦子已經問出了我心中的疑問:“你小叔去找那兩個人了?”
他說的兩個人是誰我們都清楚,除了古陌和南宮耀,沒有其他人選。
“這種事情,是不是可以請那個專家庫的人來?”郭玉潔提出疑問。
“兩方面都在進行。”陳曉丘回復,“但進展都不太順利。”
從陳曉丘聽聞來的情況來看,葉青和南宮耀的態度是他們那個圈子人的共識了。年獸無解,無法殺死,誰碰上,誰倒霉,死了也不要抱怨。他們對年獸都是避之不及,都躲著呢,不會傻乎乎沖上去作死。
要是可以,我也不想要和那東西碰上。
盡管得知年獸殺了人,我心情不好受,但我還不至于為了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就做出無謂的犧牲。只是,薛靜悅已經說了,她看到了有關胖子的不好預兆。這件事情上,我恐怕上無法獨善其身。
正想到薛靜悅,郭玉潔那邊了消息。
“悅悅出車禍了,現在被送進了醫院,正在昏迷。”郭玉潔說道,“救護人員從她手機列表上找到了我,我…”、
“你去看看吧。”我果斷說道,苦笑了一下。
這應該是薛靜悅那奇怪的能力在保護她,阻止她進入民慶市去找胖子。如此看來,胖子的事情肯定是危險無比。
我深呼吸。
出租車已經從繁華的商業街開出去,路上行人車輛都大幅度減少。
司機大概是聽到我剛才的話,搭訕道:“你去看你朋友啊?”
“嗯。”
“還是剛才說的那個飯店?”司機瞄了眼后視鏡。
“對,還是去那里。師傅,你快一些。”我說道。
“已經很快了,再快就了。你別看現在路上沒什么車,這要了,萬一碰到車子,那就是大事故。為了幾分鐘冒險,說不定是快了幾十年啊。”
這司機看起來有些年紀了,但緊跟潮流,還跟我科普起了交通法規,舉例了不少事故,說得繪聲繪色,還帶自配音效,模擬剎車、碰撞的聲音。
換平時,我一定笑笑,和他聊聊,可現在我一點兒開玩笑的心情都沒有。
司機師傅唱獨角戲也沒什么意思,說了會兒,就閉嘴了。
我眼尖地現了那個百悅人家的大招牌。飯店兩層樓,招牌的燈箱就占滿了二樓,還比二樓高出來一截。
我趕緊指給司機看。
司機停在了飯店門口,我抽了張百元的鈔票,說了聲不用找了,就跳下了車子。
“先生,我們的位子已經全滿了。”門口的迎賓小姐攔下來我。
“我找人,楚元光,應該是姓楚的訂的包廂。他們家每年都在這里訂大飯。”我急忙說道,掏手機想翻照片來給服務員看看,“我是他同事,有急事找他!”
“您稍等。”迎賓小姐拿了對講機,和包廂的服務員聯系,又對我笑笑,“您的名字是?”
“林奇,我叫林奇。”我回答。
“他姓林,林奇。好。”迎賓小姐和對講機那頭的人交流。
“是朋友。”那邊確認了。
“包廂在哪兒?”我問道。
“2樓的福壽間,我帶您過去。”迎賓小姐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嫌棄她度有些慢,但剛上了樓,我就看到胖子的身影。
一瞬間,我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
“奇哥,你怎么來了?有什么事情啊?”胖子一頭霧水。
我正要說話,旁邊的包廂傳來了玻璃碎裂的聲音和一屋子人的尖叫。
包廂的門被轟然撞開,我看到一只長了夸張獨角的四蹄怪物沖了出來,從我前面穿過,撞碎了走廊另一邊的包廂門,消失在飯店中。
我的面前,胖子的無頭尸體遲緩地倒下。
3月最后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