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新嶸古怪的笑容和聳人聽聞的話語好像才在昨天生,沒想到突然就在今天變成了現實。八一w≈
“真的是…葉青做的?”我難以置信,聲音和陳逸涵一樣變得沙啞,很艱難才問出了這句話。話雖然問出口,可我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剛才所碰見的葉青,已經證明有事情生了。
“尸體碎塊上有一片葉子的烙印。確切來說,不是烙印,是潰爛流膿的組織,皮膚、血肉、骨頭、內臟…位置不同,但每一塊碎肉都有。工業廢水那種綠色。除了葉青,沒有人…不,是沒有鬼會這么做。”陳逸涵深呼吸,好像慢慢冷靜下來,不帶一絲感情地陳述調查結果。
我沉默了,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接這個話題,也不知道該有什么回應。我知道葉青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對威脅鬼、威脅人、綁架、欺詐、驅鬼等行為都沒什么道德排斥,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幾乎是不假思索。可直接殺人碎尸…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在那么幾秒鐘內,真的什么都沒去想,甚至連感覺器官都罷工了。
“林奇,你…那邊怎么樣?”
陳逸涵的聲音拉回了我的注意力,他的聲音很輕,有些遙遠。我這才注意到我拿著手機的手不知不覺自然垂下了。重新舉起手,看上面的通話記錄,我現自己不是出神了幾秒鐘,而是出神了幾分鐘。陳逸涵顯然也和我差不多,只比我快一些恢復。
“他…好像…是從外面的回來的…”我磕磕巴巴地說道。
陳逸涵的呼吸聲加重了幾分。
我們兩個再次陷入了沉默中。
“蕭天賜的問題呢?”陳逸涵果斷換了話題。
“他說沒事,他對這個沒放在心上。”我精神一振,心中有了些許疑惑。
葉青顯然是付出一些代價,至少也是耗費了體力,去解決了慶州制造局一個不懷好的幕后大佬,可對蕭天賜這個我們看來最大的威脅,他一點兒都不在意。
我突然想到了胎盤,心中一緊,忙上前敲門,換了只手拿手機,掏鑰匙開門,“葉青,那個胎盤,你給的胎盤出事了。玻璃罐子碎了,胎盤還被扎了一刀。”
如果葉青的自信來自于胎盤,現在胎盤可是出問題了啊!
事務所的陰冷氣息讓我焦急的心情稍微平復,轉而升起了一股恐懼感。
手機中出信號不好的沙沙聲,似是受到了這股陰氣的干擾。
我在沙上沒看到人形的痕跡,下意識地側頭,看向辦公室那一排檔案柜和窗戶的夾角。
那里的人形輪廓做出了一個轉頭動作。
我沒能看清他的模樣,推開的大門上傳來一股巨大力道,將門關上的同時,也差點兒將我的手給折了。我退了好幾步,撞到了背后的走道欄桿,酸麻的手握不住鑰匙。鑰匙落地的當啷聲在六樓回蕩。
“怎么了?”陳逸涵的聲音重新變得清晰。
我苦笑,甩甩手,彎腰將鑰匙撿起來,“他關門了。可能,不重要吧。”
怎么會不重要呢?那個胎盤應該非常重要才對。另一個解釋就是,現在不是時候。我想著過一會兒再來青葉這邊看看。
“胖子那邊怎么樣?”我將鑰匙塞進口袋,想到了人命關天的事情。
“在搶救。他和鄭欣欣都在搶救。我安排了人,蕭天賜應該接觸不到。”
我將《殺人俱樂部》論壇的事情和陳逸涵說了。
陳逸涵面色凝重,“我知道了,我會…”
嘟嘟。
陳逸涵的手機響起提示音。
“你等一下,我有另外的電話,是小丘。”
陳逸涵那邊切換了通話。
我的心臟撲通撲通直跳,緊張得快要蹦出嗓子眼了。
不知道等待了多久,陳逸涵將通話切了回來。
“楚元光搶救回來了。”陳逸涵的語氣充滿了慶幸,“腰椎被正好刺中,但傷口很淺。”
我怔住了,“‘傷口很淺’是什么意思?”我記得鄭欣欣那一道很狠,折疊刀的整個刀身全部刺進了胖子的身體里。
“醫生說幸好他夠胖,光是那層脂肪就擋住了大部分的攻擊。”陳逸涵吁了口氣。
我也重重吐出口氣。
“那鄭欣欣呢?”我問道。
“還在搶救。她的情況你應該知道。”陳逸涵語氣沉了下去。
我無奈嘆氣。
那不是人為的外傷,是靈異事件,醫院的醫生恐怕沒有辦法。
葉青無法幫忙,古陌幫不上忙,估計這短短時間,陳逸涵也找不到什么高人來解救鄭欣欣。
說實話,因為鄭欣欣的舉動,我本來和她就沒什么友誼,現在更是多了一絲厭惡。理智上,我能理解鄭欣欣的所作所為。為了求生,人是可以殺死別人的。可感情上,我不能原諒。忍耐、隱瞞,然后突如其來的背后捅刀子,誰都不希望自己身邊有這種人。
陳逸涵那邊沒什么新消息了。他還要順著《殺人俱樂部》論壇去調查。我掛了電話,往樓下走去,行到樓梯中段,我突然感覺到頭暈目眩,腳一軟,就往下栽倒。
這場景讓我有了既視感。
我意識到要生了什么,期盼自己不要摔到腦袋,又害怕接下來我看到的不是夢境,而是碰到了和那個湯語小朋友一樣的事情,就此從世界上消失。
電光火石間,我想到了很多。
電光火石間,我的眼前閃現了很多畫面。
醫院的手術間,刺眼的白光,鄭欣欣虛弱昏迷的臉。
陡然,場景變成了警局的一間辦公室,鄭欣欣面對一個滿臉焦躁,時不時撫摸自己后腰的男人。
畫面再生變化,男人躺在臥室的床上,突然大叫,從床上翻下來,捂著后腰,手掌中滲出了鮮血。
緊接著,我來到了一輛公車,兩個男人在面前吵架,掏了刀子,激動地對砍。
公交消失,變成了衛生間,鏡子中的男人正是剛才打架的男人之一。他撩起衣服,對著鏡子察看自己的后腰,表情痛苦。
眼前突然一黑,晨曦中,牢房的鐵窗在面前放大,砰砰聲不絕于耳,是剛才那個男人在用頭撞門,又摔在地上翻滾慘叫。他的后腰也在流血。
隨后,畫面切換越來越快,許多場景閃現,許多人一晃而過。
我的心如墜冰窖。
畫面定格。
一張有些面熟的憔悴臉龐出現在我的面前。中年女人摔倒在廚房,捂著自己的后腰,張著嘴,卻不出一絲聲音。
謝謝痣多星°的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