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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剛剛降臨,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世紀城帝王娛樂連鎖影院門口前面,兩個帶著墨鏡的黑人快速走進影院,然后進了事先訂好的貴賓觀影廳,等了沒多大會,華納兄弟的片頭就在銀幕上亮起。
“我們干嘛來看馬修霍納的電影?”賈達史密斯看起來很不滿,“白白給他貢獻票房!”
威爾史密斯對自己的老婆有點無奈,說道,“能不能看遠一點?多我們這兩張票有什么用?到底怎樣,直接影響到我投資的!”
賈達史密斯哼了一聲,“那個馬修霍納就是在跟我們過不去,明知道我們的都定好檔期了,還要將他的影片放在這個周末,明擺著要搶票房。”
“話不能這么說。”威爾史密斯還保持著冷靜,“這部片子,馬修霍納僅僅是男主角和掛名制片人,在制作和檔期方面根本沒有發言權。”
賈達史密斯還是那副模樣,“他那種混蛋,什么破事做不出來?”
聽到這話,威爾史密斯突然沉默了,畢竟很多事無法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想想當初他們建立的那個反馬修霍納小聯盟吧,一個個得到的是什么結局?簡直就是在比慘。
弗朗西斯勞倫斯早已在導演圈子銷聲匿跡,娜奧米哈里斯直接跑回英國改行,最慘的無疑是好萊塢黑人運動先驅斯派克李,從自由民主斗士直接變成人人唾棄的垃圾,染上酒癮和毒癮,據說活不了幾年了。
說起來,當初因為他的謹慎,只讓賈達史密斯出頭,而后見勢不妙,趕緊道歉變換立場,才沒有受到太多負面影響。
但這兩年,肯找他擔任一線商業大制作男主角的劇組幾乎沒有…
發生的這些,馬修霍納能脫得了干系?
幸好他不是那些人,幸好他從眾多的競爭者中拿到了。
別的不說,只要他能做到約翰尼德普之于那種程度,馬修霍納即便再想做什么,也基本沒有辦法,甚至他有可能扳回一城。
突然響起的配樂聲,打斷了威爾史密斯的胡思亂想,然后他集中精力看向了大銀幕。
這不是一部典型的科幻電影,或許被定義為“發生在意識結構內的當代動作科幻片”更為合適,電影講述也并非是未來世界,而是現在的這個現實世界,一種新的生物信息技術被開發出來,讓人可以通過這種手段進入他人的心靈、思維或者夢境。
看了一段時間之后,威爾史密斯感覺在某種程度上很像或者是的綜合體。
影片的世界出現了一種全新的技術,可以讓人進入他人的夢境里,從而窺探他人隱私并竊取重要的情報。
毫無防備中,夢成為了進駐人類潛意識的最佳途徑,馬修霍納扮演的主人公道姆柯布是個賊,一個經驗老到的竊賊,和大多數“三只手”不同,他并不需要亂扒別人的錢包。
在這個世界里,對他這種人,有一個很奇異的稱呼——盜夢者。
他的拿手絕活,是潛入別人夢中,盜取潛意識中有價值的信息和秘密,若是必要他還會進行進一步的記憶移植,篡改他的記憶。
而作為先鋒的盜夢人,他自然還有一個團隊,他和他的團隊受雇于一位日本富商,侵入令一位富商的夢境,并植入記憶讓富商將手下的公司切割拆分,而這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確切點來說,這個故事并不復雜,但影片使用的卻是相對復雜的敘事手法。
作為一個出演過不少票房大爆的科幻片的明星,威爾史密斯對于科幻片,特別是商業科幻片,有著清晰的認知。
大部分科幻電影故事其實非常簡單直接,堪稱是直來直去——無外乎是外星人入侵,某地球人想辦法逃跑并最終找到了解決外星人的辦法;要不就是忽然陷入了某種恐怖怪物的追殺;再有就是在未來的某種奇特環境中,被迫開始了一場改變生活的冒險…
這種可重復、模仿、大量生產的故事核心本來就是商業片的特質之一,拍的好的話會廣為流傳;拍得不好的話往往會讓觀眾感到缺乏新意、華麗空洞、沒有個性,猶如容易膩人的快餐食品。
絕對不屬于這一類型。
這部影片放映了不長時間,他就發現電影情節繁復,起伏波折,或隱或顯的前后呼應。
從科幻構思的角度來說,這部片子的構思不算前無古人、獨特新奇。
這片子很吸引人不佳,但馬修霍納的表演談不上多出彩,以他的角度看,頂多也就是中規中矩。
“不過就是抱上了克里斯托弗諾蘭的大腿…”
威爾史密斯心底的想法并沒有暴露出來,“就是個運氣好的混蛋而已。”
這片子最成功的就是導演以精彩的敘事和完美的細節讓電影顯得引人入勝且頗具深意,大部分關于虛擬現實和夢境的電影都仍然把重心放在現實生活的部分,因為它們很難呈現出一個完整的夢境世界。
克里斯托弗諾蘭則通過細膩的展示了如何進入夢境,在夢境中可能出現的問題,如何醒來等等問題,讓夢境徹底的形成了完整的世界,有著自己獨特的法則、規律、邏輯。
在搭配上一些解謎和一如既然出色的視覺效果,讓整部影片顯得分外迷人。
“馬修霍納的運氣真的很好。”威爾史密斯這樣的想法越發強烈,“能挑到這樣一部特殊的科幻大制作,果然有點眼光。”
類似這樣的科幻片最怕的是什么,他總結過之前失敗的那些,最怕的無疑就是那種神神道道、莫名其妙的類型。
這片子明顯不是,似乎還成功規避了那些坑。
隨著影片劇情深入,威爾史密斯看得很清楚,不是為了考驗觀眾的智商而來,所以劇情復雜但是并不刻意,一切都是為了這個驚世駭俗的內容所需要。
看似紛繁,但是沒有一個多余的鏡頭和一句多余的臺詞,隨意漏掉一個鏡頭或者錯過一次對話,都將使觀影不完整。
劇情也相當清晰,因為整個故事有一根非常明顯的主線——就是盜夢者柯布和亞瑟,受日本巨商齋藤所托,入侵齋藤的競爭對手英國巨商老費舍爾之子小費舍爾的意識,使他在老費舍爾過世后自動解散父親的公司。
這過程用了一個套層的夢境來完成。
在此期間,他見到了種種不可思議的視覺奇觀,比如空間倒轉,人死復生。
這一切在真人電影里似乎不可能出現,因為真人電影對人類夢境的刻畫極其有限,包括大衛林奇也只是在單一空間里玩玩現實與夢境的七巧板拼接而已,
而此片的驚艷之處就在于描述的夢境可以為所欲為,隨意顛覆人類公認的物理規律。
威爾史密斯嘆了口氣,即便此前有些想法,卻不得不承認馬修霍納的頭腦非常清醒,一直不去碰那些小眾片子,始終停留在大眾的視野當中。
或許這也是他能爬上超級巨星位置的關鍵因素吧。
馬修霍納主演的這部片子,一如既往的面對更多的觀眾群體,而不局限于所謂資深影迷或者專業化人士。
另外,制片方充分認識到了馬修霍納的長處,刻意加入了那些他擅長的動作片技巧,這些看似爛俗的情節放在影片中意義重大,不僅僅對匪夷所思的劇情起到緩沖作用,也讓一些看慣了爆米花電影的觀眾有一種親切的回歸感,不至于在這場相對復雜的敘事中迷失方向。
影片結束,威爾史密斯看了眼早已不耐煩的賈達史密斯,卻坐著沒動,因為根據過往這些年的經驗判斷,馬修霍納的這部新片極有可能大賣。
他不禁搖了搖頭,最近這五六年,凡是馬修霍納主演的電影,有票房不爆發的嗎?
“走吧!”
威爾史密斯站了起來,招呼賈達史密斯走出貴賓廳,漸漸意識到一件事,馬修霍納正將其他好萊塢明星甩的越來越遠。
但想到以前那些事,他仍然對馬修霍納沒有好感。
相比之下,他更為佩服克里斯托弗諾蘭,這位英國導演能力出眾,一些好萊塢早就用過的“二手”創意,一經他揉合,卻爆發出攝人心魄的魅力。
洛杉磯酋長石劇院,影片落下字幕的時候,全場響起了極其熱烈的掌聲,馬修也站起來拍響了手掌,同時微微轉頭向后看去,后面安排普通觀眾的地方掌聲分外的響亮,持續了數分鐘的時間都沒有停息的趨勢。
完全不像那些復雜的影片一樣備受冷落,反而很受觀眾的歡迎。
這絕對不是或者續集那種為了哲理而哲理和為了深刻而深刻的影片。
盡管外在上都屬于典型的裝逼電影,卻有著本質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