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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八章 寬大處理

  “這方面的材料,韓主任能夠提供給我們嗎?畢竟,我們接到的是實名舉報,需要對舉報內容進行答復。の雜ζ志ζ蟲の”趙健說。

  韓宏點點頭,說:“沒有問題,裝備公司提交的是正式的自查報告,我們可以向你們提供報告的復印件。”

  “太好了。”趙健應了一聲,然后說:“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個問題了,但也是非常麻煩的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韓宏問。

  趙健說:“舉報人韓南彬稱,他們通過在德國的合作伙伴獲得一份早年的資料,顯示馮嘯辰在1980年底跟隨當時經委冶金局的出國考察團到西德考察期間,向西德的幾家企業出賣了國家機密文件,獲利五百萬馬克以上。韓南彬懷疑馮嘯辰用來創建辰宇公司的資金,就來自于這項交易。”

  “什么?出賣國家機密文件?”韓宏這一驚可非同小可,他盯著趙健嚴肅地說道:“趙主任,這可不是能開玩笑的事情,你應當知道這件事情的性質有多嚴重。”

  趙健苦笑道:“韓主任,我們正是因為知道這件事非常嚴重,所以也非常慎重。您看,這是韓南彬向我們提供的材料,證據還是比較充分的。”

  說著,他從助手王豐碩那里拿過一疊復印件,交到韓宏的手上,同時給韓宏做著講解。這些材料中,有當年馮嘯辰通過嬸子馮舒怡在德國銷售的那些圖紙的影印件,有當年交易記錄的影印件,還有韓南彬從羅冶的檔案室里弄到的王偉龍畫的圖紙的復印件,這些證據都有具體的出處,要查證也是非常容易的。

  韓宏看完這些材料,臉色陰得像要下雨一樣。他沉默了片刻,對趙健問道:“趙主任,對這件事,你們是怎么看的。”

  趙健說:“韓主任,坦率地說,我們對馮嘯辰同志的印象是非常不錯的。十幾年前,我們接到匿名舉報,去對馮嘯辰同志進行調查,結果發現馮嘯辰同志非但不存在受賄問題,反而經常用自己的錢貼補工作上的支出,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干部是非常少的。這十多年來,我們按照規定定期對馮嘯辰同志的工作進行廉政評價,每一次他的成績都是優秀。即便是這一次霍源地鐵項目涉及到他父親的公司,我們也絲毫不懷疑馮嘯辰同志在這個問題上是會廉潔自律的。”

  韓宏沒有吭聲,只是點了一下頭,表示認可趙健的話。他知道,趙健這番話僅僅是個開場白,隨后的“但是”才是最關鍵的。

  果然,趙健在說完上述的話之后,話鋒一轉,說道:“但是,所有這一切,都是因為馮嘯辰同志的家族企業有著豐厚的收入,他個人在經濟上沒有任何困難,同時在事業上又有良好的前途,所以他才能夠如此自律。而在20多年前,也就是1980年,他僅僅是一名從地方上借調到經委來的臨時工,經濟上也非常拮據,出于改善個人生活的考慮,甚至是出于準備辦企業的考慮,他犯下一些不應當犯的錯誤,也是有可能的。”

  “這么說,你們已經確定馮嘯辰在那一次犯了錯誤?”韓宏問道。

  趙健搖搖頭,說:“目前這件事還有一個關鍵問題沒有搞清楚,那就是馮嘯辰賣給國外企業的技術到底是從哪獲得的。韓南彬在舉報信中也只是提出了一種可能性,即這些技術屬于國家所有,馮嘯辰是以不法手段竊取的,然后又悄悄賣給了境外企業。但具體到這些技術的所有者是哪個單位,馮嘯辰又是如何接觸到這些技術的,韓南彬表示以他的能力無法確定。”

  “無法確定就敢寫舉報信了,他也不怕是誣告嗎?”韓宏恨恨地說道。

  趙健笑而不語,這個問題并不是他需要答的。

  韓宏也只是一時氣惱,罵完一句之后,他便歸了正題,問道:“趙主任,你們有沒有考慮過這樣一種可能性,就是這些技術本身就是馮嘯辰自己發明的。以當時的管理體制,即使是他自己發明的技術,私自與外商進行交易,也是錯誤的。但以今天的體制來看,科技人員把自己的技術銷售給外商,只要這種技術并不涉及到國家機密,也不存在侵權,那么這種交易是無可厚非的。”

  趙健說:“您說得很對。所以問題的關鍵就在于這些技術到底是屬于馮嘯辰個人的,還是屬于國家的。韓南彬指出,1980年的時候,馮嘯辰只有19歲,而且只有初中學歷,也沒有在工廠工作的經歷,所以他是不可能自己發明這些技術的。”

  “這些技術,難度很大嗎?”韓宏問。

  趙健說:“我們找專家鑒定過,專家認為,這些技術放在今天不算什么,甚至屬于比較落后的技術,但在1980年,這些技術是比較先進的,需要有一定的造詣才有可能發明出這樣的技術。”

  “馮嘯辰的爺爺馮維仁先生,是我國著名的冶金設備專家。馮嘯辰曾經跟他爺爺學習多年,技術上的造詣還是不錯的。”

  “再不錯,他也僅僅是一位19歲的初中生而已,提出這樣的技術,有些太過于驚世駭俗了。”

  韓宏無語了。他不知道這些技術到底有多高深,趙健他們是專業進行調查的,他們請教的專家應當是有一定權威性的,如果專家認為這樣的技術不可能出自于一名初中生之手,那么韓南彬的猜測十有八九是正確的。

  前面趙健對馮嘯辰的分析,韓宏是有些認同的。的確,今天的馮嘯辰是一位能力出眾、大公無私的優秀干部,是絕對不可能做出竊取國家機密文件銷售給外國人這種事情的。但往前推20多年,馮嘯辰年僅19歲的時候,他能有今天這樣的覺悟嗎?他完全有可能一時糊涂,真的從冶金局的檔案室里復制了這些圖紙,再賣給外國人,從而給自己留下一個終生都難以洗清的污點。

  “現在你們打算怎么做?”韓宏問。

  趙健說:“我們打算繼續進行調查,因為涉及到發改委下屬單位的主要領導干部,我們希望發改委能夠給我們提供支持。”

  韓宏緩緩地點了點頭,說:“我們會支持你們的工作的。”

  “那好,我們希望這件事先不要告訴馮嘯辰同志本人,以免對我們的調查造成干擾。”

  “可以。”

  “在此期間,是否能夠先停止馮嘯辰同志的工作,最好能夠讓他與外界斷絕聯系。”

  韓宏皺起了眉頭:“你們是說,要把馮嘯辰監禁起來?”

  “這倒不是。”趙健說,“我們現在掌握的資料是不完全的,根據這些資料就對馮嘯辰同志采取措施,是不合適的。但是,我們的調查不可避免地會涉及到一些當年與他有過接觸的人,如果這些人向他透露了調查內容,而他當年又的確有過不恰當的行為,那么得到消息之后,就很可能會與其他相關人員串通口徑,從而使我們的調查無法進行下去。”

  他的話說得很委婉,含義卻是明確的,那就是說他們目前還不適合把馮嘯辰抓起來,但又怕馮嘯辰會與其他人串供、毀滅證據,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個借口把馮嘯辰隔離開來,給他們創造幾天調查的時間。

  從韓宏的內心來說,是非常不愿意看到馮嘯辰被調查的。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紀律部門的調查是必須的,發改委在這個問題上必須提供全面的配合。想到此,他點點頭,說:“那好吧,我們正好要在京郊開一次政策研討會,涉及到一些比較重大的決策,按規定會要求參會的普通干部要屏蔽一切通訊工具。馮嘯辰作為裝備公司的負責人,工作頭緒很多,這條通訊禁令原本對他是例外的,現在我們就取消這個例外好了。”

  “那就太感謝韓主任了。”趙健如釋重負。他們接到韓南彬的舉報信,卻不敢大規模開展調查,就是怕打草驚蛇。韓宏能夠協助他們把馮嘯辰隔離起來,他們做調查就沒有顧慮了。等到隔離期結束,這邊的調查也基本有了眉目。屆時如果馮嘯辰真的有問題,他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對他采取措施。如果馮嘯辰沒有問題,那當然就更無所謂了,那應當也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果。

  韓宏說:“配合紀律部門的工作,是我們的義務,不存在什么感謝的問題。不過,趙主任,我想強調一點,馮嘯辰同志是一位非常杰出的干部,在工作中做出極大的成績,對國家有著難以磨滅的貢獻。即便,我是說即便,他在年輕的時候真的有過一些過失,我們也希望紀律部門能夠考慮到當時的特殊情況,以及他不成熟的一面,對他的錯誤給予從寬的處理。”

  趙健說:“韓主任,您放心吧。我們到發改委來之前,領導對我們也有過叮囑,說馮嘯辰同志是中央領導非常器重的干部,我們在涉及到他的問題上必須慎之又慎。就我個人而言,對馮嘯辰同志也是非常欽佩的,我們一定會帶著慎重的態度進行調查。即使在調查中發現了一些不盡人意的事情,我們也會在黨紀國法的范圍內,最大限度地給予他寬待。”

齊橙說大家別急,有些故事是需要鋪墊的,總不能直接把提綱給大家看吧?有誰說要給橙子送破壁機的,好呀好呀,我要九陽的,能煮五谷雜糧粥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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