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九尊府在飛速發展的時候,掌門府尊卻又一次失蹤了。
而且還是跟玄黃界三大主宰同處一地,共同進行一件事的時候,失蹤了!
東方浩然等人回來之后給九尊府送了個消息,直言云揚在闖至尊天閣的時候失去了信息,暫時下落不明;但有了這一句話之后,原本就不著急的九尊府眾人更加不著急了。
那態度簡直就是全然不懷疑這三大主宰眼見九尊殿后勢看好,謀害了自己的掌門什么的,就這么一句話,我們就全信了,就此安心等著了。
更讓人詫異的是,不僅九尊殿眾人沒有著急,兩位掌門夫人也是半點都沒著急就有點讓人費解了。
九尊殿的老熟人圣心殿殿主戰無非現在有事沒事兒就來九尊殿做客聯絡感情,當然,更主要的目的是蹭修煉環境;有一次跟計靈犀開玩笑:“弟妹啊,云揚那家伙突然就沒影了,以他今時今日的修為實力,這天底下貌似沒有幾個人能夠奈何得了他了吧,這突然消失哪…我琢磨…是不是這小子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風流快活去了,我說弟妹你可要看緊一點,現在這天下,云府尊在女子們心中,那可是炙手可熱啊。”
計靈犀檀口輕開,雍容回答道:“戰大哥無需顧慮,男人嘛,還不都這樣,讓他隨便出去玩,等玩夠了,自然也就回來了。”
上官靈秀輕輕一笑,道;“等云揚回來,我定要問問他去什么地方鬼混去了,戰大哥都這么說,那當然就是他有前科的。”
戰無非苦了臉,道:“其實我就說一個可能性而已,我可沒有說云兄弟就真的出去玩了,我跟他其實不是很熟,真的不熟…”
說完忙不迭的落荒而走。
要說戰無非跟云揚不熟么?
那是真的不熟,倆人照面一共就那么三五次,所以戰無非說的其實也是實話,但放眼整個玄黃界,誰不知道圣心殿戰殿主跟九尊府府尊云尊交情莫逆,端的頃刻如故。
反正要是因為這個被云揚收拾一頓的話,至少戰無非覺得,自己一定要比云揚還要慘。云揚收拾不死自己才叫怪事。
他更加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之后,計靈犀與上官靈秀湊一起開了個小會,確認之后的方針對策。
“你說…這家伙會不會真的出去鬼混呢?”計靈犀皺著眉頭。
“按說應該不會,但是…這件事還真的很難說…”上官靈秀同樣皺著眉頭。
“嗯…這家伙的的確確是被咱們憋得狠了,聽說男子成年之后,尤其如那家伙一般的青年少艾,總是有點想頭的…”
計靈犀有些苦惱,道:“靈秀姐,你說你也是的…我這邊是身不由己,憋著他實非我愿,你可是說,你是跟你師傅請托才搞成跟我一個樣子…”
上官靈秀面紅耳赤,嗔道:“呸,你這妮子說什么呢,你愿意什么啊…還知不知點羞,我…我若是,搶在你前面,你會讓么,你還不得整天盯著我么…”
計靈犀嘆口氣,道:“盯著你干嘛,咱們早就是他的人了,羞什么羞?現在光頂著個掌門夫人的名頭有什么用,萬一真被人搶了先可就…我若不是身上有這東西,我早就…靈秀姐,你道他還小么,今年之后,他可就二十五六了,他練得可不是童子功,就算是童子功,以他現在的修為層次,也早就圓滿了…再一直就這么,被別人撿了便宜怎么辦…”
上官靈秀低頭,紅著臉不說話,一會兒功夫,臉一直紅到了脖子,連脖子下面也都通紅了,似乎是想說什么卻又不敢說。
只聽計靈犀又開始抱怨起來:“都怪那什么人,也不知道他在我身上下了什么禁制,怎地霸道如斯,這都臻至圣人級數,還是解除不得,連控制一二都做不到,這真是…氣死我了。等我見到他,管他是誰,都要罵他一頓!”
“管天管地,還管得到這里來了!這老不死的做法簡直就是喪心病狂,令人發指!”
計靈犀俏臉含嗔,又怒又羞又是氣。
上官靈秀面色有如紅紙,突然道:“那啥…靈犀妹子,姐姐有件事忘了跟你說了,當日我請托師傅幫我設下禁制的時候,多有一層設置…”
計靈犀聞言臉色一黑:“難不成是一定要晉級成星空大能才能解除么?這可怎么好啊…”
上官靈秀一張俏臉仿佛要滴出血來:“不是了…其實是,我師公說,圣人級數的修為乃是玄黃界頂峰,所以只要云揚還有我都臻至圣人級數,我身上的禁制就不會再生作用了…”
計靈犀聞言一愣,半晌才嘿然道:“那不是…豈不是說…”
兩女嘀嘀咕咕了許久,上官靈秀全程面紅耳赤,計靈犀全程的眉飛色舞…
“等他回來!”
“便宜你了,哼!”
云揚此際仍舊在至尊天閣之中,至尊天閣號稱不復玄黃,但本身并未當真不存,第七層的天降金蓮固然早就消失了,但他卻還沒有醒來,卻是陷入了深層次的感悟之中。
武道武道。
由武入道?還是因武而道?
都說武道修行乃是逆天而行,然而每次在關鍵時刻突破之時,卻總會得到一些蒼天的賦予!
比如,有一些階位突破,會引來蒼天雷劫,多少驚才絕艷的英雄,就此在雷劫之下魂飛魄散,中道夭折。
但是只要度過了雷劫,就能脫胎換骨,實力驟然來一次飛躍。
武道修為若真的是逆天而行,那么就只會有死亡,或者渡過難關,而不會有度過難關和死劫之后的脫胎換骨,實力驟升。
那是心法層次的突破,但不可否認這也是蒼天的慷慨。
從這次的感悟之中,云揚反倒是覺得…這不是逆天而行,而是…蒼天大道在考驗一個人的標準。你通過考驗了,自然可以得到獎勵;反之,那些沒有通過同樣要付出代價的。
“所以,修煉不是逆天而行。”
云揚想到這里的時候,突然間感覺自己的思路前所未有的順暢通達。
“修煉,不過是用自己的努力,去打破別人眼中看似不可能打破的桎梏!”
他思緒退了出來,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然發生了質的變化。
但究竟到了那一步,卻還是不清楚不確定難有定論。
現在的至尊天閣之內,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且貌似已經不在第七層,而是處身在一個寬敞的大廳之中。
大廳?
這里?
亦是在這個時候,有一個聲音叫道:“小九!”
云揚轉頭循聲看去,觸目所及,背后滿目盡是燈火通明,這個大廳赫然是一個巨大的餐廳。
身后,一張笑臉溫暖明艷,絕色傾城。
傾國麗色在前,眼前燦然,但眼前之人的真實身份卻讓云揚吃驚莫甚,一時間只感覺渾身顫抖,渾身的血液幾乎都沖到了臉上,不可置信的顫抖道:“月姐???”
眼前女子雍容淡雅,風姿綽約,難描難畫,不是久違的云醉月,又是何人?!
在她身邊,尚有另一個女子嫣然笑道:“你就只看到你月姐,就沒看到我嗎?”
說話的人同樣是姿容超俗,如同深谷幽蘭,淡雅大方。
“你是…蘭姐?”
云揚只感覺眼前所見如同做夢一般。
眼前兩人,一個是明面上已經于火窟中喪生的云醉月,另一個則是驀然失蹤的月如蘭。
火尊紅顏以及風尊未婚妻。
“兩位姐姐,你們怎么會在這里?”雖然感覺如同做夢,但云揚現在唯有慶幸歡欣,他絕不會認為自己在做夢。
換言之,這就是現實,亦是事實!
兩女,真而確、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絕無花假!
云揚的心中雖然早已經有了預感兩女不會死,但此際看到兩人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面前還是驚喜莫名,欣慰至極。
“這里可不僅僅只有我們哦。”
云醉月嫣然一笑,讓開門口,道:“小弟,請進。”
云揚聞弦音而知雅意,埋藏在心底的那份期盼陡然升起,迫不及待地沖了進去。
果然,在這房間里,站著整整齊齊的八個人!
這八個人每個人都帶著面具,卻是云揚熟悉到了極點的面具。
云揚欣喜莫名地沖過去,腳步絲毫未曾停頓,但心卻一下子沉了下去。
八個人?
怎么會是八個人呢?
難道這其中有詐?!
在云揚的預想之中,即便是最好最樂觀的情況下,也就只有火尊,風尊,木尊等人有較高的幾率還活著,而老大土尊,水尊,雷尊等…可都是天玄大陸或者玄黃界的土著,他們背后并沒有偷天換日的大能襄助,當日死局,何能幸免?!
若有僥幸,又豈會坐視之后的玉唐危局,乃至日后種種?!
這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兄弟們明明就在眼前,云揚卻一下子愣住了,遲疑情怯的情緒漸次升高。
雖然遲疑,卻不敢妄動,唯恐驚動的這場美夢,
縱然是身在幻境,不過幻夢一場,云揚仍舊希望這場美夢多存片刻,一言驚破,幻夢不在,從此不再擁有與八位兄長相聚的機會!
眼見云揚的急進因情往,卻步因情念,滿身滿心盡是小心翼翼的遲疑模樣,八人見狀,齊齊哈哈大笑起來。
“怎么?威風凜凜的云尊大人,見到我們幾個人都不會說話了嗎?”
說話的乃是風尊,計凌風。
這家伙的口氣中夾雜著云揚最為熟悉的皮里陽秋感覺,讓人倍覺酸爽。
活像是看到了一頭偷偷拱了自家里面養了好多年白菜的大肥豬。
“你…你們…”
風尊繼續酸溜溜的:“奧喲喂,看看咱們云尊大人,現在真正是長大了嘛!見到哥哥們居然都不知道說幾句客套話了。”
其他人哄堂大笑,九尊的為首之人土尊率先開口道:“小九,咱們兄弟今朝再會,吾等知道你心中無數疑問,莫急莫急,且先入座,坐好了,坐穩了,咱們邊吃邊談,一件一件說。”
云揚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位置,仍舊是最末位。
雖然這次與會者還有云醉月與月如蘭;但自己仍舊是排在末位,比之初初又再降了兩個位次。
他傻乎乎的坐下,看著土尊身邊,一身黑袍的水尊,仔仔細細打量了兩眼,嗯,戴著面罩,穿著這一身寬大的黑袍,還真看不出來是個女子。
現在看不出來,當年自然更加看不出了。
但這熟悉的感覺,卻讓他的心一下子安定下來!
他一屁股坐了下來,倒似乎是多了一份底氣,心中頓時生出了一份很久很久都沒有過的安穩舒適感覺,搖頭笑道:“你們一個個都好好的,虧我當初差點哭瞎了眼睛,還殺了那么多人為你們報仇,不想…”
“哎!”
云揚嘆口氣,端起面前一杯酒,一飲而盡。
兄弟幾人都看到了他瞬間變紅的眼眶,也都看到這一刻有一滴淚,悄悄的滴在了酒杯里,見他借著喝酒的姿勢掩蓋,卻是誰也都沒有揭穿。
只是彼此對視了一眼,一時間,氣氛竟稍顯沉重。
云醉月左看看右看看,笑道:“你們不是說要和小九玩個好玩的游戲么?怎么一個個的全都不說話了,還玩么?”
“玩!當然要玩!那么好玩的游戲,怎么能不玩呢,哈哈哈…”
其他幾人一起大笑。
隨即,對面的八個人齊刷刷地站起身來,隨即水尊又坐下了,揭開面罩,露出一張溫婉柔美的面龐,道:“我還是不參加了。”
“對對,你太明顯了。”其他七人一起大笑。
隨即七個帶著面罩的人湊在一起,走馬燈一般轉了一圈,隨即呼的一下子一字排開,
云揚眼看去,但見七人盡都將面罩都摘下了,眼前的,卻是七名看來陌生之極的青年人。
一個個的注目于云揚,一言不發。
水尊嘿然道:“小九,你來猜猜他們誰是誰?若是全猜對了,我們每人喝一杯,若是有一個猜錯了,你自己罰八杯,不算為難吧?”
對面七個人湊在一起,聲音也不知道誰發出來的:“他要是猜錯了,就只罰酒八杯,豈不是太便宜他了么?”
其他人異口同聲:“但凡猜錯,一起揍他!”
云揚哈哈大笑,道:“我要是連自己的哥哥都認錯了…甘心認罰,揍死無怨。”
說完,對著七個人道:“大哥,我曾在玉唐皇宮大內中看過你的畫像,你就不用猜了,你跟嫂子兩人一道主持公道,可好?”
對面,一個青年一怔,詫然道:“可是我已經改變了…”
一言出口,頓時知道上當,其他幾人一起射來鄙夷的眼神。
土尊情知自己漏了破綻,暗嘆一聲,悄然回復本來面目,頹然坐下,苦著臉倒了一杯酒,道:“依照前言,我自罰一杯吧。”
隨即,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