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妖族生息,一定要提到那妖皇陛下,此君早有明令,一對妖族夫妻只要生育超過二十名子嗣,就可以得到相當豐厚的獎勵,所育子嗣全都由妖族權力機構承擔撫養費用,甚至,是承擔所有修煉所需…這道明令一出,使得妖族人口基數在短時間內激增,增長到玄黃界歷史最高極限,且還在持續增長,堪稱人族最大隱患遠憂!”
“哎,說起來如果不是妖族本族之間的征戰不休,比我們人類這邊還要慘烈許多,也許人族早就敗落了…”
“眼看天下大亂,動輒到來…說不定什么時候一覺醒來,整個城市已經全是妖族的兵將橫行,這非是杞人憂天,而是…現實!”
風過海白眉軒動:“我輩修者,須有迫在眉睫的緊迫感,抓緊一切機會提升實力,在危機到來時,除了要確保自身的能動性,還要同仇敵愾共抗外敵的心性…否則,危矣。”
他看著云揚,道:“而紫極天晶…在這等時候,可謂是擁有超出一切天材地寶的終極戰備物資。老朽這么說,你可明白?”
云揚輕吸一口氣,沉聲道:“我明白了,此后我會盡可能多取得一些紫極天晶,若有必要,我可以將我修煉消耗的天晶也捐獻出來。”
“暫時還不到哪一步,你本身的修為境界也是重中之重,無謂那么忌憚,你只需知道此事干系重大,不可輕忽就好。”
風過海眼睛深深地看著云揚:“紫極天晶!靈之墓地!”
“我明白,我是真的明白。”
云揚慨然道:“其實,我也是被逼無奈才出此下策;而那靈氣墓地限制重重,除了開啟艱難,還有其他忌諱,如我若是不能及時地送進去需求資源,不但將永久失去開啟資格,那墓地異靈留在我身上的神念亦會發作,致令我神魂俱滅,萬劫不復。”
“往昔在下界之時,我因此機緣修行進度遠超濟輩,無往而不利,但越到后來,消耗的資源愈甚,漸漸超出我的能力范疇,及至飛升之后,更多了此世鐵則,自問若不用有別原本行事方式處理,當真無法負荷這份機緣了,所以,我只能不擇手段的去獲取援助,唯有如此,才能讓我的性命得續。”
風過海輕輕嘆息:“你這說法足見坦誠,我原本還道你小小年紀,修為已臻尊者巔峰,堪稱難得,然而若有大量紫極天晶為輔,那進度反而又有過慢之嫌,現在看來,你飛升之前,雖然得此罕世機緣,也付出了相當的代價,其實這也在情理之中,天下萬事,皆是有得有失,
如這等最古老的傳承,必然伴隨有類似限制,更何況…你接觸的那個靈之墓地,還存有一位驚天動地的存在就在那里面,他之存續,多半就是源自你的反饋,這才相得益彰,各得其利…”
他微微的笑了笑,道:“不過…無論你之前有多么的不擇手段,只要這個靈之墓地真實存在,那么…你就是有功之臣,功在千秋,無量功德!”
云揚心靈神會,道:“我明白我明白;不過風老,我的本意還是…隱在暗處。”
風過海哈哈大笑:“只要消息屬實,老朽保證,從此你便是這圣心殿第一大秘密!我們也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秘密被別人所知,無論是妖族,還是人族其他勢力。”
云揚微笑:“風老多費心了。”
風過海微笑:“值得。”
他此際笑得格外意味深長。
自始至終,風過海的言談和神色神識之中都沒有透露過絲毫懷疑,也沒有任何的銳利,一切的一切,全都像是一位和藹可親的老人,在陪著自己的后輩聊天,絲毫不見煙火氣。
但是云揚與史無塵的心里卻都萬二分的清楚。
風過海怎么可能會一點懷疑也沒有?這樣的老江湖,怎么可能這么容易的就相信了別人的三言兩語?越是這樣的不動聲色,才越是老江湖的該有反應。
他之所以連最起碼的神識探測都沒有動用過,主因就是小心,若是云揚有用,他不會留下任何一點借口,以免日后云揚抓住小辮子跟他翻臉。
反之若是云揚沒有用,風過海一旦翻臉便是生死立判,相比較這老頭這段時間所展現的實力,所謂云尊劍尊,根本就不是一個級數,動輒覆滅,不存僥幸!
這一點,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大大的門清。
整整四天時間過去了。
這一天,天下商盟這間天下奇珍店的上空,猛顯風云際會,一股龐大莫名的威壓,自高天之上直直降落下來。
整個東夜城,在一個剎那之后,就此鴉雀無聲,恍如死寂!
天空中乍現彩云朵朵,瑞彩千條。
那是圣皇以上的高階修行者出行,沒有隱匿自身行蹤而衍生出來的特異氣象。
風過海仰頭看著,眼中突然浮現一種奇怪的神色,道:“是總部來人了,看這樣子…應該是直接來了幾位護法,總部很是重視這次的交易。”
云揚瞇起眼睛,道:“但不知天下商盟護法,修為屬于何等級數,風老方便透露一二么?”
風過海深沉一笑:“此事非是什么大機密,但與其由老朽道破,不如親眼見證,不出片刻,你便可知曉。”
話音未落,院子里一陣金光閃動,隨著刷的一聲輕響,三道人影在房門前悠然現身。
在三人的面貌顯現的那一刻,風過海身子陡然一震,露出異常驚訝之色,疾步出迎:“沒有想到竟是副盟主與兩位護法大駕前來,風過海有失遠迎。”
“算了。”那獅鼻闊口一臉虬髯身材高大壯碩的副盟主一擺手,哈哈一笑:“咱們要來,你想要遠迎也做不到啊,何必來這套虛頭巴腦,趕緊說正事兒,你上報的那件事,可坐實了么?”
風過海也是一笑:“副盟主還是一如往常的快人快語,可是那事在屬下這邊坐實了,又值得什么,總需要上峰認定,才可定論。”
兩位護法,都是穿著雪白的袍子,袖口和領口各有三道金線;其中一人頭發胡子都是雪白,但臉龐卻是如同嬰兒一般潤滑光澤;臉上含著溫煦的笑容。
但另一人卻是一臉嚴肅,如同一桿標槍一般挺立在那里,眼神如同利劍,穿透人心;滿臉寒霜,就像是這整個天下人人都欠了他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