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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九章 輸的不冤

  以年先生的定力,說到這里的時候,也忍不住的有些痛心疾首的感覺。

  “當時何漢青認為,九尊中人必然是那種超級低調的人物,而且只剩下一個回來復仇,自然更加謹慎,絕不會輕易拋頭露面。所以,所有在明面上張揚跋扈的,都不應該在排查之列,尤其是有‘飯桶’這等著名綽號的云大公子。俗話說,一個人的名字時常有錯,然而外號卻一定不會有錯,連包括本尊在內都認同這種說法,這本就是人之常情的想法,端的無可厚非。”

  “但卻萬萬沒有想到,就是這么一點點疏忽,這么一點點的想當然…卻令四季樓犯下了最大的錯誤!”

  年先生無奈的搖頭苦笑。

  云揚也是淡淡的笑了笑,笑容里,有著莫名的冷意。

  其實遙想彼時,九尊其他兄弟的身份大多還真都是以低調為主。唯獨自己和八哥,反其道而行之,師法大隱于朝,遮人耳目。想不到正是這一點,救了自己的命。

  “飯桶”!

  當真好久遠的綽號標簽了,想不到當日戰后的后遺癥,反而是自己并不自知的護身符!

  “這該當是一個不好笑的笑話。然而這個笑話卻異常致命。以這一次失誤為始,第二次第三次的排查,都是先將你們排掉,然后在別的人身上下功夫…”

  云揚心中啼笑皆非。但仔細想來,卻是應該如此。

  第一次之后的排查,誰會在那些已經排除掉,確定了不是的人物身上下力氣?這是所有人都不會做的事。

  除非是到了無數次之后確定了這種方法找不到,才會回過頭來重新修訂方向,但是何漢青分明沒有等到這個時候。

  “之后,也曾有人提出來重新排查,甚至之后幾大尊者與你發生交集,盡都分明又感到了你的與眾不同,異常活躍,實力增長更是快得驚人,只不過…你跟凌霄醉的關系腳前腳后的浮上臺面…”

  年先生臉上有苦笑:“凌霄醉這個大殺器的出現,再度將你這個云尊揪出來的最佳機會消弭于無形,投鼠忌器,不愿意貿然招惹凌霄醉這個第一高手的忌憚只是一個方面,畢竟,在面臨四季樓生死存亡的大事的時候,凌霄醉這種強敵,自然是不愿意招惹。”

  “另一方面卻是將你修為大進全部歸功于凌霄醉的身上,畢竟,以凌霄醉的實力,與你交往密切的話,那么,讓你的實力在極短的時間里,有一個極大的提升,卻也并不值得奇怪。反而是理所當然。”

  “現在想想凌霄醉雖然實力高深莫測,但身家卻有限得很,想要在短時間內栽培出一個少年高手,談何容易,可嘆四季樓上下竟是有眼如盲,全然無視了這么大破綻,反而自己為你們找出理由,然后放過,得出如此才理所當然的結論,當真是讓本座無奈至極!”

  “再之后,你的名次出現在我的目光所及,如四尊者對戰異界小子一役,有如你只身趕往鐵骨關馳援之事,樁樁件件歷歷在目,卻總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而錯過!”

  “若是時光能夠倒流,那春寒尊主何漢青,我定要親手殺他一百次!”年先生淡淡的笑了笑,話里森然意味卻是昭然,再抬頭注目云揚:“就是這樣一個排查,等于是何漢青將整個四季樓的力量,都送到了你的屠刀之下!否則,這一切早該結束了結!”

  云揚悠然的說道:“若是時光能夠倒流,我一定要與何老文宗好好的喝一杯,他這一生,都為護持玉唐,不遺余力。”

  年先生冷笑一聲,被這句話噎的差點不愿意說下去。

  “當然,還有一點令你這邊沒有存疑余地的地方在于,你從未表現出有人聽命于你的情況。而眾所周知,九尊是必然要調動九天令所屬的力量;然而那股神秘的力量明明就有動作。在在證明了云尊一直在操控其動向,可謂是佐證了你的‘無辜’,但是每次動作的時候,你云揚卻全然沒有動作,甚至連一個陌生人都沒有見過…現在想來,這該是你預留的另一重掩飾吧!”

  “關于這點便是年先生把本尊估得過高了。年先生從沒有進去九尊府,誠為遺憾。”云揚淡淡的說道;“九尊府之中,有一個叫做九天令的奇怪存在,這才是我能夠遙控九天令所屬勢力的關鍵!”

  年先生的神色嚴肅起來:“哦?”

  “九天令,這是世人所知的九尊麾下勢力組織的名字。不過對于我來說,它卻是一個令牌。通過這個令牌,哪怕相隔千萬里,我也能指揮九天令做任何事情。”

  云揚悠悠說道:“所以,你們以我和九天令的聯系判定我是否是云尊,答案注定只會是錯誤了,這個從一開始就是個偽命題,非戰之罪,當真誠為遺憾!”

  年先生自從開始談話以來,一直很平靜的臉色終于變了。

  “竟有此事?世間竟有如此神異之物事?”

  云揚微笑:“或者年先生并不相信,但事實上就是…就連九天令下人,他們也根本不知道,誰是云尊,云尊的真實身份是誰。從頭到尾就只能確定一點:除了九尊的獨門功法外,再沒有任何人能夠使用九天令傳遞消息,所以傳遞消息的,一定是九尊之一!”

  年先生愣了許久,才終于苦笑一聲:“原來如此…原來四季樓在情報戰上輸得倒也不算太冤,果然是非戰之罪。”

  云揚淡淡的笑了笑,不置可否。

  年先生的意思很明白:在這個傳信還需要快馬、飛鳥的時代,居然出現了這等可以千里傳音的超出常理的東西。

  而所有人都在盯著傳訊渠道的時候,別人隔著幾萬里路事兒辦完了…

  這樣不輸才是天大的怪事。

  “這便是九尊府的核心機密之一。”云揚道:“年先生可還想要知道九尊府的其他秘密嗎?”

  年先生輕輕嘆息:“若是云尊大人肯說,年某自然更愿意洗耳恭聽,長長見識。”

  看著氣度雍容的年先生,云揚輕輕嘆口氣,道:“先生風范氣度,果非常人;讓云某想到一句話。”

  年先生淡淡的笑了笑:“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云揚道:“不錯不錯,先生深知我心!”

  年先生笑了笑,道:“何為官?何為?”

  云揚沉默,終于笑笑:“是,只是彼此立場不同,所以生死之交。”

  “不錯,就是立場不同,所以生死之交。”年先生輕輕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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