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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將門之仇

  王玉堂臉上露出來慚愧之色:“最初并非是結義兄弟…而是,當初元帥嘔血而死,元帥之子派遣國內高手,潛入玉唐,綁走了上官無敵的妻兒…”

  此言一出,各國將軍都是露出來鄙視之色。

  戰場決殺,無所不用其極,任何卑鄙手段都可用,都能用,向來勝者為王,然而最忌施展戰陣之外的盤外招,擄人威脅之法,乃是最下乘亦最不入流的下作手段,任何將領一旦施出此法,無論他之前有多少風采,是役取得了何等戰果,此后又有如何功績,都再無資格列入大陸名將之林,累及妻兒,乃是兵家大忌!

  而以如此卑鄙手段,對付一代英雄,更是令人發指、齒冷不已!

  “上官無敵得信,若是如約沖陣,最終死于陣中,則放回他的妻子兒子;若是能夠救得走,前仇也就此作罷。但是…上官無敵的妻子在知道自己被用來要挾丈夫之后,立即自盡而死;懷中幼子,也被那女子親手殺死!”

  “當時那女子說道:卑賤之命,怎地我夫君萬一;夫君沖陣,必死無疑,我若去,留子存活,待他長大成人,知道父親乃是因他而死,也要慚愧終生,不如就跟為娘一道共走九泉。今生娘對不住你父子,愿來生,能補償。”

  “說罷殺死愛子,旋即自盡身亡,唇邊尤自笑顏。”

  “上官無敵沖陣到后來,終于得知妻兒已死的事實,傷心萬狀,這才決意戰死于萬馬軍中,只因,他自己也不想活了…”

  一側。

  上官靈秀冰冷的聲音說道:“無敵先祖逝去,乃是上官家一大恥辱;從那之后,上官家族發誓,若不能報此血仇,了此因果,便一直以供奉結義兄弟之名為掩!”

  “只等血仇得償,祖母與小叔祖靈位才會回歸。這是無敵先祖臨死之前,以丹田之氣立下的血誓,上官后人,謹記于心!”

  眾位將軍登時齊齊一陣肅然。

  “也是從那以后,大陸軍人才立下了一個新的規矩,戰場如何廝殺,施展何種手段,都屬應有之義,但不得以盤外招為難對手家眷妻兒!”

  上官靈秀的聲音,如同一串冰珠灑落地面。

  云揚在一邊問道:“如何才算是報仇?”

  紫幽帝國老元帥王玉堂黯然閉上了眼睛。

  上官靈秀淡淡道:“當時的紫幽帝國元帥,乃是紫恒忠;在他死后做下這等下作事情的,乃是他的兒子紫毅成;后來紫毅成發動兵變,將當時的紫幽帝國皇帝趕下寶座,自己一家,成為皇族…一直延續到如今…”

  “若說了結此仇,須得將紫幽帝國滅國,將紫幽皇族斬盡殺絕,才算終結!”

  紫幽帝國元帥紫元龍臉色變幻,難看之極。

  他亦是紫幽帝國皇家血脈,面對這一段掌故公案之時,也不禁心中動蕩。

  上官靈秀看了看他,冷冷道:“紫元帥可以放心,我們不會在你在玉唐的時候對付你;要殺你,亦需在戰陣之上;覆滅紫幽,也要堂堂正正的打破紫幽陣,沖進紫天城,堂堂正正,在天下英雄見證之下,鏟除你們紫皇氏的所有血脈!”

  上官靈秀淡淡道:“大陸軍旅恩怨,各國公認的,就只剩下了先祖這一樁!其他的,無論生死勝敗,盡皆無恩無仇!”

  “后來所謂的無恩無仇,無敵一諾;便是由此而來。”

  上官靈秀的臉色很是平靜冷靜。

  但云揚聞言之下,卻是倒抽了一口冷氣。

  將紫幽滅國,屠盡皇族!

  這個仇…貌似很難報啊。

  云揚從來不是一個妄自菲薄之人,甚至可以說很狂,自視極高,但說到能憑一家一族滅盡一國皇室,云揚暫時還沒有這樣的規劃,畢竟是太難了一些!

  “上官家族,世世代代,不死不休,必將完成這個心愿,縱使一切代價,也要讓無敵先祖一家,地下團聚,九泉聚首!”

  上官靈秀說完,淡淡道:“我們上官家先祖,凡是位列在面前牌位的,十之五六,都有這么一段無敵故事…各位若是要一個個參拜,緬懷;恐怕…時間未免拖得太長了。”

  這顯然是在下逐客令了。

  但,面對上官家族的逐客令,就連寒山河,也絕對不敢說半個不字!

  那密密麻麻的牌位,其中,有多少人都要比自己的戰功要煊赫的多?

  那其中,又有多少人乃是天下軍人一生的偶像?!

  那不是一個個牌位,那分明就是一道道軍魂英靈!

  舉凡是軍人來到這里,便是朝圣!

  這個說法,這個形容,是一點也不夸張的。

  “各位請吧。”

  云揚叫了起來:“夙愿得償就夠了,參拜了將門英靈就該知足了,還賴在這里干什么?走了走了,難道你們如此無恥,還非要在這里賴上一頓飯吃不成?”

  他一邊叫,一邊往外推搡,竟是將各國一百多位名將,如同趕鴨子一般,生生地趕了出去。

  上官靈秀杏仁眼詫異的看了云揚一眼。

  自從認識云揚,不管其原本名聲如何,但云揚給她的印象,向來是彬彬有禮,溫文儒雅,瀟灑寫意,玉樹臨風,似乎無論什么事情,都不能改變云揚身上的那種與生自來渾然天成的雅量高致。

  然而此刻的云揚,卻赫然是上官靈秀從未見過的另一面。

  絲毫不給人面子,非常的不客氣,還有些無賴氣質…

  看來這就是云揚在面對敵人的一面嗎?

  上官靈秀眼睛微微的彎了彎,道:“各位請。”

  一行人出了上官將門,每個人都是感覺心中異常沉重。

  在感受過祠堂之中的那份凝重,沉重之后,心頭到現在似乎還沉甸甸的不好受。

  英魂縱使已經逝去多年,但在自己面對的時候,仍舊是如山如岳,森嚴壁壘,威武蓋世!

  哪怕只是牌位在前,威嚴仍舊!

  走出來大門的時候,迎面正有一縷夕陽余暉照在臉上,眾人一陣悚然。

  貌似也沒感覺在將門待了多少時間,怎么出來就已經是夕陽晚照了?

  “今夜無事,老朽便不做其他安排,眾人早早休息,明天上午去斷刀閣;下午去忠魂堂祭拜一下老對手…然后,想要回國的,就可以回去了。”寒山河如是道。

  寒山河這只言片語之間,直接將既定行程時間壓縮了將近一半,但各國名將都沒有異議。

  畢竟眾人來到這里最大的目的,有兩個,一個是軍人之酒,一個是九尊府探秘。

  如今酒已經喝過,九尊府…也已經努力探過了。

  別的,也就真的沒啥必須要干的要事了。

  與其呆在這里,感受舉國上下看著自己的都是敵意的眼神,這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更別說還有云揚這個導游在旁膩膩歪歪,嘰嘰喳喳的滋擾,早走早好才是正理!

  此外,此次九尊府探秘,除了東玄之外,各國均有高端戰力受損,保守估計也要折損本國高端綜合戰力的一成,這一成損失必須要早早設法彌補,否則必然遺留隱患!

  所以說,趕緊回國才是正經!

  “沒事兒就好。那我今天晚上可就回家不陪你們了,這兩天可是把我累壞了,這差事真他么的不好做,可得多喝點水補補。”云揚貌似松了一口氣。

  殊不知諸國將領才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氣,眾人真怕這家伙再來一通的嘴把式,真心不好受!但一個個也是心中腹誹:“你要多喝點水補補?你口渴都是罵我們罵的…這混蛋!”

  寒山河淡淡笑道:“云小侯爺辛苦。”

  “應該的應該的。”云揚打了個哈哈:“回客棧的路,你們都知道吧?我估計你們也沒什么賭錢玩的興致了,干脆就取消既定的行程吧?”

  大元的幾位將軍哼了一聲道:“難道賭錢耍著玩的小錢,在你們玉唐也禁止么?”

  云揚摸摸鼻子,道:“這玩意肯定是不禁止的,我主要就是怕…你們進去之后,他們都針對你們,令你們生出如臨大敵的感覺,不免不爽,難以盡興…尤其是發生了類似輸打贏要的狀況,出了人命什么的,卻是埋骨異鄉,難得歸返!”

  “靠!”

  那幾個將領齊齊在心底發出一聲吶喊,我們干什么了,怎么輸打贏要了?還要埋骨異鄉,難得歸返?真不該幻想這家伙能說出什么好詞,不糟踐我們的話!

  其中一個大元將領一時忍耐無能,反唇相譏道:“怎見得不是我們大殺四方?你們輸打贏要,賠掉褲子呢?你就說能不能找個地方賭幾把吧,無謂整那些有的沒的!”

  云揚嘿嘿一笑:“這么想玩么?若然你們是真正想要玩,我可以給你們這幫子組織一個單場,你們看怎么樣?”

  “單場?”眾位將軍一聽,就覺得這小子又在搗鬼、埋下陷阱:“什么單場?怎么個單場?你要親自落場么?”說話聲音中,已經是充滿了警惕。

  這小子實在是一肚子壞水,不得不防,他要親自落場,焉知他不會暗中作手,諸如弄鬼出老千等種種勾當,眾將臨篤定云揚能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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