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怎么不走了?”云揚在身后,奇怪地問道:“你是不是想要反悔了啊?”
“不不不…”秦大少已經是面色青白,屁滾尿流:“哪兒能呢…云少請。”
將云揚伺候老爺一樣請進了門,秦大少就如同中箭的兔子一樣跑了。
這事情可要趕緊的稟報父親大人,一個鬧不好,整個秦家,可就沒了啊…
來的這些人,哪一個也惹不起啊。
云揚獨自一人坐著喝茶,也不著急,嘴角全是溫煦的微笑,看起來,少年風神如玉,風度翩翩,絲毫沒有心浮氣躁。
皇宮的玉用的差不多了,今天要采買。這一點,云揚自然知道。
太子和幾個皇子府上用來賞賜或者說另有用途的玉,也不多了。而且,太子和幾個皇子集體被禁足,不能出門,所需要的東西尤其要多一些。
不能出門,用什么籠絡,或者辦事?在這個舉世之間對玉石無比推崇的大環境里,自然需要這種美玉啊。
玉石,太子府和幾個皇子府上,也不約而同的開始搶購。也定于今天…
這些,云揚自然也是知道的。
廢話,他若是不知道,他也就不在這個時候來了!
他安靜的喝著茶,整個人容貌俊雅,氣質超凡;就如同一副恬靜的畫,讓旁邊的侍女看呆了眼睛。
真是一個安靜的美男子…
絲毫不知道,這位安靜的美男子正在計劃著無數驚天動地的事情。而今天在這個玉莊,這位安靜的云公子,就必然是要掀起軒然大波的!
過不多時,秦公子滿頭是汗的奔來:“云少,抱歉抱歉,久等了。”
“無妨。”云揚溫文爾雅:“現在,去選玉?”
“這個…”秦公子臉色發苦:“現在皇宮的人和幾個皇子的人在選…云少你…”
“你的意思是…讓我在他們挑剩下了之后再選?”云揚笑吟吟的問:“在你眼中,你看著我…就這么愛吃剩菜?”
“不…不不不…”秦少一張臉如同苦瓜一樣:“我的意思是…”
“嗯,你的意思是,大家一起熱鬧熱鬧。”云揚已經起身往外走去:“也讓我見識見識,什么叫做皇室風范,天家子弟。”
“不不…”秦公子一張臉糾結的幾乎要起了皺紋:“家父的意思是…云公子稍安勿躁,過一會,我們直接去我家的珍藏密室…那里的東西,可是我家幾代珍藏,絕對的都是好東西,比外面的什么所謂特級…可要好的多了。”
這本是最后的底線。
秦父曾經千叮嚀萬囑咐,若是能夠不動,就不要說出來。
但云揚這么一起身,就直接將秦公子的底線逼了出來。
“嗯?”
云揚摸著下巴,懷疑的看著秦公子,緩緩道:“真的?”
“真的!千真萬確的真!”
秦少賭咒發誓。
“嗯,那我也去看看,我不跟他們搶,就一起去看看,這沒啥吧?”云揚道。
“這…這行,只是…你的身份…”秦少松了口氣。
“你就直接對他們說我的身份就行,難道我還見不得人么?”云揚奇怪的看著秦少:“我來買玉,然后讓他們先挑…我就在旁邊看著…長長見識,也不行?”
“…行…行吧…”
秦家的玉莊,作為玉唐國第一玉莊,自然是很龐大的!
云揚這還是第一次來,一路上看到整個莊園四周的院子,全都是做工的作坊,各種嘈雜的聲音不絕于耳。
“這是第一層倉庫,容易出美玉的石頭,都在這里。從玉山采摘之后,都開窗口,發現品質好的,無一塊外泄。”
“這是第二層倉庫。所有的玉石原胚,都在這里。”
“最里面,才是玉石展示。”
一邊走,秦少一邊介紹。
一走入這里,云揚頓時就感覺識海中的綠綠興奮起來,連葉子帶莖稈還有藤蔓,都瘋狂的扭動了起來。
一股糯糯的嫩嫩的意念,不斷的催促著云揚。
“有好東西!”
“有很多很多好東西!”
“快給我吃!”
“我要吃!”
“哇呀呀呀有…好東西!”
云揚實在被吵鬧的不行,黑著臉斷喝一聲:“閉嘴!”
一邊,正在口若懸河介紹的秦少猛地閉住了嘴巴,一臉驚恐的看過來:“云少你…”
云揚一汗:“咳,我不是說你。”
秦少一頭黑線。
這里就咱倆…你不是說我,那你說誰呢?
到底我哪里說錯話,又惹得這家伙不耐煩了?
“你繼續介紹啊…”云揚奇怪的看著他:“咋不說話了?”
秦少:“…”
云揚一進入大廳,就看到大廳中的人,恩,六伙人,各自涇渭分明。
“怎么會六伙人?”云揚心中一陣疑惑;皇宮一伙兒;太子一伙兒,剩下算上一個未成年的皇子,也不過三伙就差不多了,怎么這么多?
“那最后一伙,乃是皇帝陛下去年剛剛出生的那位小皇子的母妃,派人過來的…”秦少湊在云揚耳朵邊上。
“…”云揚一陣無語。
還不滿一歲,這位小皇子的母妃,就想著為兒子建立班底了?這也太早了吧?
一個陰柔的聲音在說話:“雜家此次來,乃是奉了圣諭,有什么好一些的,品質高一些的,秦莊主不妨拿出來,雜家拿了便走,絕不會多叨擾。”
那邊,秦少的父親一頭汗。
拿出來?我敢拿出來?我把好的都給你拿出來…你挑完了走了是沒事兒,但剩下的都要求和你一樣品質的,我到哪里找去?
剩下的那幾個…有哪一個好惹的?
不過秦莊主也是應付慣了這種場面的人。
“既如此,吳公公,我們不如一起去三樓,整個第三層,全是高品質美玉。”秦莊主索性做出一副光棍的樣子:“足夠諸位用了。”
“如此甚好。”
這位吳公公聲音陰柔,帶著的四個小太監,一個個居然眉清目秀。伸手在一個小太監頭上拍了拍,在脖子上摸了摸,道:“如此,請。”
正要動身,突然間眼睛一斜,很意外的看到了云揚。
一雙眼睛,剎那間爆出來熾熱的精光,居然不走了,熱情的走了過來,帶著一股矜持和灼熱,陰柔的問道:“這位公子是誰?長得好俊俏。雜家就喜歡這樣長相的…”
看著云揚的眼神,就像是一個色狼看到了一個光溜溜的美女!
垂涎欲滴!
想也沒有想,云揚抖手一個大耳光就瘋狂的砸了上去!
本來就算沒有事兒,云揚也要找點事兒摸一摸這個家伙的底子,如今這貨居然這么惡心的湊上來,云揚哪里還會留手!
一聲巨響!
不錯,一記耳光,居然打出來一記爆炸一般的巨響!
這位吳公公的身體,破麻袋一般飛了起來,在空中滴溜溜的轉了七八個圈居然還沒有落地,陀螺一般的飛出去,轟的一聲砸在了太子殿下那伙人的人群里,頓時砸倒了兩個。
一張嘴,一大口鮮血,帶著七八顆牙齒噴出來,幾乎連牙床也被云揚揍了下來。
“大!大膽!”
一個小太監尖聲大叫。
廳中一片混亂!
云揚跨步上前,太子那邊的領頭者明顯是一個高手,一橫身,就攔在了云揚面前:“放肆!當眾行兇,你可知王法何在!”
云揚哼了一聲,一抖手,一把劍嗡的一聲落在地上。
明黃色劍柄,上面,清清楚楚的十六個小字分做了兩行:劍凌山河,如朕親臨;監管百官,先斬后奏!
太子府這位侍衛目光一縮:“是陛下賜給云侯的山河劍!”
當初,皇帝陛下賜予云侯山河劍,本來是:上打昏君,下斬佞臣!但,后來云侯堅辭不受,才改成了這十六個字。
“我打他不得?”云揚冷冷問道。
“打得,打得。”這人臉色一白,退開兩步。
云揚跳上去,對著地上這位吳公公拳打腳踢,只不過片刻之間,就打得不成人形,地上慘叫一聲高似一聲,但隨即又漸漸微弱。
“云少…”秦少慘白著臉上來勸阻:“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打死他…又能怎地!”
云揚怒聲道,最后在眾人拉扯之下,居然還連連踹了三四腳,撓著手臂:“可惡心死我了…你瞧我這一胳膊的雞皮疙瘩…”
眾人面面相覷。
就為了一句話,你就將皇宮內院派出來采購的人打成這樣?
這膽子…也是沒誰了。
云揚在出手的時候,曾準備了無數后招。就是防備著…若這家伙是四季樓的暗線,必然不是輕與之輩。
絕對會是高手,這一點,毋庸置疑!
必要時候,方墨非都要準備出手。
但,想不到一巴掌就解決了,當時連云揚都有一些懵逼的感覺。
看來這貨不是。
既然這個不是…不知道太子殿下那邊這個是不是?
云揚抬起頭,喘著粗氣,突然一抬頭,看著太子那邊這個領頭人:“咋地?看我干毛?你是不是不服?”
那人一臉無語。
我也沒咋滴…怎么就突然沖著我來了?你手握著陛下賜予先斬后奏的劍,我能說啥不服?
“你叫什么名字?”云揚分明是一副得理不讓人的樣子:“報給我聽聽。”
“在下韓無非!”那人一肚皮不爽,冷著臉說道:“在下雖然是在太子府上做事,卻不是官員;云公子,你這是何意?”
“放屁!”云揚怒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怎么…你不當官,你還覺得自己委屈了不成?”
這是從何說起…
這位韓無非只感覺自己的肚皮都要氣炸了。
就沒見過這么不講理的。
“你們幾個,也給我報報名字。”云揚看著另外幾個帶頭的:“萬一我以后晚上走夜路要是受了暗算…”
將所有人的名字記好,云揚慢條斯理的將劍收入鞘中,歪著頭對韓無非道:“韓無非,你老實點!以后給我注意些!”
施施然翻著白眼而去。
既然知道了名字,那么就有方向去查。
他是滿意了,但是,身后的韓無非卻是已經氣的眼冒金星!
這真是無妄之災…宮里的這位吳公公有些獨特的…癖好,這個,大家都是知道的;而今天也的確是這位吳公公不開眼,惹了不該惹的人…這個大家也清楚。然后云揚無法忍受這等羞辱,直接暴起…大家也能預料。
但問題是…這一切,與我韓無非有關系嗎?
有關系么有關系么?
憑什么最后居然還燒到我身上來了?臨走還要讓我老實點,以后注意些…
聽聽這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惹了哪個地痞流氓呢…
其他幾個家伙更加的一臉無辜:咋還記了我們名字去了?這是要干啥?我們干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