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坐下,一邊等菜上來,一邊聊天,回憶上學時候的事情,倒算是頗為融洽。雖然任八千上學期間很少跟人來往,但名字和外號太特殊,容易記,因此眾人竟然還記得他。可悲的是他對其他人都沒多少印象。
沒什么小說中的裝逼橋段。
畢竟都剛剛畢業,現在差距不算大。
徐立是在家里的幫助下開了個海鮮鋪子,算是還不錯,其他人都是上班。
等酒菜上來,所有人倒滿,董海情舉起酒杯提酒:“同窗四年,畢業一年后咱們又聚在這里,咱們都是有緣的。以后多多走動,別讓感情生疏了。”
說罷后就直接干了。
看她這么爽快,眾人也不好意思藏著掖著,全都一飲而盡。
一杯酒下肚,眾人又熱絡不少。
任八千在一邊聽著,很少插話。學校時的事情,他參與的很少,也沒什么可以說的。
董海情和張冰倒是時常詢問他一下,想把他將眾人的談話圈子里面引。
可惜任八千實在是沒什么說的,說上一句兩句就停下。
酒過了三巡,酒量最差的郭凱開始不停的說自己現在的公司前景如何,自己如何受領導看重。
徐立、郭凱、苗菲菲等人不時應和一下,讓郭凱說的更來勁了。
另外一個郭曉彤,已經在用手捂著腦袋,基本不說話了。看樣子平時不怎么喝酒,今天這是多了。
任八千看的出來,郭凱一直以來的目光總是在自己身邊的陳冰身上。
董海情實在太艷麗,郭凱自忖自己是搭不上,而陳冰相貌也不差,看起來給人感覺挺清純的,是很多男人喜歡的類型。
而且雖然腿長度是個瑕疵,但穿長裙的話完全能夠遮掩住,走在街上也很吸引人眼光。
所以郭凱對她有意也是正常。
在動物界中,鳥類追求配偶需要展示出美麗的羽毛,動物要亮出爪牙,與其他雄性爭奪,而人類做的其實也差不多少。無論是相貌,身高,氣質,性格,一技之長,前途,或者最赤裸的錢,其實與鳥類展示羽毛沒什么區別。
只不過有的人更在意相貌,有的人在意性格,有的人在意潛力,有的人直接表示在意錢而已。
任八千心里想著這樣的念頭,看著幾人貌似熱絡的聊天,心中多少有些乏味。
郭凱在那展示羽毛,陳冰的注意力卻始終沒放在他身上,不時側頭和任八千說一下自己工作中發生的趣事,而任八千則是專心的當自己的聽眾。
兩人交頭接耳的樣子(在郭凱看來),讓郭凱有些按捺不住,本以為老同學在這里相聚,自己能有點機會,可對方似乎對任八千更有興趣,讓他有些忿忿不平。
對方比自己多什么?不就是長得好點么?在社會上更重要的是看能力,看人脈,再直白點,看錢。雖然自己現在也沒有,但郭凱自忖自己的前途可比任八千大多了。
是的,任八千雖然不是明星臉,但也算清清秀秀,讓人看著容易生好感的那種。比上不足,比他綽綽有余了。
再一次陳冰低聲和任八千說話的時候,郭凱忍不住問道:“八千歲,最近做什么呢?”
任八千偏了下頭,自己剛才好像說了一遍這個問題。看著對方還在看著自己,便道:“什么也沒做,家里蹲,吃老底。”
“哦,這樣啊。”郭凱點點頭,沒再說話。畢竟都走上社會了,又不是傻子,也不會說出太過分的話。
他所想的也只是讓任八千自己再說一遍。
任八千也笑了笑,知道對方的心思。
不過看郭凱的樣子,臉都通紅,就知道確實喝多了。
董海情看了看郭凱,又看看任八千,沒把任八千是富二代,在家坐著都能頂別人奮斗一輩子這事說出來。
畢竟富二代,又是同學,這可是稀缺資源。
自己告訴陳冰,是陳冰心眼兒不多,比較好擺弄。如果她和任八千成了,自己也能得不少好處。
至于其他人,她就沒必要說了。
其他人把任八千當成學校時那樣一個沒什么存在感的普通同學,那是最好不過。
幾人幾人又喝了些,郭凱子啊過量之后更是一杯接一杯下肚,坐在那里都直晃。董海情便道:“我看大家都喝差不多了,明天還要上班,今天就這樣吧。改日再聚。大家互相留一下聯系方式,日后多保持聯系。”
“大家都剛上班不久,就AA制吧。一會兒看看多少錢。”
“別介,AA制太看不起我們幾個男同胞了,今天這頓我請。”徐立說道。
“得了吧,今天看到老同學我心里高興,我請,誰搶我和他急啊。”郭凱拉著徐立一邊說,起身要搶著出去結賬。
反正怎么結賬,任八千是無所謂。AA也可以,自己請了也可以。不過郭凱既然一定要結賬,那就干脆坐在凳子上一動沒動,在別人眼中自然就是坐等其成,一點付賬的意思都沒有。
等郭凱和徐立兩個人出去,任八千看了下剩下幾人只有張曉彤一個需要別人照顧的,其他人都沒太大問題,就跟在后面出去。
“怎么的,你這…跟我比比劃劃的是什么意思?”
剛走到大廳,就聽到郭凱醉醺醺的聲音傳過來。
郭凱和徐立站在吧臺前,說話對象是吧臺中一個女孩兒,正一臉急色的用手比劃。
“這是手語?”任八千看了一眼,飯店的收銀員是個殘疾人?這還真挺稀奇。
他倒沒什么看法,殘疾人也需要工作。只是在飯店之類的場所很少會見到,尤其還是收銀員。
“我跟你說好幾遍結賬,你在那裝聽不到?然后又跟我比比劃劃的,在那裝啞巴啊?”郭凱剛才喝了不少酒,此時臉色通紅,拍著吧臺扯著嗓子嚷嚷,聲音帶著醉意,有些含糊不清,但內容還是將不少食客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
“抱歉,這位先生,安菲是聽覺障礙,今天助聽器壞了,所以聽不清你說什么。”一個二十左右的服務員聽到聲音連忙過來解釋。
那個叫安菲的女孩兒也飛快的在紙上寫出“對不起”三個字,然后用手舉著。
“行了行了”徐立拉著郭凱打圓場。
郭凱一把甩開徐立,“呦,還是第一次碰到聽不到說話還是個啞巴的做吧臺,你們飯店還挺有創意。”
“不過…創意…也不是這么弄的吧?前臺就是招待顧客的,弄個啞巴在這里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