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跨過傳送渦旋，很快抵達了一片虛空。
林煌看見虛空前方有一片巨大無比的黑洞，宛若懸掛在虛空的一顆巨型眼球，心中不由升起一絲震撼和敬畏。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深淵。
他在來之前其實已經看過照片和視頻資料，也做過很多設想，但此刻真正看到，還是覺得震撼。
而且很奇怪的是，他隱隱有種錯覺，自己好像是在看著一只體積無限龐大的活物。
哪怕眼前的黑淵，只是深淵的一個入口。
“你們有沒有一種感覺，這個入口像一顆眼球一樣在盯著我們？”林煌忍不住開口問道。
他隱約想起了自己以前經常聽到的一句話——當你在凝望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著你。
“每個人第一次見到深淵都會有這種感覺，但這只是一種錯覺。”一旁的劍九語氣淡然的解釋道，“等你第二次來，就不會有這種感覺了。”
“為什么會產生這種錯覺？”林煌覺得有些不理解。
“不知道，所有人都這樣。”沒等劍九開口，戲命直接回答了這個問題。“這種事情，也沒有必要去深究。”
這時，身材瘦小的藍靈有些弱弱的舉手了，“我…知道…”
林煌幾人都朝著她看了過來。
藍靈這才小聲開口了，“我…看到過相關的研究文獻。”
“簡單來說，其實是深淵本身帶有讓人難以察覺的精神壓迫，使人潛意識對其感到恐懼。所以，我們的潛意識會將其視為一種巨大威脅，導致我們第一次看到深淵都會產生這種錯覺。”
“至于為什么只有第一次有這種錯覺。那篇研究的解釋是，經過第一次進入深淵，我們的潛意識已經適應了深淵的精神壓迫，潛意識的恐懼感消除，就不再將其視為威脅了。”
藍靈的這番解釋，雖然聽起來很有道理。但林煌覺得，這種解釋并沒有說服自己。
這時，圖通也終于忍不住開口加入了對這個話題的討論。
“我在網上也看到過一個解釋，點贊挺多的。那個帖子說的是，深淵是一只巨大的處于沉睡狀態的活物。每一個入口，其實都是它的一顆眼睛。它的眼睛會無意識的審視所有進入它體內的人。所以我們會有被它盯著的感覺。”
“至于為什么只有第一次有這種感覺。是因為這種審視具備記憶功能，它只針對陌生人。如果是第二次第三次進入深淵，會被默認為已經通過了審視的檢測。”
林煌聽完，覺得反而是圖通這種說法更讓自己信服。他剛準備發表贊同的意見，就聽到一旁戲命發出了毫不客氣的嘲諷聲。
“這種扯淡的說法也只有圖圖你能信了。”
“這種說法確實在網絡上流傳很廣，但實際上并不可信。”一旁的藍靈也點頭解釋道，“星海歷史上被人已知最大的星空種也只有三個星域大小，那已經是生命體的極限尺寸了。”
“而深淵，至少占據著四分之一個星海，這還只是它在星海的部分。它的完整體甚至有可能比整個星海還要巨大。單從體積來看，就不可能是生命體。哪怕是主神之上的存在，也不可能掌控這樣龐大的身體。”
“而且從質量上來看，沒有任何一種生物體結構能夠撐得起這么龐大質量的肉身而不坍塌。哪怕換做太古時代主神之上的體修強者也維持不住這種質量的肉身運作。”
林煌陷入了沉默，雖然藍靈的解釋很有道理，但他總隱約覺得圖通的說法也不是沒有可能。
“好了，時間有限，我們進去吧。”戲命懶得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浪費時間，直接打斷了這個話題的繼續。
但他好像絲毫沒有意識到，場上最沒有資格說時間有限的就是他。
如果不是他一直磨磨蹭蹭，晚了半個小時才集合，大家這會可能已經在深淵里狩獵好幾波了。
戲命話音落下，直接朝著林煌伸手過來。
林煌愣了一下，但立馬反應過來，深淵的進入規則有可能會隨機傳送進入者。
在這種情況下，大家必須有身體接觸，作為一個整體傳送，才不會被分散開。
想到這一點，林煌立即伸手握住了戲命的右手。
又將自己的右手伸出，握住了另外一邊的劍九的左手。
“進去之后什么都不要想，一直往前飛就行了。”戲命的聲音很快傳來。
他這句話主要是說給林煌聽的，畢竟其他人之前都進過深淵。
五個人很快手牽著手，一起朝著入口的黑淵一路疾馳而去。
林煌只覺得，離黑淵越近，眼前的一切便越是漆黑，直到最后徹底陷入一片漆黑之中，什么都看不到了。
但他還是按照戲命之前的提醒，憑著感覺繼續向前飛去。
林煌在心里默數著時間，差不多過了一分多鐘，幾人才終于看到了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絲光亮。
五人立馬朝著那一絲光線的源頭疾馳而去，隨著距離越近，那亮光便越強。
直到最后，五人徹底脫離了黑暗。
林煌放眼望去，天空陰暗，眼前盡是一片黑土，完全無法辨認自己身處的位置。
他正準備探出神念，耳邊卻突然傳來了戲命的傳音。
“收斂氣息，暫時別釋放神念。”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林煌從戲命的語氣里聽出了一絲凝重，連忙照做。
這時他也終于注意到，劍九幾人臉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發生什么事情了？”林煌連忙傳音問道。
“深淵的每一個入口，正常的行進時間應該都是十秒。”劍九淡淡傳音回來。
“十秒？！可是我們這次進來，至少用了一分多鐘吧？”林煌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但他也知道事情肯定不妙。
“有可能有人對我們進來時的傳送過程動了手腳，也有可能只是主神級強者戰斗的余波導致的問題。我個人希望是后者。”戲命語氣凝重地解釋完，又補充了一句，“如果是前者的話，我們五個人有很大概率會在這里全軍覆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