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歲,富豪,巨商,未婚…
人說青年才俊,大概莫過如此。
僅僅三個小時前,這里還是一個完美的黃廣義的場子,除了生意合作,粵省家電廠商們還特意帶來了待嫁的姑娘,想著說不定就是一段緣分。
三個小時后,黃廣義站在臺上,身邊多了一個人。
青年才俊四個字仿佛每個字突然長出來了四條腿,像一條蜈蚣似的,滴溜溜正從果美黃總腳下往另一邊爬去…
那邊那個,歲,深大學生,創業兩年,宜家老板。
這樣的人物,全國有幾個?
不知道,反正這里有兩個,除此之外一時也想不到太多。
“怕不是就算登峰鄭總在這里,都得避一避鋒芒?”
臺下有淡定的,還有閑趣指點臺上兩位,打趣說笑。
“鋒芒避不避不知道,但是風頭,他肯定還是要搶。”
另一個老江湖笑著回應。
臺下,朱潤娥好不容易把目光暫時收回來了,默默扭頭看一眼身邊的老爹。
朱土根還愣著…
遠遠近近的,都有一些目光落在這對父母身上。剛剛的在當時看來只是一個普通年輕人的見義勇為,“仗義”和“紳士”,那么現在,它已經變得充滿奇幻感,像電影情節甚至童話故事。
“瞧我都干了什么?!”良久,朱土根抬了一下自己的嘴角,“胖娥啊…這是緣分吶。”
“不是啊,他都有女朋友了。”朱潤娥很誠懇地說:“就是不知道剛說好的朋友,現在還算不算數?”
應該算吧,他人可好了,朱潤娥感覺著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剛剛她的丟人遭遇,現在好多姑娘都想著,要是自己就好了。
至于那些先前給江澈鼓掌的人,當時的情緒里多少有一種贊賞“弱者的勇氣”的成分在,覺得這個跟著潘寧過來的大學生既溫暖又勇敢。
現在回頭再想想,自己多少會覺得有些荒唐,哭笑不得。
曲沫低頭喝了一口酒,差點嗆著。她是剛才用英文夸獎江澈的那一個,留學歸來,為人干練,就在幾分鐘前,她還想著要提醒江澈小心嚴家那個二世祖呢,或者實在沒辦法了,自己出面替他撐腰…
“咳咳咳。”
她止不住的一陣咳嗽,打破了現場暫時的平衡。
“不會是胡鬧吧?”現場還有人不甘心,或者不敢相信,嘀咕著道。
嚴家父子倆互相看看,如果這是一場胡鬧就好了,這位二世祖剛剛還叫了人,準備等酒會結束找機會下手,現在?
現在如果江澈是真的,哪怕他一個人站在那里,嚴家這位也不敢動。
甚至事情大了,他還得靦著臉湊上去挨抽。
因為很多時候,身份就代表能量。
“是真的,我說,他是真的。”
一個女人的聲音冷靜說話。
眾人轉頭看去,格力,董民珠。
既然這樣,那就是真的了,格力和宜家的關系,粵省家電業內眾所周知,甚至有些小廠商最初想進宜家商場,還會走格力的路子。
所以,確認了,宜家真正的老板,創始人,目前唯一的持股人(判斷應該不是幫家里持股的)——他人在深大讀書,帶著一幫學生創業,在學校做推廣,在廠商間拉,他剛剛一直在現場,作為宜家老板,在果美會盟討伐宜家的大會現場,吃喝跳舞泡姑娘。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人生還可以這樣玩的嗎?
董民珠說完這一句就坐下了,默默啐了一口,嘀咕道:“還說只看熱鬧,不搞事情?果然是一丘之貉啊,宜家也就褚總一個正常人。”
另一邊,六十歲的潘寧扶著額頭裝暈乎,低著頭狠狠罵了幾句臟話。
他現在也很想問:“混小子,你這是在干嘛?”
沒有人會相信我的,潘寧心說,就連我自己這幾個下屬,估計都不會相信我事先真不知情。
現在的情況,在現場所有廠商,包括在黃廣義一行人的眼中,他,珠江廠潘寧,都已經是明狼了——毫無疑問,已經站隊,徹徹底底的宜家系。
而且今晚,他還是江澈的同謀犯。
粵省家電業內最頂級的大廠商之一,就這么在他們的老總本身并不是很了解的情況下,第一個完成了站隊。
“混賬。”
“小癟犢子。”
“欠揍。”
真要站起來申辯,反水,潘寧自然還是做得到的,但是罵了幾句,罵著罵著,老頭自己忍不住就笑了。
“厲害啊,臭小子。”
要說江澈放棄宜家老板的身份,而以學生創業三體公司的身份接近他,贏得他的感激和信任是有目的的話,不如干脆承認這是他的本事。
這樣難度的事,他能用最平凡的身份做到一次,就可以做到第二次,第三次…這是天大的本事。
“行吧,老頭今天就陪你玩這一把。”
老輩人重諾,潘寧自己說過,他欠江澈一個人情。而連續兩年冰箱銷量全國第一的珠江廠,也不是完全得罪不起黃廣義。
但是這些都是次要的,最核心,因為潘寧看到了江澈“可怕”,但是這種可怕并不令人產生惡感,潘寧甚至有些欽佩,也因此,他對江澈很有信心。
老頭沒有說話,因為這不是他的場子。
真正的對決,是果美VS宜家。
“江澈,我家小廠子,你有用嗎?”朱潤娥突然出聲。
一旁的朱土根沒有阻攔,很顯然,這是他默許的結果。
他現在心態,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豁出去了,反正自家廠子在現場只是末流,哪怕選擇隨大流也不會有人太看重,而選擇站在宜家這邊,多少有一層女兒和江澈朋友關系在。
于是,在現場看來,現在的情況,頭尾都已經有廠商旗幟鮮明站隊宜家了。
黃廣義的表情很難看…只是不得不保持風度。
“當然,我很歡迎。”江澈扭頭跟朱潤娥招了招手,笑著說:“我們宜家希望與每一位廠商在平等互利的基礎上合作共贏,不論大小。”
他轉回去。
“其實今天到場,我之前并沒有想過會站上來,畢竟我的身份,一直也沒有公開過。”臺下響起來笑聲,江澈等了一會兒,才繼續說:“而且我本身,其實并不那么希望大家選擇站隊,也愿意和果美,和黃總,和平相處,和氣生財。”
“怎奈我這個人,受不得大委屈,最不肯被冤枉。”
他換了語氣和表情。
“黃總剛才說果美和宜家這一戰是生死存亡,你死我活,最后只能剩下一家…我不是很贊同,我認為果美很可能還會繼續活下去。”
空氣里開始彌漫著火藥味。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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