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養快線的代理權眼下正在分省市區進行拍賣,這是什么概念?
這意味著登峰鄭忻峰,這位手握馬家軍神奇“營養秘方”,跨時代飲品的歲年輕人,幾乎肯定會是1994年國內商界新崛起,最耀眼的新星之一。
在1994年,人們還不習慣說“風口”,若要說,這一年的風口在“保健品”。
雖然“中華鱉精”和“生命核能”這倆玩意都被江澈扼殺在了搖籃里,但是還有三豬、菲龍,史雨柱,等等等等,正勢如破竹,呼風喚雨。
就連一直走體育營銷路線的“健麗寶”,都在這樣的潮流中放棄了原先戰略,大量杜撰諸如癱瘓老人喝了健麗寶之后神奇痊愈的文案,甚至由省人民醫院的專家出具鑒定,說健麗寶可以提高女性宮縮力,為孕婦安全生產保駕護航…
這意思,就連時下飲料界的霸主,都開始往“江湖神藥”的路子上走了。
就是在這樣一片看似不可阻擋的浪潮中,鄭忻峰和他的營養快線以健康飲品的姿態匹馬殺出,很快,就已經隱有獨扛傳統飲料大旗的架勢…
深城最當紅,又何嘗不是全國商界關注的焦點?!
人們都說,宗慶厚面對記者提問尷尬無奈的苦笑背后,說不定就真的摸著胸口在擔心。
就是在這樣的狀態下,年輕的鄭忻峰都沒有張狂迷失,也沒有得意忘形。
這不是因為他有多少底蘊和沉淀,而是因為他心里清楚地知道,這些東西都來自誰,而且本身一直更著迷于“青云雙驕”的人設,更沉迷于在發布會上演繹各種風格,砸出各種騷話…
但是這些,除了江澈,誰知道?
所以黃廣義只看到這個剛才連他都選擇了暫時不去別苗頭的“當紅炸子雞”,理所當然地給人讓了頭香…那么這個人是誰?!
同樣屬于年少得志,但是歷練更多,更沉穩的黃廣義沒有被這個小插曲影響太多,依然默默站在后面看著。
不遠處鄭忻峰一行十余人,幾乎都是襯衫領帶,西褲皮鞋的打扮,只一個江澈,T恤、牛仔、運動鞋,一副學生打扮,而且剛剛一直隨性游離在隊伍外。
“所以不怪我。”助理想著。
“也不怪我。”作為黃廣義向導的老孟想著。
黃廣義回憶了一下,剛剛好像是對方先注意到了自己,先打的招呼…所以,難道他認識我?
想到這,他把助理喊過來,叮囑了幾句。
沒一會兒,助理抱著大哥大回來,湊到黃廣義耳邊說:
“鄭忻峰是宜家出來的。”
“…哦。”黃廣義這一聲哦有點兒意味深長,同時包裹著許多猜想和疑問,“這么說來,這個招呼倒是不必打了。”
“不是,他是被宜家掃地出門的。”助理繼續說道,說話時臉上神情有些激動。
黃廣義扭頭看他。
“原宜家總經理,因為一次進貨過程中出現疏忽,被掃地出門,不久后孤身來到深城。”
助理把他短時間內能打聽到的全都說了,非互聯網時代,這其實就已經算得上神通廣大。
黃廣義沉吟一會兒,抬頭,饒有興趣地看著前方的鄭忻峰,還有另外那個年輕人。
差不多這時,鄭忻峰一行人的燒香儀式也結束了。
人從側邊走。
黃廣義的助理跑上前,雙手遞了一張名片,微微欠身說:“鄭總你好,我們黃總說,植物園外不遠有個茶樓,不知鄭總忙不忙,待會兒有沒有興趣一起喝杯茶?”
事實就算鄭忻峰現在再當紅,黃廣義的面子也就賣到這個程度了,因為他本身的量級,其實更高。
要不是因為鄭忻峰和宜家之間的微妙聯系,他其實都未必會做出主動邀請。
鄭忻峰困惑一下,“黃總?”
“果美,黃廣義。”
“我c…草原風景真好啊。”
助理:“…”
“哈哈哈,鄭總是做乳業的,想必對草原很熟悉,自我介紹一下,鄙姓孟,做一點進出口生意…”
一旁本身生意就在深城的老孟,自然也不會錯過這個結交“紅人”的機會,趁機上前自我介紹,攀談起來。
另一邊,黃廣義對江澈點頭致意了一下。
“剛才我的助理…”
“小事情,黃總不必在意。”
黃廣義笑了笑,“兄弟好胸懷,另外冒昧問一下,兄弟你可是認識我?”
“認識。”
“哦,那相請不如偶遇,不如…”
“不必了,都是燒香人,很快會再見的。”
黃廣義聽得有些懵,被拒絕得莫名其妙。
下山的時候,鄭忻峰一直在江澈旁邊嘟囔。
“臥底啊,為什么不讓我去臥底?他X的都送上門來了…”鄭忻峰當然是知道臨州宜家和果美正在戰爭狀態的,剛剛因為找到了一部大戲而激動,結果江澈沒讓他演下去。
“臥你個頭,你以為我們倆的關系那么難查啊?”江澈說:“而且今天既然碰面了,他很快就會知道我是誰了…”
江澈內心其實在這件事之前,就已經做好了站在臺面上的準備,只是沒必要的話,不想太主動。
“哦。”鄭書記郁悶了一會兒,突然一個激靈,“不如我們讓老彪趕緊調幾個人過來吧?”
“干嘛?”
“趁現在,把他沉了啊。”
“一勞永逸。”
江澈扭頭無奈地看著他。
鄭忻峰尷尬笑一下,說:“就算不能沉了他,現在做生意,可不就是各種手段都來的嘛,黑的,白的,你不來,難保對手不會來。”
鄭忻峰說的是對的。
臨州,宜家其中一家分店今天就被人找茬砸了兩三個柜臺。
動手的是七個外地口音的男人。
現在這七個人全部被逮住了,關在一個小房間里,臉朝地,被踩著。
門響,唐連招帶著人走進來。
他其實剛回臨州沒兩天,之前一直等氣功大師和特異功能大師單挑,但是沒等到,江澈讓他趕回臨州,防的就是果美玩下三濫。
結果還真來了…
整一個唐連招團伙都很激動。
“你說,還是我問?”
唐連招在椅子上坐下,居高臨下問道。
大約一個小時后。
果美在臨州的其中一家店面,也是果美在駐臨州辦公室的所在之處,正在緊急裝修的一樓店面里突然走進來了七八個人。
“你們干嘛的?”一群裝修工人和國美員工警惕問道。
黑五:“找人。”
他說話同時,停在店門外面包車車門打開,七個被捆扎好的人老實蹲成一團。
唐連招目不斜視,直接走過手拿各種“臨時武器”的裝修人員和果美派駐員工,走上二樓,推開其中一間辦公室的門。
“你,你好,請問…”
辦公室里果美派駐臨州戰役的經理錯愕抬頭,看著門口的年輕人。
“唐連招,現在宜家手下吃飯。”
唐連招說話同時,一旁的黑五抬手,一把厚重粗糙的自制短刃從袖子里落下來,跟著脫手而出,力道剛好,哐當當落在果美經理的辦公桌上,跳到他身前。
“打聽一下。”
用港片里的話說,這等于唐連招扔出來了一個“字頭”,分量給你自己掂量。
“為什么不讓大招帶人直接把對面砸了?”鄭忻峰的不解,同樣也是唐連招的不解,區別在于唐連招帶著不解去執行,而鄭書記可以問。
“因為玩不過。”江澈苦笑了一下說。
“怎么可能?”
“當然可能,黑的玩到頭,終究是白…”江澈說:“果美黃廣義,一個能在數年時間里,源源不斷拿到手那么多低價進口電器,并且公開售賣的人,你覺得有那么簡單嗎?”
鄭忻峰愣了愣。
“從黑到白,我這兩年一直在做的準備,其實都只為有能力自保。讓我現在和將來的對手,不得不落地,實打實地跟我打。”
江澈說完。
鄭忻峰想了想,還真是如此,江澈手上的“白”的資源,都不是可以用于“出擊”的,而只是讓人不能以此對他下殺手。
“親近政府,遠離政治。”江澈說。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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