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走在路上,林俞靜摸著肚子,說:“江澈,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江澈笑著示意她說下去。
“剛剛好像我們才是教授跟…呃,教授夫人。”林俞靜狡黠又害羞的笑一下,掩飾說:“沒有沒有,我只是感覺好奇怪啊。”
江澈笑著說:“那你以后對他們要和藹點。”
林俞靜說:“嗯?胡說,和藹是長輩對晚輩才用的,記住了,小心明年高考就考到…那個其實,我就是不知道以后還可不可以去吃飯。”
江澈要走了。
學校外的公交車站,林俞靜低頭站在身后,拉著他的衣服后擺不說話,也不撒手。
車來了,她就要跟著上。
“聽話,你送我到那邊,天都快黑了,我又不放心你,還得把你送回來。”江澈:“回去吧。”
趕在公交車啟動前最后一刻,手松開了。
江澈在司機不耐煩的催促中上了車。
沒有回臨州,江澈直接飛回了南關省,一來因為鄭忻峰打電話催促,二來現在回家也不好解釋,反正再過不多久,就要回去過年了。
到機場,直接在慶州停留。
因為鄭忻峰眼下就在慶州,關于峽元縣那塊小平原的事,他現在已經跟省市領導扯皮好幾回了。
另外莊民裕也來了慶州。
見面像是地下黨接頭,偷情幽會,鄭忻峰敲開了江澈在小賓館的房門,進屋坐下來。
江澈幫忙倒了水,等著他開口說小平原的情況。
鄭忻峰抬頭看看他,說:“還是讓我再緩緩吧,我現在看到你心里就發毛。”
“別這樣。”江澈誠懇說:“要不,我告訴你神劍御雷真訣的口訣?”
鄭忻峰抬頭看他一眼,“你說。”
曾經,他是多么渴望自己能知道這個口訣啊,一直到現在,依然克服不了好奇。
“九天玄剎,化為神雷,煌煌天威,以劍引之。”江澈正色念道。
鄭忻峰不由自主動嘴皮跟著默念。
“會了嗎?”
“會了。”
“恭喜你”,江澈說,“你現在是天下第二個會完整口訣的人了。”
“謝謝。”鄭忻峰把一疊報紙扔過來,笑罵道:“那韓立大師,我的兄弟,你能不能告訴我,以前看我在寢室練九轉金身功,一天天的早早爬起來對著墻角運氣,擺那些撅屁股劈腿的動作,你是什么感覺?”
“…就是蠻欣慰的,生命在于運動,我希望你身體健康,長命百歲。”江澈正經道。
“好的,那我暫時先不殺你…”鄭忻峰比劃著掐訣的動作,嘆口氣說,“唉,我還告訴你們,我小周天快成了,還講我身體的感受變化,我還一次次勸你,跟我一起練…”
江澈不吭聲。
鄭忻峰看看他說:“為什么我覺得你現在很想笑?”
“我沒有…
老鄭自己先忍不住跟著笑起來,笑完了說:“對了,那你后來干嘛真的似的老來拍我肩膀?”
江澈說:“呃,你發現了啊?那會兒不是正好你說想生兒子嘛。其實我不光拍你,三墩我也拍,就昨天,我還拍了個老教授。”
“所以不會是你自己也信了吧?”鄭忻峰呸了一聲說:“你拍,你拍有毛用啊?!”
“這個倒是可以認真跟你講講。信仰之力這個東西,講不來的,一個普通人,一旦集合了很多人的意志,就可能引動一些特殊的氣場,改變某些事物原本的軌跡”,江澈認真說,“你想啊,為什么古代成語會有萬眾一心和人定勝天這樣的說法?”
鄭忻峰看看他,“說啊。”
“這就是證明,說明人心、意志的集合,本身就是一種力量。一種精神力量如同氣旋,你們看不到,但是實際不斷的匯聚,就在這里。”江澈指了指頭頂。
“那你能看到嗎?”問完,老鄭自己愣兩秒,“哎喲差點又被你繞進去。”
兩個人鬧了半天,鄭忻峰從包里拿出來毛筆、墨水、紙,說:“批命紙條的事,勉強可以算你做了件好事…再來一張。”
“還寫啊?”
“叫你寫你就老實寫。”
鄭忻峰主動動手,江澈幫忙,兩個人一起把筆墨和紙張弄好,江澈提筆問:“那寫什么啊?”
“一,就說我不能打,理由你幫著編。”
“小辣椒打你啊?”
“也不是打,就是掐,算是打情罵俏吧,可是我這青一塊紫一塊的。”鄭忻峰擼起袖子給江澈看,然后說:“她是急脾氣,估計為了忍讓著我,也憋壞了,開玩笑的時候下手有點重。”
“哦。”
“還是算了,這個不寫了。”鄭忻峰說:“也該她偶爾出口氣。接著來,第二條,那種事情要有節制…”
頓一下,他又說:“你看我干嘛?我沒有不行啊,我,我就是有時候回去,累了,想睡覺。你知道困死了還要來的時候,是什么感覺嗎?”
江澈搖頭說:“不知道,不過這話要是我當時寫了,你現在肯定跟我拼命。”
“倒也是哦。”
“那要不然這樣,我就寫最近的風水走勢,你適合在下面?然后你就可以躺著,困了就先睡。”
鄭忻峰想想,說:“也行,那你怎么寫?”
“我直接給你寫個敕令好了,到時候你直接拿出來就好。”
江澈提筆,頃刻間寫好六個大字。
墨跡未干,鄭忻峰直接搶過去,看一眼:
坐上來,自己動 “這個不錯。”
玩笑也開夠了,終于說起正事,鄭忻峰和江澈都換了嚴肅的狀態。
“現在的情況,省里的幾個領導說實話就是懶得煩了,只要這事接下去不出岔子,不讓他們丟臉費事,小平原就是扔那荒著,他們也無所謂。當然,我們要拿的話,打點又是需要的。”鄭忻峰點了根煙,接著說:“王宏就這么突然沒了,跟南關這邊的事一點消息沒漏,這是省領導最樂意看到的情況。”
江澈點頭。
鄭忻峰有些擔心問:“對了,他不會過兩年出來了,翻個身,回來折騰這事吧?”
“那也得很多很多年了。”江澈說:“放心吧。”
“氣功詐騙判那么久啊?”
“那倒也不是,氣功詐騙判上幾年,然后等他快出來的時候,水變油的風頭應該也過去了…”
“什么意思?”
“意思到那個時候,再用水變油搞他,問題就不大了,相關專家、教授、領導們的反應,也不會太敏感。估計到時候不用我們,都會有人找他算這個帳。”江澈說的是前世的情況,換個說法,就是王宏的刑期,會被續上。
“…好”,鄭忻峰用力呼出一口氣,說,“那現在的問題就剩下一個了,市縣的態度,他們覺得王宏的那部分不能平白給我們了,政府要占股。”
“你怎么說的。”
“我當然堅決拒絕啊,這都不是利益的問題了,政府一旦占股,運行程序有多麻煩,我們都知道,多少企業都是這么死掉的。”鄭忻峰有點激動說:“只要占了10,他們就能給咱們擺100的譜,現在多少國企都在并購、改制了,他們還要開倒車。”
“先別激動”,江澈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這樣,你繼續談,我請莊縣長吃個飯。”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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