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兩人眼中,連至高無上的天道都尚且有錯,那玉帝又豈會完美?
“道友,一起出去陪我走走可好?”
太一目光掃過這個山洞,臉上掠過一些感嘆之色,忽然失笑道:“我在這方洞中蛻變沉寂了數千載,也是時候去紅塵走上一遭了。”
“善!”
刑天點頭,牧長生也沒有拒絕。
“這天地交合之氣已于我無用,外面那個女兒國的奇特國家出現說起來也與我有關…”
太一手掌一抬,就見一團巴掌大的玄黃色氣團,輕聲道:“如今雖所剩不多了,但也足夠維持外面那個國家繁衍生息幾百年了,就留在這里吧!”
說罷隨手向前一拋,這團天地交合之氣便往子母河源頭一劃,沒入河水源頭之中。
“對了…”
牧長生聞言忽然記起一事,心念一動,從乾坤扇中喚出一顆發光的珠子:“道友可識得此珠?”
這是他在唐僧師徒幾人經過女兒國時,從子母河對應的落胎泉底下找到的一顆珠子。
可他得到后察看多次,發現這顆珠子除了能讓泡的水能打胎外,其余什么用都沒有,讓他不免有些失望。
“咦,這不是我留給女兒國一口落胎泉中的珠子么?”
太一輕咦一聲,一臉古怪的看向牧長生。
“咳咳,撿的,撿的…”
牧長生干笑一聲,說著隨手往外一拋,這珠子便化作一道白光飛出山洞,來到幾十里外的落胎泉井口,“咕咚”一聲沉入水中。
當初他只是不想讓唐僧幾個打胎,所以暗中收取落胎泉水時意外發現了此珠,但對他而言并沒有什么大用。
太一啞然失笑,不過并沒點破。
接著三人聯袂往山洞外而來,一步跨出就是十多丈,來到山洞口時三人身上出現了一層淡淡的白光,洞口女兒國的將士就無法看到他們。
“重見天日的感覺…真好!”
一出洞外,天上溫暖的陽光頓時灑落下來,三人沐浴在陽光下,太一揚起頭瞇著眼睛看向天空的太陽,身體也一點點放出熾熱的金光。
“唳!”
一陣大風刮起,一頭三足的金色神鳥從太一的天靈上沖起,體外被一層赤金色的火焰包裹振翅上天,而太一還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抬頭看著天空。
“三足…金烏…”
牧長生對那金色神禽的背影喃喃道,第一次見三足金烏還是很震撼的,雖然只是太一的元神。
說起來在這仙魔界,傳說中神獸神禽兇獸他都見過,連窮奇都被他鎮壓守護了,可唯獨這神話中誕生于太陽中的神鳥金烏還是第一次見。
當然了,這世上金烏本來就數量稀少,只有太一和他的十個兒子,被大羿射死九個和也就只剩兩個了。
此時!
在高懸天穹上的太陽星上。
“該死的,發生什么事了?”
一身甲胄,腰跨寶劍的太陽星君沉著臉快步而出,方才他在忽然感知到一種驚人的悸動從太陽上傳來,將他驚醒。
等他出了府邸時大吃一驚,只見太陽星此時像是“活”過來了一般,釋放出的溫度比往日高了一倍不止,整個星球此時光芒熾盛。
“哧!”
還有一縷縷金色的太陽火精從太陽內飛出,凝聚成一股,破空投往下界,此后太陽異動才慢慢消失。
太陽星君掃了一眼四周,就見太陽上為數不多的神將天兵們東倒西歪。
“不行,這件事發生的實在有些蹊蹺,我必須稟報給玉帝!”
太陽星君道,他姓徐名蓋,也是當初封神大戰中的人物,死后被封為三百六十五路正神中的太陽星君,平日鎮守于太陽星上。
在他萬年來的鎮守期內,太陽還從未出現像今日這樣的異動,就像“活了”一樣,這動靜讓他感覺不簡單。
在了吩咐手下好生鎮守不可懈怠后,他駕了云頭離了太陽星,一路往天庭而來。
再說下界。
那股力量洶涌澎湃,速度也極其驚人,離了太陽后轉瞬間就到了地界,準確無誤的落在了天空中的金烏元神之上,將太一的元神淹沒。
金色力量中傳來了金烏歡快的叫聲。
“這是…”
牧長生也不免有些吃驚,如果剛才他沒有看錯的話,太一似乎是喚醒了太陽。
“不要太吃驚,他本是太陽中誕生的先天神祗,和太陽星有聯系也不奇怪。”
刑天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在以前他也經常這樣做,用太陽之力洗練元神,。”
說話間,那金烏在太陽火精中洗練夠了后,如黃金澆鑄的鳥喙一張,便將這股太陽火精之力吞入體內,從天上飛下沒入太一的天靈中。
太一元神回歸后醒來,笑道:“好了,我們可以去昆侖了。”
“去昆侖做什么?”
牧長生問道,雖然說他和西王母認識,但自從上次人家明確表示不想和他一家有牽連后,他也懶得去了。
太一道:“找西王母借昆侖鏡一用,我有件過去的事想通過昆侖鏡知道。”
“昆侖鏡?”
牧長生一臉古怪的道:“幸好你們沒有走,不然就要白跑一趟了。”
“為什么?”
太一刑天異口同聲的問道,有些不解牧長生為什么突然這么說。
“因為昆侖鏡在我這里。”
牧長生神秘一笑,手掌一翻,光芒一閃后一面帶著久遠,滄桑氣息的神境出現在他手掌中。
“不會吧…”
聞聲,鐘靈從太一的眉心沖出來,一看昆侖鏡后古怪道:“知道你惦念昆侖鏡很久了,沒想到還真被你小子得手了。”
“那…此寶可否借我一些日子?”
太一想了一下后道:“遠古大劫之后的有些事,我需要用昆侖鏡看一看。”
“當然可以!”
牧長生很大方的遞出昆侖鏡,他和太一之間現在也算一條船上的人了,又是同道之人,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多謝道友了,我欠你一個人情,接下來我準備游歷天下,去萬丈紅塵中煉心。”
太一雙手鄭重接過,抬頭看向天空中:“回來后,我們就可以做該做的事了。”
“道友可否收我兒子為徒?”
牧長生忽然問道,神情很鄭重,語氣也很凝重。
聞言,刑天和太一也神色不由一變,聽出了一絲托孤的意思。
“你是擔心你躲不過天道的抹殺,他又是將來的應劫之人,所以想把他托付給我。”
太一平靜道:“讓我和他處在一條船上,日后大劫到來時讓我幫他吧?”
“沒錯!”
牧長生點了點頭,這點瞞不過太一,他也沒打算要瞞,將楊天圣托付給太一,也是出于他對太一的信任。
誰知道天道什么時候會發現他,連天道代言人鴻鈞都能掌控天尊的生死,他現在有一個準教主算什么?
雖然現在說這些…
有些不太吉利,他也會盡最大的力走到最后,但他這個當父親的給兒子找個厲害師父…也沒什么不對吧?
“可以!”
太一與他對視片刻,最后點頭:“這就算你做了我和天道博弈的棋子后,對你的回報吧!”
“道友,你這樣說話真的會沒朋友的!”
牧長生搖頭失笑不已,有太一這句承諾他就放心了,就是這后面非要帶半句讓人降低好感度的話。
“日后待我歸來,我會收他為徒的。”
太一帶著昆侖鏡飄然遠去,人影早已消失,聲音卻還在原地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