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雷山北方,萬里之外的一座山中。
“咳…”一道流光忽然從地底下冒出,一閃后變成了呼吸有些急喘的牧長生,還咳嗽了一下。
“鐘靈,我剛才…好像傷到如來了…”
牧長生抬手扶住了旁邊的一棵樹,回頭目光閃動看向還有滾滾黑煙飄起的積雷山,聲音有些微顫和一絲激動。
其實在他把封印在積雷山的火焰全面引爆后,他并沒有在第一時間離去,而是用遁地術潛藏在地下,直到…那尊金佛到來。
事實上剛才牧長生與如來,在時隔五百多年后又再次交手了,只是這次牧長生在暗處,而如來在明,兩人沒有會面。
沒錯,就是要被金佛吸走的真火變成三足金烏的時候。
不然太陽真火盡管是十分恐怖的大神通,但以如來那大羅金仙的強大修為,想要壓制卻也沒那么難,畢竟沒人操縱的火威力也有限。
于是那個時候牧長生出手了,他暗中操控太陽真火與如來對了一招。
一招過后,牧長生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
那時如來一來忌憚太陽真火的威力,二來牧長生發現他好像還有著什么顧慮,反正沒有動身去追。
不過牧長生正好趁機逃走,縮地成寸在地下瞬息千里,眨眼間就逃到了這里。
“只是擦破點兒人家的皮,有什么好激動的…”
鐘靈飛從牧長生身體中飛出來,撇撇嘴很淡定的道。
“擦破點兒皮?”
牧長生扶著樹慢慢坐到了地上,聽到這話嘴角一抽:“剛才的那可是如來修成的丈六金身哎,我就問世上有幾個人可以破他的金身傷到他?”
“那還不是我傳給你的神通厲害,倒是你…”
鐘靈傲嬌道,說著打量了牧長生一眼:“我就不明白了你明明計劃好要走的,最后為什么又冒險留下來跟如來動手,你就沒想過你動手就有可能走不掉?”
“雖然我已經和云霄交過手了,但我心中還是想和如來再一次過招看看。”
牧長生咧嘴笑了:“至于意外…嘿嘿,我身上還有我父親留下的一道神通,只要我想走的話如來是留不下的。”
“我去,原來你小子早就想好了,虧我還替你捏了把汗。”
鐘靈哼道:“那接下來呢,你打算干什么去?”
“先恢復一下消耗的法力再說,剛才跟如來過了一招就耗了我三成法力,我身上的五色神光和太陽真火,還有先天法寶這些手段厲害是厲害,但對于法力的消耗太大了。”
牧長生嘆道:“我已經深深的感到自己的法力越來越不夠用了,可我偏偏修到了玄仙巔峰,除了證道太乙之外,法力無法再提升了。”
“那就證道太乙啊!”鐘靈道。
牧長生遲疑道:“可無相的封印…”
“牧長生,不要只想參考其他人的道…”
鐘靈忽然臉色變得十分嚴肅,喝道:“你為什么把希望寄托在別人那里,而不相信自己?”
“鐘靈,你…”
牧長生愕然的看著鐘靈。
“每個人的道都是獨一無二的,也是靠自己走出來的”
鐘靈沉聲道:“自天地開辟到現在多少萬年了,世上也誕生了無數個生靈,可為什么能修成天尊的永遠只有那七個?”
“鐘靈,我懂了,你是說…”
牧長生若有所思道:“要想成為強者就必須做到先相信自己,對嗎?”
“呃…差不多吧,其實我也不知道怎么說。”
鐘靈一怔,接著趕緊敷衍的擺著手,一張小臉上滿是糾結的笑:“但我想告訴你的是:修道永遠是你自己一個人的事,你不能永遠把寄托在別人身上,好了,我先回去了!”
說罷不等苦苦思索的牧長生回過神來,就化作一道金光飛回了牧長生的紫府。
“呼,還好溜得快!”
紫府中鐘靈長出了一口氣,小聲自語道:“本來想好好教育下這小子的,可我忘了自己又沒修煉過,幸好我英明神武,不然就下不來臺了。”
“我明白了!”
外界,牧長生苦苦思索半晌,忽然抬頭雙眼放光道:“鐘靈,謝了,等我恢復完了就去北俱蘆洲閉關。”
“不用謝,不用謝,應該的!”
鐘靈在紫府中熱情的笑道,說完自己嘀咕道:“你明白了?我自己都還不明白哩!”
謝完鐘靈后,牧長生才放眼看向四周,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座大山腳下。
向前不遠處有個方圓幾百里的大湖,湖水看起來很清澈,微風吹動波光粼粼,而在三十里外有一座人間的城池。
“這里不錯,正好是我恢復功力的好去處!”
牧長生化作一道流光飛起,來到小湖上方捏著避水訣下了水。
“妖?還是水族!”
可是牧長生一入水,就看到水中有個模樣兇悍的夜叉,領著一隊蝦兵蟹將在左右巡視。
牧長生沒有驚動他們,而繼續沉入湖底,變成一條黑色鯉魚,在水底游動探查著情況。
他要恢復自己的功力,自然要個安靜不被人打擾的地方,要是不搞清楚這湖中的情況,那要是這湖中有什么大妖的話,豈不要壞了他的事。
“嗯,水晶宮?”
牧長生忽然看到在這湖中央的底下,居然有一個牌樓,牌樓后是座富麗堂皇很氣派的水晶宮,水晶宮上還罩著一層透明如泡泡的避水罩,并有大隊蝦兵蟹將看守。
“怎么回事,這里怎么會有水晶宮,莫非一個小小的湖里還藏著真龍不成?”
牧長生望著水晶宮沉吟,想到這里鯉魚的目光一閃:“也罷,待我下去看看再說。”
于是他搖動尾巴,慢慢的向水晶宮靠近。
可在他離水晶宮還有水晶宮不遠時,忽然另外一紅一白,白的尾巴上出現了幾片金色鱗片的鯉魚閃到了他的眼前。
“你這黑魚哪里來的,敢接近水晶宮,你不要命了?”
那紅鯉魚一上來就開口道,只是聲音清脆聽起來是個女聲。
“我不生氣!”
牧長生閉口不語好像被嚇呆了,可是他心中咬牙道:“只是一條有幾百年道行的小魚精而已,以本座的身份跟她一般見識,說出去讓人笑話。”
“喂,啞巴了,黑魚,你為什么不說話?”
只是牧長生沒想到,那紅鯉魚卻在他眼前喋喋不休。
“紅玉,別說了,快叫上他一起走。”
那白鯉魚看了眼水晶宮:“要是我們不小心驚動了龍宮的守衛,那可就不好脫身了。”
白鯉魚說話時牧長生看了眼,發現這白魚居然有著千年道行,只需度過天劫就可以修成人了。
“怕什么?”
紅鯉魚滿不在乎道:“姐姐,你可是和龍王有著婚約在身的,以后就是王妃,還怕他們一幫蝦兵蟹將干什么?”
雖然她話是這么說,但還是對牧長生道:“你這愣頭青的黑魚,不想死的就跟我們走。”
“白癡!”
牧長生看了她一眼,搖頭擺尾,不理她們倆獨自反身游走了。
“嘿,姐姐你看,好人沒好報,我們救他了他反而罵我們?”紅鯉魚對白鯉魚道。
“是誰在那里!”
這時看守的銀甲將軍領著一隊兵過來,紅鯉魚和白鯉魚無奈的對視一眼,只好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紅衣一個白衣,兩個美貌的女子。
“哦,原來是白羽王妃,還有紅玉姑娘!”
看到兩人夜叉忙上去恭敬一禮:“失敬,真是失敬!”
“龍蝦將軍,不止我們呢,還有一條可惡的黑…”
那紅衣女子不忿的道,說話時轉身指向了身后,可一回頭哪里還有牧長生黑魚的影子,這魚字自然就卡在嘴邊說不出來了。
“黑什么?”
龍蝦將軍詫異的看向那邊。
“嘿嘿,沒什么!”
紅玉只好嘿嘿干笑道。
那龍蝦將軍驚喜道:“哦,對了,王妃,你今日到這里來是找龍王么?”
“不是,只是路過這里。”
白羽淡然道:“還有,龍將軍,我和你們龍王還沒有成親,這王妃二字你就暫且不要叫了。”
“這…”
那龍蝦將軍有些尷尬:“好吧,既然王…白羽姑娘吩咐了,那末將就不叫了,今日我還要看守水晶宮,兩位姑娘就輕便!”
說完領著手下回去看守水晶宮了,白羽和紅玉也轉身遠離水晶宮,來到了一片湖底假山林中。
“哎,姐姐,我就奇了怪了,那條可惡的黑魚剛才明明還在的,怎么一轉眼就不見了呢!”
紅玉低頭沉吟一陣,忽然苦惱道:“龍宮四周無比開闊,它再快也沒理由轉眼就消失吧,姐姐你能做到這樣么?”
“做不到!”白羽輕輕搖了搖頭。
“那就是這條黑魚有問題!”
紅玉目光一閃,斷言道。
“我看是你腦子有問題。”
這時一個淡淡的聲音在他們身旁響起。
“誰?”
兩人一驚,循聲看去就見在她們不遠處的一座假山背后,牧長生慢慢抬起頭向她們看來。
“你是…剛才那條黑魚?”
兩人一臉戒備的問道。
“算是吧!”
牧長生看了眼四周:“哎,問你們見事,那水晶宮中的龍王很厲害嗎?”
“那是自然。”
紅玉一臉崇敬道:“不然他怎么做龍王,還有他人也英俊瀟灑,風度翩翩…”
“花癡!”
牧長生哼道:“你再喜歡他,可他愛的人也不是你,以后做好成你姐夫的心理準備吧,傷心嗎?”
“你…可惡!”紅玉惱羞成怒。
牧長生哈哈一笑,忽然抬手射出兩道光將兩人定在原地,自己搖身變成一道光進了白羽的腦袋。
“原來是一條天仙境的湖底龍王,嗨,我最近還真是緊張過頭了。”
片刻后牧長生從白羽腦袋里出來,探手就將和自己有關的記憶在這兩條魚精的腦袋中抹去,而后變成金光迅速遠去變了個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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