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姐,再等一下吧!”成功路的一棟老房子外,法醫張培培對苗英說道,“我們目前沒有發現可疑痕跡,越是這樣,我們越需要更加細致的檢查!”
“明白!”苗英昂起頭看了一眼屋內,對張培培說道,“你快忙去吧!一旦發現可疑情況,記得告訴我一聲…”
張培培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轉身去到了屋中。
“得,”崔麗珠悻悻說道,“起個大早趕個晚集,居然進不去!”
“張培培說得對,”苗英說道,“越是現場看上去沒有問題,越是需要更加細致的搜索,我看,一兩個小時之內,如果沒有發現明顯的問題,咱們是先進不去了啊!”
“苗組長,”這時,邵隊長向苗英匯報道,“車已經找到了,福特福睿斯,就停在胡同的中央位置。”
“哦,”苗英點頭,“那就派人去搜查吧,尤其是后備箱…”
“明白!”邵隊長立刻安排人手。
“這個地方…”崔麗珠觀察了一下環境,“除了幾棟老樓以外,大部分都是平房,住的人應該不是很多吧?
“真想不到,在云州這么發達的城市里面,居然還有如此老舊的地方!”
“可不能這么說啊,”這時,當地警方的一位助理說道,“您可不知道,成功路可是有一段悠久的歷史啊,想當初,這里福賈云集,可是云州城內最繁華的地方。
“在解放前,誰家要是能在這里有棟房子,那可是太了不起了!”小警員指著遠處說道,“您看,遠處就是晨陽居,東面還有付家公館,南面則是程家牌樓,這里住的都是大戶人家呢!”
“是嗎?”
崔麗珠仔細看了看張世雄的房子,那是一棟特別小的二層小樓,樣式到真的有些西洋模樣,倒是真的有些年頭了。
“這里很早就有拆遷改建的立項,但是…”小警員繼續介紹,“因為這里有很多老建筑,還有很多無法確權的房子,以及有糾紛的房子,所以最后無果。
“照我看,”小警員看著張世雄的二層小樓說道,“這棟樓也應該很有歷史了吧?”
“嗯…”苗英看了看手機,說道,“張世雄已經講了這棟房子的來歷,他說,他太爺爺那一輩上,是云州城的大戶,在這里有一大片宅院!
“再后來分了家,張世雄的爺爺分到了這棟只有占地40平米的小樓…”
“等等,別鬧!”崔麗珠擺手說道,“張世雄之前不是說,他父親就是三代單傳嗎?他媽還是獨生女,所以只有一個姑姑?
“算上他自己,就是四代單傳了,四代單傳,他太爺爺豈不只有一個兒子,那還分什么家產?這是欺負我們不會算數嗎?”
“不,”苗英說道,“其實,他的爺爺…是私生子,所以才這么說的…”
“我去…”崔麗珠頭大,“這是什么帳頭啊?”
“這棟小樓,過去只是張家的一個傭人房而已,后來張家大院毀掉了,僅留下來了這一棟而已…”
“嘿?這算是因禍得福嗎?”崔麗珠咧嘴。
“但是,這房子因為沒有辦法確權,所以一直無法交易,”苗英說道,“張世雄的爺爺很想賣掉,可一直無法交易。
“后來,當他爺爺奶奶去世之后,房子干脆就留給了張世雄的姑姑張鳳儀!
“張鳳儀自幼患有一種疾病,終生未嫁,于94年去世,當時只有34歲!張世雄是93年出生的,當時只有1歲,所以對姑姑沒有印象了…”
“哇,”崔麗珠嘆道,“34歲,真是可惜了!不過…房子給了姑姑,張世雄的父母沒有意見嗎?”
“沒有,”苗英說道,“張世雄說,他父母都是教育工作者,單位分了房子,后來把房子賣掉,在蟠桃區買了一棟大房子!”
“哦…”
“但是,”苗英說道,“雖然姑姑死了,但這棟房子還是無法交易,他父母想過很多辦法都沒有辦成房產手續,最后只能等待拆遷了!
“而7年前,張世雄因為工作原因,就搬到了這里,獨自居住,只有節假日才回去陪伴父母…”
“94年姑姑就去世了,”崔麗珠算了筆賬,“7年前,張世雄住了進來,中間還有19年呢?這19年,房子是不是租出去了?”
“本來,他們家是這么打算的,但是,老兩口都是老實人,他們擔心租房資質不全,惹到什么麻煩,也就沒有將房子出租。”苗英說道,“19年的時間里,老兩口會不定期地過來打掃修繕,只盼著這里能早點兒拆遷,能給張世雄換套婚房…”
“哦…原來是這樣啊!”崔麗珠嘆道,“這么說來,張世雄家的條件也算不錯嘛!他要是紅浴缸殺手,那就可惜了!
“不過,話說回來,他因為失戀殺人還是可以解釋的,哪怕是殺了素未相識的張啟樂,但是,偏偏以紅浴缸的方式殺人,這可就變成一個謎了啊!
“苗姐,”崔麗珠問道,“那小子,有招供的跡象嗎?口風還是那么緊?”
“嗯…”苗英點頭,“要么,他是無辜的!要么,就是他算準了,我們找不到證據,拿他沒有辦法!”
“不見得,我就不信,現在偵破技術這么發達,”崔麗珠指了一下房間內正在工作的采集人員,“他綁架殺害了一個大活人,能一點證據也留不下!”
“來吧,小崔!”苗英一拍崔麗珠的肩膀,“長夜漫漫,我們還要等很長時間,不如,咱們去晨陽居看看吧!”
“啊?”崔麗珠先是一愣,隨即明白,苗英是想勘察一下路線,看看當晚張世雄是否有可能去到晨陽居。
“好!”
于是,二人邁步朝著晨陽居方向走去。
這里道路縱橫,雖然略顯狹窄,卻是足可以通過汽車。
苗英和崔麗珠一邊走,一邊觀察路線和地形,不一會兒,便走到了一條寬敞的胡同之中。
從這條胡同再往前,便是晨陽居所在的地方。
“苗姐,”崔麗珠指著停在胡同內的汽車說道,“這么多汽車,難道就沒有一個能錄下來的嗎?”
“沒有,”苗英搖頭說道,“濤哥告訴我,這里的汽車雖然都裝著行車記錄儀,但都是那種廉價的,只能在汽車啟動之后攝像的,熄火之后,就停止工作了!”
“真倒霉,”崔麗珠遺憾說道,“看來,有錢人都不住這里啊,要是寶馬大奔什么的,或許就能錄到了!”
“嗯,”苗英說道,“或許,張世雄正是了解這一點,所以才敢從晨陽居下手吧?
“我在想,張世雄之所以要如此費力,會不會是想轉移警方的注意力呢?按道理說,張啟樂以紅浴缸的方式死在了晨陽居,我們還是很難查到他頭上的吧?”
“嗯…是呢!”崔麗珠想了想,說道,“張世雄如果是兇手,他的思維可真是奇特,我真的很好奇,他和張啟樂到底有沒有關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