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英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好好休息,昨晚,她終于回酒店好好睡了一覺。
因此,當她今天上午返回特調組辦公室后,感覺格外精神。
按照慣例,組員們聚在一起,開了一個簡短的分析會。
在會上,每個人匯報了自己負責的調查進展。
第一個做匯報的是冉濤,他主要負責的就是外圍調查,尋找疑犯的蹤跡。
“這事說起來,也是夠奇怪了,”冉濤介紹道,“我們20幾個人,用了一晚上的時間,把包一城家附近的監控探頭全都查遍了,可就是沒有找到一輛可疑車輛!
“說句邪乎的話,張啟樂就像憑空消失了似的…”
“不會吧?濤哥…”崔麗珠不信,“這怎么可能呢?是不是,有什么盲區啊?”
“盲區是有,但那里的監控是一個交叉網絡,如果有人在跟蹤張啟樂,沒有理由查不到的!”冉濤說道,“張啟樂從包一城家出來,到消失在監控盲區,前后也就十幾分鐘的樣子,如果真有一輛汽車綁架了他,我們應該可以查出來啊?”
“是嗎?”苗英問道,“在張啟樂進入盲區之后,一共有多少輛車從張啟樂所在的位置駛過?”
“一共20多輛,我們逐一排查了,”冉濤說道,“他們的行駛速度都很正常,證明他們沒有在盲區內有過停留,也沒有車輛從盲區內出現…”
“是嗎?那會不會…”苗英琢磨道,“是張啟樂跟什么人聯系好了?”
“通話記錄顯示,”曾可說道,“她當晚沒有打過電話,也沒有在網絡上聯系過別人…”
“綁架,速度很快!”崔麗珠說道,“電視上都是那么演的,車門一開,唰地一下就把人擄上車了,然后乙醚往嘴上一抹,人就昏了過去!”
“小崔,我同意你的質疑,但是昨晚,我跟技術隊的人研究過了,”冉濤說道,“如果是你所說的那種情況,那么你想想看,兇手必須得有同伙啊?”
“兇手不可能自己開車,然后自己擄人,那樣就會耽誤時間,就會被我們發現…”
“哦…”崔麗珠瞪大眼睛,“那我們假設,有個同伙呢?”
“那也不行,你看啊小崔…”冉濤解釋道,“比如說吧,我就是那個想要綁架張啟樂的兇手,那么…我怎么可能知道,張啟樂會從包一城家出來呢?
“我是不是…得從包一城家外面的某處等著?
“那樣一來,”冉濤說道,“我們也能從監控上查出來啊!但是…沒有…監控上顯示,沒有這樣一輛車存在…”
“這可就怪事了!”崔麗珠皺眉,“難道…張啟樂是飛走的?”
“不,我覺得,即使這樣,還是可以解釋的!”這時,曾可突然發表意見,說道,“第一種,嫌疑人的汽車,一直在監控盲區內等著,看到張啟樂來了,他實施了綁架!
“但是,綁架之后,他并未把汽車開走,而是還在盲區內停著,沒有動…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或者別的什么時候,才從盲區內開走的…”
“哎?”崔麗珠再次瞪大眼睛,贊曰,“曾可你行啊,什么時候開竅了?”
“那樣的話,”苗英說道,“從其他汽車的行車記錄儀中,或許能夠看到!或者…拉長檢查監控的時間…”
“不,不不不…”冉濤搖頭說道,“你們看啊,曾可說得的確附和邏輯,但是…真的實施起來,可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誰能知道,張啟樂一定會從包一城家出來?那個人,難道天天等在那里嗎?萬一,人家不鬧矛盾呢?或者,人家是白天出來的,他總不能等一輩子吧?”
“是耶…”崔麗珠撓頭,“兇手是個很有毅力的人?”
“有什么毅力啊!”冉濤說道,“張啟樂一個星期換好幾個,也不可能總在包一城家里啊?”
“嘖嘖…”崔麗珠同意,“還真是!”
“那…”曾可琢磨著說道,“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兇手在張啟樂的身上安裝了跟蹤器,或者竊聽器,他可以掌握張啟樂的行蹤,了解她的情況,所以…”
“跟蹤器,竊聽器…”冉濤搖頭說道,“就算有這些,兇手也還是不能提前預測到張啟樂會從包一城家出來啊?”
“濤哥說得在理,”苗英說道,“關于張啟樂的綁架,我也一直有個疑惑,如果我是兇手,我會選擇一個更加穩妥的地方動手,哪怕是從畫廊綁架張啟樂,也比這樣暴露在大街上強!
“因為這樣一來,警方有很大幾率發現他的交通工具!”
“嘖嘖…”崔麗珠搖頭說道,“那這件事可就沒辦法琢磨了!一共20多輛汽車是吧?那就都查查吧?
“還有…濤哥,提醒你一下,”崔麗珠又補充道,“你派人去看看,盲區內有沒有下水道之類的地方,萬一,兇手是通過下水道綁架張啟樂,并且躲過監控的呢?”
“嗯…真有你的啊,小崔!”冉濤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曾可,”苗英轉而問道,“關于那幅畫,查得怎么樣了?”
“哦…”曾可急忙說道,“我們先是問了張啟樂的同學,他們從來沒有看見過,張啟樂畫過那副紅浴缸!
“所以,那幅畫,應該是她畢業之后畫出來的。
“隨后,我們又問了很多人,但是關于那幅畫,大家卻知之甚少。只是有人聽說,張啟樂畢業之后,有人收購了她的一部分畫作,可能,紅浴缸也包括在這些畫中!
“我們查到了一個知情人,但是這個人一直聯系不上,所以,今天我打算派人去登門拜訪!
“或許,他知道這些畫都賣給了誰!”
“哦?是男的他,還是女的她?”苗英問道,“這個知情人是做什么的?”
“好像,是張啟樂的初戀男友,”曾可說道,“現在是十五中的體育老師,張啟樂畢業之后,也在十五中代過客,教美術…
“所以,他有可能知道關于那幅畫的事情吧?”
“哦…”苗英琢磨了一下,又問,“為什么聯系不上呢?會不會是換手機了?”
“這個不太清楚,”曾可說道,“或許,他不想接聽不認識的電話吧?但是,我核實過他的信息,他今天肯定會去上班,因為十五中召開運動會,他肯定在…”
“好吧!”苗英說道,“既然這樣,那我親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