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云州警局。
苗英正在和妹妹丁嵐通話。
“你放心吧姐,席夢娜挺好的,”丁嵐說道,“我不能告訴你她的具體位置,也不能讓你們通話,但是你放心,她很安全,精神狀態也很好!”
“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是擔心…”苗英欲言又止。
“我知道,”丁嵐善解人意,當即保證道,“特勤處是不會向敵人妥協的,交出席夢娜根本不是辦法!
“我們的人,正在想辦法和敵人接觸,跟他們談判,你安心辦你的案子吧!”
“那…”苗英第二次欲言又止。
“沒…”丁嵐第二次善解人意,“還沒有趙玉的消息,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我相信姐夫的實力,他一定沒有問題的!”
“嗯…好吧!”
電話掛掉,苗英悵然,心里怎么可能不惦記趙玉?
她打開手機,想要看一看之前自己和趙玉曾經秘密聯系過的郵箱,看看里面有沒有趙玉發來的消息。
然而,手機尚未打開,曾可卻已然來到了身邊。
“苗姐,”曾可拿著資料匯報道,“你讓我查的被害人已經查完了,40年前的被害人名字叫‘如花’,只能知道她當初遇害之時是25歲,是福來人,但其他具體信息就不知道了!”
“哇塞!”崔麗珠驚呼一聲,“如花?這名字…”
“小崔,”曾可正色道,“40年前還沒有《唐伯虎點秋香》呢!你可千萬別弄混了…”
“沒有真實信息嗎?”苗英詫異。
“是的,”曾可點頭,“至今,沒有查明這第一名被害人的身份,只知道她在東海歌舞廳工作。
“那個年代,像她這樣的人很多,警方曾經張貼過尋人啟事,也派人去福來尋找過,但最終什么也沒有找到…”
“居然這樣,”苗英問道,“那么,她的DNA還能獲得嗎?我們是不是可以…”
“沒有了…”曾可搖頭,“案子已經結了,我…我只能去找找當初的證物,看看法證科還能不能找到些什么吧…”
“苗姐,”崔麗珠問道,“你是不是懷疑,張啟樂和當年的第一名被害人有關系啊?”
苗英點點頭,說道:“她們長得實在是太像了!”
“我…”曾可說道,“這樣吧,我派人去查張啟樂,看看她家的親戚里面,有沒有失蹤人口?”
“苗姐,”崔麗珠說道,“我覺得沒有必要,難道你沒有發現,不僅僅是張啟樂和第一名被害人,當年所有的被害人長得全都差不多嗎?
“這案子,有可能和當初的河陽殺人日記案一樣,兇手有某種情結,所以尋找的下手目標,全都長得差不多?”
“是,有這種可能,但是…”苗英說道,“我還是覺得,當年的紅浴缸案處理得太草率了!
“死者的身份沒有弄清楚,還有殺人的兇器始終沒有找到,彼得承認了自己是兇手,可細節卻并沒有交代詳細…”
“看來…”崔麗珠說道,“你還是覺得,現在這起新案子,和當初的舊案有關系是吧?”
“組長…”
“組長…”
正說話間,法醫張培培和冉濤同時進入了辦公室。
不過,冉濤并沒有著急匯報,而是去到飲水機旁接了杯水。
“兇手很小心,現場沒有留下任何指紋和信息,”張培培向苗英匯報道,“我們搜查了晨陽居內外,也沒有發現可疑的腳印…”
“嗯,看來兇手已經做足了功課!”苗英問道,“那么,尸檢情況呢?”
“沒有問題!”張培培說道,“死因失血過多,死者生前被人注射了鎮靜藥物。
“而且,從藥物的配比,注射的手法來看,兇手也比較專業,要么是從事過相關的職業,要么就是做足了功課!”
“我們…”崔麗珠眨著大眼睛問道,“是不是應該找一找張啟樂的朋友里面,有誰從事類似的工作?”
“那…”苗英問了一個關鍵問題,“之前的報告上說,死者并沒有遭到侵犯?”
“是的!”張培培點頭回答,“我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的確沒有被侵犯的痕跡!”
“也就是說…”苗英說道,“兇手并非一定是男性?”
“苗姐,”崔麗珠急忙補充,“當年的紅浴缸案,那個彼得同樣也沒有侵犯被害人啊?我覺得,還是男性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至少…需要把人抬進洋樓,而且還得上去三樓啊,沒點兒力氣怎么行呢?”
“培培,”苗英又問,“還有什么特別的發現嗎?”
“我對比了一下被害人的傷口,”張培培說道,“發現傷口的切口和40年前也極為相似,不管是深度還是長度,都十分吻合…”
“得…”崔麗珠撅起小嘴,“苗姐昨晚的話應驗了,當年的彼得只是替罪羊,真兇另有其人!”
“小崔,別亂說!”苗英說道,“這么看起來,如果只是一個見過案發現場的人,不可能做到這么精確,所以,我們應該從見過卷宗的人方面下點兒功夫了!
“我昨天想了很久,”苗英說道,“兩起案子間隔40年之久,兇手選擇模仿作案,必然有著某種未知原因。
“所以,我們得深入地調查一下,能夠接近卷宗,而且近期發生過變故的人…”
“能接近卷宗的,當然都是警員了!”崔麗珠撅嘴說道,“這樣吧,我去跟那位邵隊長談談,看看這事能不能查…”
“嗯,你去辦吧!”苗英答應,轉而向冉濤問道,“怎么樣,濤哥?你那邊有進展嗎?”
“呵呵…”冉濤苦笑,“要是有進展的話,我怎么能讓你們討論這么久呢?
“從昨天一直到現在,我們幾乎查遍了晨陽居附近的每個監控探頭,但是都沒有發現可疑情況。
“我覺得,我們得慶祝一下了,我們又遇到了一個像韓賽那樣心思縝密的兇手!”
“不可能吧?”崔麗珠問道,“兇手把人弄過去,總得有輛車吧?那大半夜的,不管從哪個路口經過,總能留下蹤跡吧?”
“車嘛,倒是拍到了不少,監控組那邊還在逐一篩查,”冉濤說道,“但是可疑的車輛卻一輛也沒找到,我現在甚至懷疑,兇手是不是就住在晨陽居后面的胡同里啊!”
“別說,”崔麗珠瞪大眼睛,“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不管有沒有,”冉濤說道,“邵隊長已經派人挨家挨戶地去查了,我感覺希望不大…”
“可以,”苗英提議,“從那些和張啟樂有關系的人里進行篩查,看看有沒有人住在那一區域!”
“好的,這事交給我來辦吧苗姐,”曾可從遠處打了個響指,“我們已經在統計著張啟樂的人際關系了,很快就能搞定!”
“好!”苗英同意之后,又轉身沖冉濤說道,“濤哥,如果你沒事了,跟我出去一趟吧!”
“哦,”冉濤點頭,問道,“去哪里?”
“我們…”苗英琢磨著回答道,“去張啟樂的畫廊看看去,如果查不到兇手是怎么被運到晨陽居的,那就從她怎樣被兇手綁架開始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