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不對…
當趙玉下到橋下,見到尸體之后,第一感覺,就是這兩個字。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對!!
“聽我的,聽我的,”這時候,耳邊響起了郭鳳展法醫的聲音,“什么都不要動,沒有事的,請大家先退出去…”
一面說著,郭法醫一面指揮他的手下,對現場進行細致的拍攝。
所謂的拍攝不僅僅是照相,而且還有錄像,其間,還有人使用電子尺在測量距離,整個團隊顯得非常專業…
不對…
不對…
趙玉站在懸掛的尸體跟前,這種感覺愈演愈烈。
雖然,眼前的尸體同樣是年輕女性,同樣沒有衣服,同樣凍僵,可是,趙玉還是能夠發現很多異常之處。
比如,眼前的女子身上有著明顯的擦傷,而之前的沒有。
該女子的頭發蓬亂,面部猙獰,而之前的被害人頭發順暢,面部祥和…
還有…
趙玉看向頂端,很快又發現了不同之處。
但見用來固定繩套的金屬環,和之前的有著明顯的區別。
而且…脹管的位置好像打偏了,而且固定得并不牢靠,已經因為尸體的重量而滑出了幾厘米。
如此一來,導致尸體略顯歪斜…
緊接著,趙玉又看到了一個明顯的地方,但見在橋頂之上,還有著一個小洞,那個小洞開裂,地上散落著碎石粉末。
很明顯,這里可能是兇手準備第一個下脹管的地方,可是因為不熟悉打孔,將孔洞打裂了,所以后來又換了地方。
再看地面上,有著非常明顯的劃痕,還散落著很多碎屑和廢棄的鐵環,甚至還有一些絲織物品的碎片,顯得比較熱鬧。
怎么會…這樣?
之前的現場,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兇手顯得從容鎮定。
可眼前的現場,卻給人一種匆忙慌亂的感覺。
難道…
趙玉緊緊皺著眉頭,心里想到了一個不妙的情況。
會不會…
眼前這起殺人案件,是有人在刻意——模仿!!?
會嗎?
趙玉又觀察了一下環境,腦中驀地閃出一個細節,小橋女尸案的第二起案件,就發生在這里不遠處。
那么會不會…是有人看到了第二起案件的現場,然后進行模仿呢?
還是…
兇手在行兇的過程中出現了什么意外,導致了他的驚慌失措?
被人看到了,還是死者意外反抗…
想到此,趙玉沒有在現場逗留太久,轉身離開了水溝,來到警戒線之外。
“趙玉,趙玉…”趙玉剛上來,便聽到席夢娜急不可耐地說道,“你快看,河里面全都是雜草,是不是,不可能坐什么雪橇了啊?”
“哦?”趙玉向席夢娜所指的河面看去,果然看到了很多雜草,雜草生得密集,完全阻住了河面,上面果然過不去雪橇。
“如果不是乘坐雪橇,那就肯定是用別的東西把尸體弄過來的!”席夢娜急切說道,“剛下過雪,是不是應該好好查查蹤跡啊!”
“嗯…”趙玉點頭,然后看向了仇隊長。
“您放心,我已經派人去附近搜索了!”仇隊長說道,“我們已經把幾位退休的老刑警都喊來了,他們對于雪地痕跡分析非常有經驗。”
“嗯,”趙玉說道,“既然這樣,那就擴大封鎖范圍,別讓群眾進入現場了!”
“是的,是的!”仇隊長說道,“我剛剛跟廠區交涉過,著附近沒有別的居民,全都是他們廠區的職工。
“他們已經傳達了指示,不會有人過來圍觀的…”
“對了,”趙玉向仇隊長問道,“尸體是怎么發現的啊?”
“哦…”仇隊長趕緊回答,“我們不是發出了各單位協助搜索小橋的通知了嗎?廠區接到消息之后,就組織了巡邏隊,檢查廠區附近的小橋。
“哪知道,今天早晨他們才第一次巡邏,便從這座橋下發現了情況!”
“哦…”趙玉轉身看了看工廠,又問,“那么…那個紅旗鎮,在什么方向呢?”
“就在工廠的右邊!”仇隊長抬胳膊示意了一下,然后解釋道,“這條路,是過去通往白旗鎮的,白旗鎮已經廢棄了,所以這條路也就很少有人走了!”
“組長,”這時候,吳秀敏走過來,對趙玉說道,“我剛才跟死者的同事們聊了幾句,她們說,紅旗鎮現在改成了廠區宿舍,死者馳美欣就住在那里!
“還有,馳美欣來這里不到兩年,是從龍江化工廠調配過來的,簽了5年合同…”
“龍江是個大城市,”趙玉好奇,“為什么要從龍江調到這里來呢?”
“龍江因為城市規劃,大型企業都在改制,那里的化工廠已經瀕臨倒閉了,”吳秀敏說道,“這里雖然位置偏僻,但是工資還是挺高的!”
“那…”趙玉忙問,“你問過這個馳美欣的個人情況了嗎?”
“問過了,”吳秀敏回答,“今年35歲,單身離異,有一個孩子,婚是從龍江離的,孩子跟了前夫。
“馳美欣無牽無掛,所以才選擇來滿州工作…”
“那…現在呢?”趙玉問到重點,“在這里,談對象了嗎?”
“沒有…”吳秀敏指著河邊上兀自哭泣的女工人們說道,“她們之中,有人跟馳美欣住同一個宿舍,她們非常肯定,馳美欣沒有跟人談戀愛!”
“既然住在一起,”席夢娜好奇問道,“人都不見了,總會知道的吧?”
“倒班!”吳秀敏說道,“正巧,和馳美欣同住一個宿舍的兩個人昨晚上夜班,所以沒有人發現馳美欣的失蹤!”
“什么?”趙玉驚訝,“昨晚上夜班!也就是說…這個馳美欣有可能就是昨天晚上出的事了?”
“對!”吳秀敏說道,“她們最后一次見到馳美欣,還是昨天晚飯的時候,在工廠的餐廳里,很多人都看到了!”
“太奇怪了…”席夢娜皺眉說道,“前面死的都是俄羅斯美少女,為什么到這里,會變成一位工廠女工呢?
“誰會跟一位工廠女工過不去,要用這種方法將她殺害呢?”
“哦,對了…”吳秀敏又道,“剛才,那幾個人跟我說,最近幾天,馳美欣的精神狀態不太好,她好像…好像是中了邪!”
“什么?”事出突然,趙玉再次感到意外,“什么中了邪?”
“她們說,”吳秀敏說道,“馳美欣嘴里總是嘮叨著什么‘紅衣女人’,說有個紅衣女人經常沖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