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強?”看著資料上的介紹,崔麗珠開了一句玩笑,“奮發圖強?這名字不錯!”
“竟然是個律師…”趙玉念道,“律師不是替人打官司的嗎?居然自己進了監獄,夠衰的!”
“師父,”王燦則指著資料上的照片說道,“我同事說,柳誠在看到這張照片之后,沒有半點猶豫,非常肯定地指認,這個人,就是當年他看到的那個進入廁所殺害女員工的嫌疑人!”
趙玉仔細看了一下照片,但見這個名叫涂強的人長得面皮白凈,五官端正,算的上是個儀表堂堂的男人。
“一眼就認出來了?”崔麗珠吐了吐舌頭,“神經病的話可信嗎?不會是為了應付你們亂指的吧?”
“應該不會,”王燦說道,“我同事說,他們又給柳誠看了所有的照片,但柳誠都是搖頭,唯獨指認了這么一個!”
“哦…”崔麗珠看了看吳秀敏,問道,“姐,你覺得可信嗎?20多年了,柳誠能一眼認出來?”
吳秀敏微微一笑,并沒有給出回答。
“因為收受賄賂,作偽證,偽造證件,妨礙司法公正…”趙玉按著資料念道,“判了3年?一個律師,收什么賄賂?
“作偽證,能判3年嗎?這家伙…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我聽說,作偽證和妨礙司法公正一般都是罰款嘛!”
“不,情節嚴重的,”王燦說道,“也是會判刑的!”
“我看到的,是一個喜歡追逐利益,投機取巧的無良律師,”吳秀敏看著嫌疑人的資料遺憾說道,“這和我們要找的目標,有些不符啊…”
“這人多大歲數了?66年生人…”崔麗珠看了看資料,掐指算道,“今年53歲了?93年的時候,27歲…
“27歲…至少,年齡上還算符合吧?怎么也比16歲的可信?”
“單身離異…”趙玉則關注到了另一個重點,對吳秀敏說道,“既然曾經結過婚,或許在和女人接觸方面,還是正常的吧?”
“這得看,他是什么時候離婚的?!”吳秀敏說道,“如果是27歲之前離婚,那么會更符合我們的側寫,但如果是27歲以后,那可就不好說了…”
“是兩年前離婚的,”這時,遠處的曾可忽然給出了答案,“組長,我已經查到這個人的詳細資料了!
“他前妻是高中教師,兩年前離婚,正是涂強入獄的時候,所以…離婚的原因應該跟涂強坐牢有關系吧?”
“詳細資料?”
趙玉擺手示意,讓曾可趕緊給他發送過來,誰知,曾可卻驀地呆了一下,然后指著自己的電腦屏幕對眾人說道:
“我知道,他為什么會被判了3年了,”曾可面露驚異之色,“這個人收受被告人賄賂,故意輸掉了一場重要的刑事官司,導致他的當事人精神失常,自殺未遂…”
“我咔!”趙玉瞪大眼睛,“這樣才判3年嗎?太便宜他了吧?
“等…等等…”驀地,趙玉發現了重要問題,急忙沖曾可嚷道,“你說精神失常?怎么…怎么失常的?”
“嗯…”曾可搖頭,“資料上沒有顯示,得去具體調查…
“不過,”搖頭之間,曾可又發現了一個重要情況,急忙說道,“醫療記錄上顯示,2004年,涂強曾經住過醫院,并且動過大手術!”
此言一出,眾人忍不住全都跑到了曾可的電腦跟前。
曾可快速敲擊鍵盤,很快調取出了具體的資料,對眾人說道:“涂強因為卷入一起涉黑案件,被人挑斷了雙腳的腳筋!”
“哇塞,這么狠!”崔麗珠瞪大眼睛,“他變成了癱子啊?那豈不是坐輪椅了?”
“不是的,”曾可說道,“04年的時候,雖然技術不像現在這么先進,但還是可以做肌腱縫合手術的。
“資料上顯示,涂強的手術是成功的,恢復之后,應該可以繼續走路,不用拄拐!”
“只不過,”吳秀敏接茬說道,“修復之后的肌腱會喪失部分功能,出現相應部位的活動障礙!”
“也就是說,他怎么也不可能像從前一樣行動自如了!”趙玉說道,“所以,殺人回憶錄才就此終止!?”
“呵呵,”崔麗珠干笑,“老大,你可不要說得這么肯定,也許是個巧合也說不定…”
“是不是巧合,查查就知道了!”趙玉向曾可說道,“能從資料上看出這個人的生活軌跡嗎?”
“耀名本地人,市里的,”曾可看著資料說道,“好像…除了上大學在粵州以外,其他時間都在東南沿海地區吧?畢業之后他就當了律師,一直到坐牢位置,算的上是一個老油條了!”
“關鍵是,”崔麗珠說道,“他是個律師,可以到處行走啊?這個職業…貌似也挺符合的吧?”
“對,”曾可點頭,“涂強所在的的確是一個規模較大的律師事務所,經常會下縣,或者去往附近地區工作…
“不過…”他沖趙玉說道,“要想調查20年前的確切工作記錄,可就不好辦了,我們…需要一些時間!”
時間,時間…
趙玉看了看手表,黎婧只給了他一天時間,到明天這個時候,他就得離開耀名,去往韓國了。
一天的時間…能把真兇鎖定嗎?
嘀嘀…嘀嘀…
誰知,趙玉正在思考,王燦的手機忽然響了。
王燦一看來電顯示,趕緊當眾接聽了電話,并且按下了免提。
“喂,”電話里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兄弟啊,你讓我辦的事,我已經辦好了!我查了一下監獄的借閱記錄,心理學方面的書籍的確是個冷門,平時很少有犯人借閱的。
“我大體瀏覽了一下,只有一個犯人借閱的次數最多,這犯人我認識,他是個律師,名字叫…涂強!”
此言一出,辦公室內瞬間一片安靜。眾人面面相覷,卻是全都露出了興奮之色。
“你…”王燦咽了口唾沫,問道,“你跟我說說這個人,說說他的具體情況吧!”
“具體情況?”對方回答道,“性格挺溫和的,平時少言寡語,一點兒也不像伶牙俐齒的律師。
“對了,他出去以后,可再也做不成律師了,兩年前,他因為收受賄賂故意輸掉了官司,導致他的當事人精神失常,差點自殺!”
“那…那你還記的,是什么官司嗎?”王燦又問。
“記得,這家伙夠缺德的,”對方說道,“他辦理的是一起強堅案,他是控方律師,替受害的女孩辯護,本來是穩贏的官司。
“可最后,他不知怎么弄得,那個女孩情緒失控,竟然最后打輸了,讓那個強堅犯逍遙法外!
“不過,這案子最后引起了高院的重視,重新審理,這才發現了涂強的罪惡勾當,原來是他收受了被告賄賂所致,最后重新進行了審判,從此涂強身敗名裂…”
“我咔,”崔麗珠小聲罵了一句,“只判3年是有點兒輕了!”
“對了,”這時,那位獄警又道,“忘了告訴你們,雖然判了3年,但因為在監獄表現良好,涂強已經進入了保釋期,他已經辦好了手續,明天就可以——出獄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