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基本完活兒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張景峰將一沓文件交到了趙玉手中,說道,“馮闊一家四口人,除了父母外,還有一個比他小一歲的弟弟!現在都在秦山居住。”
“哦…”趙玉撂下盒飯,拿起文件看了幾眼,卻略顯意外地問道,“咦?怎么還不是一個姓呢?”
“對,重組家庭,母親帶著馮闊改嫁的!”張景峰說道,“馮闊隨母親的姓,養父和弟弟姓蕭!他母親以前也是拍影視劇的演員,后來因為馮闊的事大受刺激,精神狀態一直不好,所以就息影了!他養父是開木器廠的,家庭條件還算不錯!”
“哦…”
趙玉又把后面蘭書平的履歷資料看了一下,和馮闊相反,自從10年前的殺人事件之后,蘭書平卻一直順風順水,不但拍攝了多部影視劇,而且還進了秦山電視臺,擔任多個欄目的主持人。
另外,此人在生活方面也是先人一步,22歲就結婚生子,如今女兒已經上三年級了都。他愛人也在電視臺上班,但從事的是編輯工作。
趙玉重重地喘了口氣,放下資料后沖張景峰點了點頭,示意他趕緊吃飯。
由于事態緊急,探員們沒時間到外面去吃,全都是叫的外賣。
誰知,盒飯剛吃了幾口,和劉學山一起去勘察現場的一位同事回來了。此人名叫白濱濤,同事們都親切地管他叫小白。
“組長!”小白風風火火地進門之后,立刻對趙玉說道,“你說得真對,馮闊肯定還有同伙!”
張景峰順手多拿了一袋盒飯,遞給小白,說道:“喘口氣,慢慢說!”
“嗯…”小白接過盒飯,依然氣喘如牛地匯報道,“蘭書平的家在秦山一品,現在不是正放暑假嗎?他的女兒每天都要去藝術學校學習繪畫,藝術學校就在小區外面,連馬路都不用過!孩子又上三年級了,所以每天都是孩子自己上學放學的!”
“哦?”趙玉心思一動,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們去的時候,B組的蘭博已經在那里秘密調查了!”小白繼續說道,“現在可以肯定,綁架就發生在孩子去藝術學校的途中!”
“既然是小區,沒道理不留痕跡吧?”張景峰問道。
“要不說馮闊有同伙兒呢!”小白說,“在孩子上學的整條線路中,唯有進入學校門口通道的那三十來米的距離沒有監控,可綁架卻偏偏就發生在那里!足可見,綁匪們已經提前踩過點,做好了周密的準備!”
“那就趕緊查附近的可疑人物與車輛啊!”張景峰又說,“這么一個大活人不見了,總不能憑空消失吧?”
“老劉他們正在調查呢!”小白皺眉說道,“因為是秘密調查,不能打草驚蛇,所以就連調取監控視頻都很麻煩的!而且,那所藝術學校特別火爆,上午8點的時候,那里全都是人,汽車、三輪車全都能開進去。要想每一輛都查的話,難度實在是太大了!”
“也是!”張景峰微微點頭,“要是正常調查,大不了把每輛車都查一遍!可是,秘密調查就不行了,如果咱們大張旗鼓地一查,馮闊那邊就很有可能知道了!”
“是啊!”小白無奈地說,“真的是很麻煩的,甚至連訪問一下其他的學生和家長都不行!我覺得,學生之間都特別熟悉,或許有人能看到些什么呢!”
“上午8點…孩子9歲…”趙玉皺眉說道,“你們看啊,現場那么多人,要想把孩子就那樣悄無聲息地綁架,是不是…不太容易?”
趙玉這么一提醒,探員們也全都陷入了沉思。
“哎?”張景峰連忙問小白道,“小白,人質被綁架的地方,有沒有門市小賣部之類的?”
“有啊,可不是一個兩個呢!文具店、餐飲店,有的是!哎?”小白驚異地問道,“老張,你什么意思?你不會是說,綁匪是店鋪里面的人吧?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
“那也不能排除這個可能!”張景峰比較認同自己的看法。
“不!”趙玉想了想,說,“還有…另一種可能!”
“什么可能?”眾人忙問。
“熟人!”趙玉眼睛一瞇,說道,“小女孩認識綁匪,是被騙走的!”
“不會吧?”小白率先搖頭道,“綁匪不是馮闊嗎?馮闊一直在蹲大牢,蘭書平的女兒怎么會認識他?組長啊,你這么說,我會糊涂的!”
“雖然我們知道是馮闊綁架了蘭書平的女兒,”趙玉說道,“可是,馮闊并不見得非得親自動手!他可是剛剛才越獄的呢!”
“那…就是他的同伙了?”小白驚異地說道,“同伙不但幫助馮闊越獄,接應他來到秦山,而且還幫助他綁架了蘭書平的女兒?而且…綁匪里面,還有他女兒的熟人?”
“哇!這下子真的厲害了!”張景峰嘆道,“如此看來,這可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大局呢!不知道,這個局,能不能破?”
“小趙!”這時,梁歡對趙玉說道,“有關馮闊越獄的詳細資料到手了!當天晚上,馮闊不知吃了什么東西,在監獄中出現了過敏癥狀,口吐白沫而且還出現了休克!
“獄警們擔心出人命,便連夜將其送往云州醫院救治!
“通過醫生的緊急治療之后,馮闊的病情稍稍穩定了下來,但是還得觀察24小時才行。
“當晚負責看守馮闊的一共有兩名獄警,一個在屋里看守,另一個在門口看守。而且,按照程序,馮闊的右手是被銬在病床之上的。
“馮闊在監獄里的表現極好,和獄警們的關系也挺不錯,所以兩名看守獄警并沒有太過較真,晚上倆人全都睡著了。
“誰知,半夜三點的時候,馮闊不但打開了手銬,而且蹤影全無!”
“哇!”張景峰贊嘆了一聲,“這還真趕上諜中諜了!”
“根據事后檢測,在屋內看守馮闊的那名獄警,有被輕度麻醉的跡象,”梁歡又道,“根據專家估計,有可能是一種噴霧狀的麻醉劑!
“還有,根據視頻監控顯示,馮闊應該是跳窗逃走的!”梁歡極為嚴肅地說道,“可是,那窗戶是有防盜網的!但是…馮闊逃走的時候,防盜網的3根橫桿已經斷裂了!應該是提前有人做了手腳!而且,根據最后的監控視頻顯示,馮闊離開醫院的時候,已經換了衣服!”
“老天!”
聽到這種情況,眾人禁不住一陣驚嘆。
從馮闊越獄的精細程度來看,這確實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大局!
“那…”趙玉轉而面相李貝妮問道,“貝妮,你那里查得怎么樣了?”
“怪了!怪了!”誰知,李貝妮卻一臉愁容地說道,“師兄啊,我已經把馮闊在云州監獄的情況調查到了。可是…因為他的木工手藝出眾,一直住在車間模式的技工牢房里面,和一般的重刑犯人接觸不到!而且,我已經查過和他同區的犯人了!這么多年只有兩個人出了獄,一個今年85歲,另一個則是肝癌晚期!
“師兄啊,我覺得…”李貝妮搖頭說道,“馮闊的幫兇,似乎并不是他的獄友啊?”
“嘖嘖…”趙玉也是沒有想到會有這種結果,不由得眉頭緊鎖地自言道,“如果不是獄友,還能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