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滴個金隊長啊!”趙玉人還沒有進入辦公室,便扯著嗓子哭喊起來,“金隊長啊!我來看你啦…嗚嗚嗚…”
陡然聽到趙玉這么一喊,屋里的人們立刻分列左右,給趙玉閃出一條路來。
趙玉則低著腦袋一直跑到了金隊長的跟前,像哭喪一般地喊道:“我滴金隊長啊!你太不幸了!你說你,你都得了這么重的病,還不跟我們說一聲,哎呀,我這心啊…拔涼拔涼的啊!”
“哎?”金隊長一看趙玉這樣,腦袋頓時大了,他連忙朝趙玉使眼色,那意思是讓他不要亂說話。
然而,趙玉就是報仇來的,怎么可能理會他的反應,登時哭喪著臉沖眾人說道:“各位,你們還不知道吧?骨肉瘤晚期啊!哎呦…老天爺不長眼啊,為什么讓金老得這種造孽的病啊!”
“什么!?”辦公室內的人們全都懵圈了,一個個大眼瞪小眼。
“不明白吧?”趙玉說道,“就是絕癥啊!告訴你們,就算金老現在就把腿給鋸了,也只剩下4個月的命好活!可是,金老不愿再折騰了,他死活不鋸啊!”
“哎…趙玉…趙玉…”金老似乎聞出了趙玉的味道不對,連忙出言澄清道,“你聽錯了,我只是股骨頭壞死…”
“金老啊!”趙玉卻哪里讓他解釋,趕緊撲到金老面前,抱著他的大腿哭道,“您太高尚了!像您這樣正直無私的人,威龍猛探,怎么能得這樣的病呢!?您還想瞞我們多久?大家伙兒啊…”趙玉連忙沖旁邊擺手,“大家伙兒啊,快好好兒看看金隊長吧!看一眼少一眼了!”
“啊!?什么…”
“金老…”
“絕癥…”
“趙玉!”金老有心對趙玉發飆,可無奈自己騙人在前,發作不得,直氣得嘴唇哆嗦。
“金老啊!”趙玉還不解氣地說道,“您放心,我現在有錢了,到時候,我一定給您買最好的棺材!我親自給您扶靈…我滴個金老啊…天妒英才啊…”
趙玉哭得猶如打雷下雨,死去活來,真好像吊銷哭喪一般。
這一下,探員們終于緩過神來,紛紛上前詢問金老。趙玉則抽冷子從人縫中鉆出,幾步跑到了門外!
在門口站定之后,趙玉抹了把鼻涕,待聽到探員們七嘴八舌的詢問,以及金老抓瞎般的解釋之后,他這才偷偷笑出了聲。
嘿嘿嘿…
金老大,你也有今天!?俗話說,出來混的遲早要還,你敢編排我趙玉,就得承擔后果…嘿嘿嘿…
趙玉美滋滋地回到A組辦公室,卻偏巧看到苗英正從里面出來。
苗英一見趙玉,頓時像躲瘟神似的閃到一邊。
“哎?”趙玉卻恬不知恥地問道,“苗小姐,您這是有何貴干啊?有空嗎?聊兩句?哎?別走啊?”
“滾!!!”苗英氣急敗壞地撇下這個字,然后便逃也似地不見了。
這一幕正好被李貝妮看到,這一次,李貝妮的認知觀不得不再度逆轉。看來,趙玉的逼格已經逆天,就連苗英這樣的馴獸師也不靈了!
趙玉左右看了看,發現辦公室里只有李貝妮一個人,便問她,苗英剛才進來干嘛?
“苗組長說了,”李貝妮說道,“因為一直在忙案子,她還沒有來得及請大家吃飯,所以今天晚上要在老秦山寨,宴請重案組的同事們,要我幫忙通知一下呢!”
請客!?
趙玉尋思了一下,這個老秦山寨乃是秦山最有代表性的飯店之一,一個是不好預定位子,一個是價格昂貴,只有不差錢的土豪們才會選擇在那里請客。看來,這苗人鳳還真是出手闊綽。
“嗯…”趙玉眼珠一轉,忙問,“貝妮啊,那苗人鳳,哦不,苗組長還說了別的什么嗎?有沒有什么特殊要求,比如…”
李貝妮絕頂聰明,立刻聽出了趙玉的意思,急忙回道:“苗組長只說請全重案組的同事,沒有特別指出,不能喊你!但是,我覺得吧,你要是不去的話,苗組長肯定很高興!”
“高興?”趙玉笑了,“怎么能讓她高興呢?就算她不喊我,我也去,嘿嘿嘿…”
“流氓…”李貝妮小聲地叨叨了一句,嘆道,“師兄啊,你現在真是鬧不了了!從剁手案開始,抓楊文濤,破殘殺案,事到如今,又把那么大的棉嶺案給破了!怎么樣,是不是有點兒HOLD不住了?
“我聽說,剛才梁萬乾他們已經把懸賞金如數送到警局了,雖然不見得全都是你的,可是,應該也能分到不少吧?”
“哦,是嗎?”趙玉臉上還在裝蒜,但心里卻早已按耐不住,忙向李貝妮掃聽,現在案子有沒有什么最新消息?
李貝妮便告訴他,說梁思思的家長已經見到了梁思思本人。雖然梁思思飽受郝剛摧殘,精神失常,但是看到消失了26年的孩子還活著,家長們亦是感到莫大安慰。
醫生說,梁思思的情況并沒有想象得那么糟糕,如果能夠得到正確的理療與疏導,還是有希望恢復的。
相信,在家人的幫助下,梁思思會慢慢好起來的。
此外,還有一個新消息,那就是當高倩得知表弟高陽真的參與棉嶺案,殺害了自己的孩子之后,氣得心臟病發,被送進醫院里搶救,據說情況還不太樂觀。
棉嶺案,很可能會再賠進去一名新的受害者。
李貝妮還說,警局高層全都知道,這五名受害人的家屬,在秦山全都有著一定的影響力,擔心他們會對闞文君還有郝剛的孩子下毒手報復。
所以,欒局長一早聯合了一些警界高層,把梁萬乾等人喊到一起,召開了一個小型的慰問會,一面耐心規勸,一面表明警方嚴懲罪犯的態度,盡全力不再讓局勢惡化。
由于案情相當重大,郝剛也已經被轉到了秦南監獄,按最高級別案犯關押,審訊也轉由市局刑偵科接手。
據說,隨著審訊的深度增加,以及獲得許多新的證據,除了棉嶺案以外,郝剛干過的其他違法罪行,也逐漸公之于眾。
此人果然心狠手辣,在商業競爭中,曾經干出過不少作奸犯科,為非作歹的事情,影響相當惡劣。
趙玉琢磨,如果郝剛的這些犯罪證據已經被警方掌握的話,那么郝剛賄賂省級官員的罪證,估計也在其中。
是如此,蘇揚的秘密任務,無疑也會進行得更加順利。
中午十分,首都警方傳來消息,說闞文君自殺未遂,已經蘇醒。經過審訊,他對自己在棉嶺案中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現在已經在押往秦山的途中。
這個與郝剛狼狽為奸的殺人兇手,最終也將得到應有的審判。
下午,在警方的精心準備下,終于召開了規模空前的記者招待會。警方正式向外界透露了有關棉嶺案的案情。
是如此,作為秦山第一懸案宣布告破,該新聞無疑地會即刻登上各大媒體的頭條,成為全市,全省,乃至全國的熱議話題。
不過,雖然警局很忙,可是對于趙玉來說,卻顯得無所事事。他在辦公室里呆了一天,除了等待苗英的請客以外,并無其他事情可做。
無聊之下,他開始整理腦中的系統道具,想要做下清點。
通過實踐證明,這些系統道具哪一件都有獨特之處,所以自己最好還是熟記它們的特性,以防關鍵時刻,能夠派上用場。
誰知,就在清點的時候,他忽然發現了一件事情。沒想到,隱形跟蹤器還有那個隱形竊聽器,居然都還沒有失效呢!
跟蹤器上,還在實時顯示著郝剛的位置;而隱形竊聽器里,則還在竊聽著那個翟琳琳的信息。
趙玉看了看表,也是,這東西的持續時間可達48個小時,離結束還有一些時間!
驀然間,趙玉的好奇心大起,想聽一聽,這個翟琳琳是否又在和藏杰悄悄幽會?是不是可以搞點樂趣出來?
于是,他當即點開了竊聽開關。
“老公!”剛一打開,里面就傳來翟琳琳嬌氣的聲音,“我得查到猴年馬月啊?誰知道車子什么時候刮花的?我這一點兒一點兒地看行車記錄儀,看得完嗎我?”
“廢話!”旁邊立刻傳來一個粗重的男人聲音,“咱那是奧迪Q7!你知道,刮花的那一片要是自己修的話,得多少錢嗎?趕緊找,肯定能找到!讓我找出是那個孫子刮了我車,看我不訛死他!”
趙玉似乎聽明白了,原來這是翟琳琳和他老公的對話,他們家的汽車被人刮花,正在查看行車記錄儀的視頻呢!
對這些家長里短的瑣事,趙玉自然沒有興趣,便立刻找到開關,想要將其關閉。誰知,就在剛要關閉的時候,竊聽器里忽然傳來翟琳琳的一聲驚叫:
“哇!老公!你快來,快來,你看看…這是什么東西?”
翟琳琳這么一叫,趙玉也來了興趣,沒有關閉。
“什么啊?搞什么呢這是!模模糊糊的…”翟琳琳的老公似乎眼神不好。
“不是!”翟琳琳似乎正在指著視頻,驚訝地說,“這不明擺著有個人被搶劫了嗎?看,還把人塞到后備箱里去了!我回放給你看…”
幾秒鐘后,竊聽器再度傳來翟琳琳的驚呼:“哎呀,這個被綁的人…這不是——侯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