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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九七章 莫名的傷感

  黑子神情比較淡定,就好像被鋼弩指著的不是自己一樣:“投降吧,你想死可以,但是沒有必要帶著他們一起死,人生在世誰還沒有個牽掛,你就這樣帶著他們往絕路上走,只怕死了以后也不得安生吧。”

  人生在世能夠從容面對死亡的人著實不多,黃浦雖然不怕死,但卻也不想死,拖得一刻是一刻,所以被黑子打斷之后那一聲放箭始終于沒有喊出來,只是與他辯道:“少在那里花言巧語了,李世民父子倒行逆施,奪我主上皇位,實屬偽帝,今日是我們乃是正義一方,便是被你們殺了,也是為主盡忠!”

  “如今天下太平,民心已穩,你又何必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與整個天下的百姓作對?你勾結異族,擾亂邊境,意圖顛覆大唐,置千萬生靈于戰火之中,這真的好么?”黑子對當年之事不置可否,只是就事論事的說起眼前。

  當初玄武門之事不管是當事人也好,還是旁觀者也罷,根本沒有人再想提起,生怕哪句話說的不好會引起當今圣上的不快。黑子這個大唐公認的李承乾門下走狗,自然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與一個逆賊討論當年事情的對與錯。

  不過這一切對于黃浦這個一輩子都在致力于報復的家伙來說,顯然是對牛彈琴,只見他淡淡的搖了搖頭,慘淡一笑:“你跟我說這些沒用,老子一輩子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殺個痛快,只是沒奈何人算不如天算栽在你們手里,便算是命里該絕!”

  “黃浦…”“所有人,放…”

  就在李毅恒意識到什么,面色大變想要阻止黃浦的同時,他已經把手一揮,放箭的‘箭’字已經到了嘴邊。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聲突如其來的槍聲在宮城之中響起,黃浦一聲慘叫直接栽倒在地,而與此同時,大批的禁軍自大牢之中沖了出來,越過黑子等人,用三尺余高的盾牌迅速組成了一面鐵壁,將眾人與那些隨著黃浦混進皇城的亡命徒隔開。

  左面、右面、后面,三個方向亦有沉重的腳步聲響起,還沒等驚慌失措的數百人回過神來,另外的三個方向也同樣組成了盾墻。

  至此,所有參與叛亂的家伙們終于意識到,他們已經再無退路,頑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我,我不甘心,不甘心!”黃浦此時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肩膀的位置不斷有血流出來,看著正拿著左輪手槍指著自己的‘善德’,歇斯底里的喊道:“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是誰!”

  “難道你就沒有聽過大名鼎鼎的紅衣使么?”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從左側傳來,為所有人掀開了心中的迷團。

  “紅衣使?名震倭國的那個紅衣使?”黃浦的臉色一片灰敗,慘然一笑說道:“原來,大名鼎鼎的紅衣使竟然是一個女人。”

  “紅衣使就是紅衣使,你說他是男的他就是男的,你說她是女的她也可以是女的!”那突如其來的聲音中帶著幸災樂禍,聽上去似乎很開心。

  而就在黃浦還想再說什么的時候,卻發現‘善德’已經把槍收了起來,向著那個突如其來的聲音方向怒斥道:“楊天,你想死是吧?”

  “呵呵,好好好,咱們不說這個事兒,不說!”楊天又笑了一會兒,才恢復正常,隔著盾墻對著圈子里面喊道:“不想死的都把武器放下吧,都這個時候了,還硬撐著干什么!”

  “老,老子不服!”黃浦忍著肩膀上的傷痛,咬牙喊道。

  楊天調侃的聲音再次傳來:“不服又能怎么樣?你覺得這里誰會放你一馬!?”

  那些被圍在一起的家伙們其實一個兩個也是緊張的夠嗆,看著四周的銅墻鐵壁,再看看頭頂一枝枝傳說中的殺人無形的步槍,如果說腿不軟那是扯蛋。

  再說李建成已經死了二十來年了,除了他有數的幾個部下還對其念念不忘之外,真正死心塌地愿意為他去死的人還真沒有幾個。

  所以當意識到情況不對的時候,已經有一些人悄悄的將手里的鋼弩連同身上的橫刀放到了地上,人也抱著腦袋蹲到了一邊,動作很是熟練。

  眼見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地步,黃浦也知道再掙扎下去只是徒惹人嘲笑,但想讓他投降卻也不是那么容易。

  想他這一生都在為李建成復仇的路上奔波,到現在已經二十余年,若是這個時候投降了又怎么對得起自己的畢生志愿。

  想到這里,黃浦慘然一笑:“果然是成王敗寇,古人不欺我也…”

  “小心,他要自殺…”偽裝成‘善德’的稱心經驗豐富,一見黃浦如此表現瞳孔微微一縮,大聲警告道。

  但是,對于手中拿著刀子的黃浦來說,這一聲警告似乎有些遲了,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黃浦已經把刀一橫,狠狠在自己的脖子上劃了過去。

  李承乾一直在等著外面的消息,當他知道黃浦自盡的消息之后,并沒有什么喜悅的表現,反正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對前來稟報的楊天說道:“雖然此人殺了不少人,也做也不少錯事,不過卻也是個難得的忠義之輩,死了的確可惜!”

  “陛下,那…,應當如何處置?”

  “厚葬吧!”李承乾擺擺手,頹然說道。

  人們在形容一個人為失去盟友而傷心的時候,往往會用兔死狐悲來形容。

  李承乾雖然沒有死盟友,但不知怎么卻在這個時候生出了兔死狐悲的感覺。

  那個傳說中的大伯李建成死了,可是卻有人臥薪嘗膽二十年,矢志為他報仇。

  可是自己呢?如果自己死了,會有人為自己報仇么?那個為自己報仇的人會是誰呢?或許有,或許沒有,如果沒有的話,豈不是說明自己活的還不如那個傳說中的大伯。

  莫名的悲哀籠罩著李承乾,讓他的情緒一直很低落,渾渾噩噩的渡過了一個白天,又稀里糊涂的過了一個晚上,等回過神來之后,已經到了長安杯開賽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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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熊貓文學    大唐貞觀第一紈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