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被李小四從睡夢中弄醒之后睡意全無,坐在書房之中一直琢磨到天亮。而在萬里之外的倭國,改名紅衣的稱心也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
“昨天又出去了?”楊天坐在床榻上,看著突然出現在他房間中的稱心,重新躺了回去。
“物部氏最近不太消停,昨天去拜訪了一下他們。”稱心抓起桌上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仰頭一飲而盡,順便坐到楊天的床榻邊上。
“又殺了幾個?”楊天有一搭無一搭的問道。
“你知道的,我一天最多殺十二個。”稱心就像在說一件與自己毫無關系的事情,十二個人在他的口中甚至不如十二只螞蟻。
自從從對馬回到倭國,楊天和稱心便成了倭皇的貴賓,在國都賜了一座豪宅,每天好吃好喝供著,沒事從來不找他們。
而那個秦吉勝則成了他們與倭皇的聯絡人,每當他們有什么要求就會告訴秦吉勝,然后由他轉達給倭皇,反之亦然。
這一次稱心便是應倭皇的請求,代為出手一次,一直搞定了物部氏族中一批想要獨立的家伙。
當然,這只是對外的說法,實際上倭皇真正要殺的人一個不少全都已經逃了出去,被稱心殺死的只是一些替罪羊而已。
但這些與稱心沒有什么關系,他關心的也并不是這個。
真正讓稱心感興趣的是,在深夜之中化身紅衣修羅,看那些自以為高貴的生命在面前瞬間傾頹,生命慢慢凋謝的瞬間。
那種掌控他人生死,利落干脆收割敵人生命便是慈悲的感覺,讓他深深沉醉其中而無法自拔。
也正是這樣,紅衣使之名在倭國幾乎成了修羅惡鬼的代名詞,半月之間在倭國都城幾可止小兒夜啼。每當晚上有孩童不聽話的時候,只要大人說一句紅衣使來了,立刻就可以讓孩童乖的如同溫順的小貓。
“殿下的吩咐你沒有忘吧?倭國必須要亂起來。現在倭皇日漸勢大,眼看便會徹底壓制蘇我氏,這并不符合我們的利益。”楊天在躺在榻上,躲在溫暖的被子里面只露出一個腦袋,不過出說來的話里卻帶著森森寒意。
“這個你放心,我不是沒有分寸的人。”稱心哼了一聲,隨后有些不滿的看了楊天一眼:“我說你能不能不那么懶?能不能不要什么事情都指望著我去搞定?也不看看現在什么時候了,竟然還賴在榻上,難道你想老死在被子里?”
“你又不是老婆,管那么多干什么。”楊天翻了個白眼,不過卻沒有再繼續躺下去。
“這次物部氏跑了一些人,我要去追殺他們,但是我看他們好像并沒有什么力量來反撲了,你最好能想想辦法,這方面我不擅長,還是你來吧。”稱心抓起放在床榻另一側的衣服丟給楊天,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向他簡單的說了一下。
“你是說物部氏的族長逃了,但是他的一個兒子被你干掉了,然后你現在要去追殺他們?”楊天一邊往身上套衣服,一邊問道。
“大概意思就是這樣,你需要抓緊時間弄一個完善一些的計劃,否則指不定那天我會把他們都殺光。”
稱心的外表看上去就是一個絕色佳人,但一口一個殺字將她的氣質破壞無虞,雙眸中的暴厭更是將其渲染的毒如蛇蝎。
“紅衣,你就不能正常一些么?你這個樣子將來還怎么回大唐,難道你就想在這里混一輩子?”楊天善意的提醒道。
“我現在就是殿下手中的一把刀,如果不是殿下看得起我,給我一條路走,現在的我還指不定是誰家里的玩物。所以不管在哪里其實對我來說都一樣,改不改變又如何。”說起將來,稱心情緒有些低落,似乎已經把自己的未來看得清清楚楚。
“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你現在如果把自己放棄了,誰還能救得了你,你認為殿下會需要一個殺人如麻的手下?”稱心的狀態讓楊天很不放心,總覺得他繼續這樣下去會把自己毀掉。
但事實上稱心在第一次見李承乾之前整個人就已經被毀掉了,好好一個男人被生生逼成了一個女人,其間所受的苦不用說也能猜得出來。
這樣的情況下如果說稱心還能有一個正常的心態,那才是怪事。
“就像你說的,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你怎么知道殿下手下不需要一個殺人如麻的手下,如果將來殿下真的不需要,大不了我去老死山林好了,反正…”
稱心說了一半突然頓住,長長嘆了口氣說道:“你想辦法去吧,最好能給物部氏弄點武器裝備什么的,到時候三方亂戰才是點燃倭國戰火的最好時機。”
稱心明顯不想將話題繼續下去,楊天自然也不會逼他,默默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點頭說道:“行,我去想辦法,不過我不在的時候你自己小心一點,不要貪功冒進,別拿自己的命不當回事兒。”
“放心吧,我還沒活夠呢。”稱心擺了擺手,走身向外面走去:“我先去休息一會兒,傍晚的時候就會出發,就不來向你告別了。”
“嗯。”楊天看著稱心的背影,嗯了一聲。
對于稱心,楊天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覺,如果單看容貌,這家伙有著遠超大多數女子的美,長時間接觸下來總是會讓小楊有一種錯覺,那就是如果把他娶來當老婆似乎也不錯。
所以近一年的時間里,楊天總是在理智與感情中不斷煎熬著,一方面他明白,稱心雖然看上去漂亮,但卻不能改變他是一個男人的事事。這樣的家伙如果娶回家,不說世俗評論會怎么樣,至少傳宗接代就是一個大問題。
可是,整天與稱心這個‘千嬌百媚的大美女’在一起接觸,又讓楊天有些把持不住,看到其他女人總是想著與稱心比較一下,結果一比較就會發現,差的是一點半點的距離。
畢竟稱心從小接受的是宮廷式教育,舉手投足之間都有著一種雍容之美,再加上其遠超大多數女性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