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啊?”
“周媛媛!你來的正好!”張老師重重一拍桌子,氣勢洶洶的問:“我問你,你這個領導怎么當的,你們電視臺的員工還沒有一點素質了?!”
“張老師您別生氣。”周媛媛陪了個笑,走到周娜身邊:“周娜,到底怎么回事啊?我聽說鬧了些誤會。”
“媛媛姐,不是誤會。”周娜小臉一昂,氣呼呼的說:“這個老流氓就是個衣冠禽獸,在桌子下面摸我的腿!第一次我忍了,沒吱聲,他還來,手都要伸到我裙子里了,我甩他一巴掌算輕。”
天氣已經開始轉熱,建武市又是全國有名的火爐城市,女孩子們早早就穿上了裙子,周媛媛低頭看了眼,周娜的職業群剛好到膝蓋。
不用任何證據,周娜就已經相信了周媛媛的話。
一來,周媛媛不是個撒謊的女孩,在正事上也曉得輕重,如果不是真的被欺負了,不會當眾動手;二來嘛,這個橋段周媛媛很熟悉,當初藝校畢業,張老師也給她來了一次摸腿殺。
“胡說八道!”不等周媛媛開口,張老師重重一拍桌子,桌面一震,他隔著桌子,指著周娜說:“你這個女同志要要不要臉?年紀輕輕的,有沒有點廉恥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血口噴人?!”
說著,他轉頭問在場的人:“你們都在現場,你們說,我有沒有任何過份的舉動?”
周媛媛心想你在桌子下面摸她,別人能看見才怪,就算看見了,也不會有人為了周娜這個電視臺實習生,來得罪國內一線大腕。
果不出其然,在場的幾個電視臺的女員工,還有張老師的兩個助理都搖了搖頭。
“你看見了吧,好端端的,你們電視臺的女員工就發了瘋一樣。”張老師說:“本來我是前輩,年紀又比她大這么多,不想跟她計較,可她反而倒打一耙,污蔑我的名譽,周媛媛,我告訴你,這件事不能就這么算了!”
“就是嘛。”有個當地的小明星插嘴說:“張老師德高望重,德藝雙馨,怎么可能做這種事。本來張老師一番好意,介紹她去劇組,她不但不領情,反而污蔑張老師,簡直不要臉。”
“不就拍了個廣告片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在張老師面前,你算什么?”有人不陰不陽的說。
一時間,包廂里的幾個女人紛紛指責起周娜來。
“周娜,你年紀輕輕的,怎么這么不懂事?”臺里一個女員工也幫腔說:“你一個實習生,要知道自己的身份,珍惜這份得之不易的機會,把你的大小姐脾氣收一收。”
說完,還看了周媛媛一眼,“媛媛,你也是的,領導讓你來,你推三阻四的,一點大局觀都沒有。有什么樣的領導,就有什么樣的下屬,你們組的這個周娜,我看是要好好管管了,嚴肅處理!”
周媛媛在桌子下面拉了下正要發作的周娜,瞇著眼,掃了最后說話的電視臺女同事一眼,這個女同事和她不是一個組,臺領導的遠房親戚,一直對她這個主持人的位子很眼紅。
想了想,周媛媛還是希望能息事寧人。
今天這事說不清楚,張老師到底有沒有摸周娜,沒任何證據,但是周娜結結實實打了張老師一記耳光,這是有目共睹的。
要說周娜手也挺重的,張老師半張臉到現在還腫著。
“張老師,大概是誤會,大家坐在一起,可能行動之間沒注意碰到了,也是常有的事嘛。”周媛媛笑了笑:“這樣,我是她領導,我替她給您道個歉。”
“道個歉就完了?”張老師指指他腫起來的臉。
剛才張老師一直捂著臉,周娜只看到他腫了,卻沒看清楚具體腫成什么樣子,現在才看清,張老師腫起來的臉上,還有一道不深不淺的血痕,應該是被周娜的指甲劃破了皮。
周媛媛心里咯噔了一下,這就有點麻煩了,演員靠什么吃飯,就靠這張臉!雖然張老師臉上的傷疤不重,可短時間內,絕對是上不了鏡頭了。
“看見了吧。”張老師重新回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坐下,“我告訴你,我的日程安排的滿滿的,接下來一個月里,我有兩部戲,好幾個要參加活動,現在因為臉上這道疤都沒法去了,我個人的直接損失,給劇組帶來的損失,還有違約的賠付,加在一起好幾百萬!你說說,該怎么辦?”
周媛媛皺了皺眉頭,說:“張老師,那您看,怎么辦呢?”
“很簡單。”張老師冷冷一笑:“要么賠錢,要么…”目光在周娜臉上的掃過,又轉向周媛媛的臉,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幾眼,才淡淡開口:“要么嘛,你們兩看著辦,我消了這口氣,可以考慮不追求你們的責任。”
一直沒開口的周娜忽然站起來,抱著胳膊冷笑:“呦,張老師,你到底要怎么消氣啊?說明白點我聽聽?”
“小姑娘,你大概沒聽明白吧?我說了,我的損失高達幾百萬!”張老師看了眼周娜,說:“你一個月多少錢?行情價,你這種新人,一條廣告片充其量一二十萬,再加上你的工資,你算算,要干多少年才能賠我的損失?”
“張老師,話說到這個份上,那我也想問問了!”周媛媛眼看著事情沒法善了,干脆臉一沉,在拉著周娜坐了下來,不緊不慢的問:“她又沒有神經病,好端端的為什么要打你?我和她共事那么長時間,她待人接物向來和氣,為什么不打別人,偏偏打你?!”
“小周,你要是這么說,我也就把實話都說了。”張老師在這方面太有經驗了,以前不是沒遇到過像周娜這樣不但不從,反而翻臉的年輕女演員,可每一次,他都能把對方治的服服帖帖,有苦說不吃,早就有后備計劃。
他看了看在場的幾個電視臺的人,不緊不慢的說:“我和你們副臺長是朋友,本來嘛,想給你電視臺留點面子,可你們既然不識好歹,還反過來逼問我。那我就直說好了,我看她有點靈氣,本來想介紹給角色給她,可是她嫌棄角色戲份少,想加戲。那怎么可能呢?我拒絕她之后,她居然不知廉恥的來勾引我,剛才她說我摸她,我告訴你實情吧,是她在桌子下面摸我,被我一巴掌打開了她的手,她惱羞成怒了吧?”
“難怪!我說嘛,張老師平時這么和氣的一個人,怎么會和一個新人鬧起來!”電視臺的那個女員工立刻幫腔,“周娜,你還要不要臉了?你不要臉,我們電視臺還要臉。”
“行了,我也懶得和她們計較。”張老師風輕云淡的揮揮手,看著周媛媛,說:“事情就是這樣,去公安局我也是這些話,我胸懷坦蕩,隨便調查。不過我臉上的傷疤清清楚楚,怎么辦,你們盡快給我一個答復。”
周娜和周媛媛相視對望了一眼。
“沒辦法了,我知道他忙,本來也不想耽誤他正事的。”周娜憋了憋嘴。
周媛媛搖了搖頭,幽幽的嘆了口氣。
“想好了?”張老師眼皮一翻,問。
“張老師,您也是國內知名人士,非要鬧得這么難看嗎?”周媛媛手一攤:“即然你非要鬧,那我也解決不了了,沒辦法,只能找媛媛她家人來處理。”
“家人,把他父母找來我也是這句話。”張老師說。
“娜娜,我來給你哥打電話吧。”周媛媛拿出了手機。
張老師微微一愣,問身邊的人:“她哥什么人?”
電視臺的那個女員工明顯有些挑唆的說:“張老師,她哥是咱們市的一個老板,很有勢力,她就是仗著她哥的勢力才敢這么猖狂,我看您還是忍一忍吧,畢竟他哥是地頭蛇,在建武市關系很深。”
“哦,明白了,找人來嚇唬我?”張老師不以為然,“我走南闖北這么多年,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還真以為我在建武市沒朋友,欺生是吧?”
說完,回頭對一個助理說:“給賀總打電話。”
趙澤君接到周娜電話的時候,正在開招標會議。
丹巴馬半個月之內,數易其稿,終于在第五稿的時候,設計方案獲得了趙澤君的認可。
工程招標和設計幾乎是同一時間進行的。
‘做工程’說起來好像很簡單,落實到實際中,即繁瑣,又系統。從各種原材料采購、工程實施、驗收取證、后期裝修,眾多環節,每一個環節相對獨立,又彼此聯系,任何一個環節都有大量的具體細致的工作要落實。
萬達集團之所以能在短短十年之內,把萬達廣場開遍全國,成為國內最大的地產商,其實并沒有什么‘精囊妙計’,而是在不斷的實踐中,總結出一套科學規律的管理方式,從拿地一直到后續的營銷,通過垂直管理、縱向管理,把每一個環節細分,責任落實,建立起一套行之有效的管理流程。
科學的流程,每一個環節嚴格把控,做到最優,結果自然而然是最優的。
換而言之,萬達集團開發房地產,采用了標準的生產流水線的方式。只要拿到地,按照萬達的流水線,就能在短時間內,‘生產’出一個商業中心,所以全國所有的萬達廣場都有高度的一致性,即快且好。
后世眾多大地產商的其實都采用了這種‘地產開發流水線’,每家各有特點,相對來說,萬達在建設城市綜合體廣場這一塊,經驗最豐富,效率總體最高。
趙澤君借鑒的,就是后世萬達的這套流水線思想,甚至比當前的萬達集團玩得還要地道。
今天開的就是綜合體中‘商業中心’的建筑招標會議。
接到電話的時候,省三建的人正在臺上宣講,趙澤君大概問清楚了情況,沖軍子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