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殺人’兩個字,趙澤君終于想起來了。
上輩子談戀愛談出了個不大不小的麻煩,差點被退學,具體經過,趙澤君也是事后才知道。
大一開學,寢室聚餐,歐辰和其他系的一個叫做武慧的女生眉來眼去,沒多久就勾搭上了,正式確立了戀愛關系。
歐辰平時對朋友就挺仗義,最自己女朋友就更沒得說了,武慧家里是山區來的,條件不好,還有幾個弟弟,從小她一個女孩子就吃了不少苦,歐辰半年期間在外面兼職打了兩份工,賺點錢就給武慧買這買那的。
然后就是個很俗套的故事,武慧又認識了社會上的一個小老板,暗中劈腿,被歐辰發現了,兩人大吵一架之后分手,武慧則干脆搬到校外和新男朋友住在一起。
僅僅分手倒還沒什么。
歐辰老媽在醫院工作,分手后沒多久,歐辰去醫院給他媽送東西,在婦產科門口遇到了臉色蒼白的武慧。一個年輕姑娘來婦產科,臉色又那么難看,歐辰當時就覺得不妙,問武慧,她什么都不肯說,急匆匆的走了。
歐辰從小就在醫院玩大的,和醫院的醫生護士都熟,找醫生一問,才知道武慧不小心摔了一跤,流產了。
算算日子,歐辰這才知道,武慧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應該就已經懷上了。就是不知道,孩子到底是他的,還是另外一個男人的。
歐辰于是又找到了武慧,才知道流產根本不是因為摔跤,而是被新男朋友打的。
得知自己懷孕之后,武慧準備流掉,她畢竟還在上大學,不可能生個孩子養。可是對方男人不同意,堅持要武慧生下來,兩個人言語之間起了沖突,男的動了手。
至于孩子,不是歐辰的。反正武慧是這么說的。
歐辰一時沖動,在枕頭下面留了封‘遺書’,說明了情況,然后揣著刀去找那個男的。
人倒是沒殺,雙方狠狠打了一架,歐辰砸破了對方腦袋,鄰居報警,兩個人都給抓進了派出所。
歐辰本來就不占理,對方做生意有些關系,最后歐辰家里賠了五萬塊錢,歐辰自己被拘留十五天了事,在學校記過了事。
為了這事,歐辰消沉了兩三年,心里一直有個結,直到大學畢業工作好幾年,才漸漸的放下。
也是巧了,昨天孫亞輝通宵包夜回來,太累了,直接就睡在歐辰的床上,孫亞輝睡覺不習慣用枕頭,隨手就把歐辰的枕頭給抽了,于是發現了枕頭下面這份‘遺書’,才引出剛才的那通電話。
“老趙你可算來了,怎么辦?要不要報警?”孫亞輝在學校門口急的火上房。
“暫時不用報警,報警也沒人相信,人家指不定認為是惡作劇,我去找他。你留在寢室,這事暫時誰都別告訴。”
“你知道他在哪?”
“不是說去男的家了嘛,我給武慧打個電話問下就知道了。”
“我跟你一塊。”孫亞輝追上來。
“沒事,你在學校等消息,人多了反而不好辦。”
說完,上了車,按照記憶中和軍子說了個大概位置。
剛到小區門口,就看見歐辰鐵青著臉,從馬路對面走過來。
趙澤君一拉車門,下車堵在歐辰身前。
看見趙澤君板著臉出現,歐辰臉色一變,意識到了什么,紅著眼眶說:“老趙,你怎么在這!”
“來看你殺人啊。”趙澤君歪頭,看了眼他鼓囊囊的體恤下擺,說:“刀藏在這吧?”
歐辰朝后退了一步,咬著牙說:“你說什么我聽不懂。老趙,你走,不關你事!”
“把他刀下了!”
趙澤君沖軍子點點頭,軍子沉著臉靠過去,歐辰就要反抗,軍子忽然一個大步已經到了他面前,一手猛地按住他右手,另外一只手攔腰一抱,把歐辰整個人凌空一個大抱摔放到在地,膝蓋壓住他的后心,一伸手,從歐成腰上抽出一把半尺多長的匕首。
歐辰被軍子反關節鎖住了,動彈不得,耿直脖子沖趙澤君嚷嚷:“老趙,你今天攔住我,明天呢?后天呢?我就不信,你能天天24小時盯著我!”
有人打架,立刻吸引了不少圍觀者,趙澤君揮揮手,示意軍子放開歐辰,然后把他扶起來,拍了拍他身上的灰,說:“我不盯著你,上車聊兩句,你要是還想干什么,隨便你。看見那小區門衛了沒?”
說著,指指小區崗哨里站得筆直的兩個門衛,笑呵呵的說:“你這樣肯定進不去,聊兩句,我開車送你進小區,行不行?”
歐辰鐵青著臉跟著趙澤君上了車。
“說說吧,想什么殺?”趙澤君晃了晃從歐辰手里繳下的匕首,搖搖頭說:“這東西不一定能捅死人。”
歐辰眼珠子直愣愣的瞪著趙澤君,一字一句說低吼:“老趙,你知不知道,她跟我的時候,我一個指頭都舍不得碰她!哪怕看見她出軌,我都舍不得說一句重話!那個王八蛋居然動她!”
“你愛她,所以你可以放開她,卻不能眼看著她被人欺負,是不是?”趙澤君問。
歐辰眼淚嘩得就從眼眶里冒出來了,他睜著眼睛,用力的把頭扭到一邊,肩膀微微顫抖著。
趙澤君嘆了口氣,拍拍歐辰肩膀,“我就不說值不值得這種話了。你想過沒有,要是她心甘情愿的呢?她真的愛這個男人呢?她寧可被他打,也不愿意跟著你呢?”
“怎么可能!”歐辰轉頭瞪著趙澤君:“把一個懷著自己孩子的女人活活打流產,畜生也干不出來這種事!”
趙澤君瞇著眼睛,搖了搖頭,“感情我不太懂,不過生死相許這四個字我還是明白的。如果有個愛我的我也愛的女人,被人這么欺負,我也得殺人。這樣吧,即然我來了,刀是肯定不能還給你的,我開車送你進去,你要出氣,就用拳頭。”
說完,轉頭對軍子說:“開進小區。”
巡洋艦不緊不慢的開進小區,路過大門的時候,小區保安不但沒上來阻攔盤問,反而畢恭畢敬的敬了個禮。
“高檔小區啊。”趙澤君透過窗子看著一身筆挺制服的保安,笑著問歐辰:“哪一棟?”
“12棟。”
車子停在12棟樓下,陪著歐辰坐電梯上了8樓,按了門鈴沒多久,門開了。
開門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比歐辰高出有半個頭,穿了一件緊身體恤,一身結實的腱子肉把體恤繃得緊緊的。
男人居高臨下看了門外三人一眼,不耐煩的問:“找誰啊?”
“你是何兵?”歐辰鐵青著臉問。
“是,你是干嘛的?”
不等他說完,歐辰已經合身撲過去,一拳就打在男人臉上,男人猝不及防被歐辰撲倒在地,兩個人在客廳地上扭打成一處。銀色紀念幣說這個周末比較忙,兩天都在外面跑,今天只有三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