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趙澤君眼皮微微一沉,問:“牛總,你覺得對方是對投資感興趣,還是愿意用股份換投資?”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聲音才重新響起:“這個目前還不好判斷,我最初提股份,對方一口拒絕了,我按照你的方略辦,也一口咬死要股份,雙方談崩了,就沒再繼續聊下去。這不他們又約我再詳細聊聊,這樣吧,再接觸的時候,我試探試探,應該能摸到底。”
“那就多謝牛總了,我這邊隨時等著你的回音。”趙澤君說。
“趙總客氣了。”電話那邊的年輕牛總笑了笑,去掉了剛才辦公事的語氣,換上一副朋友交談的口吻,說:“趙總,我多句嘴,你是石頭的干爹,大家都是自己人,你資金上要是有需要,跟我打聲招呼,一千萬以內,我就能做主。”
趙澤君哈哈一笑:“好意我領了,資金上暫時還能周轉的開。等真有需要了,我一定跟你開口,到時候你可別不認賬啊。”
“這話說的,從石頭那算起,我還得叫你一聲叔。哪敢不認賬。”牛軍開玩笑道。
“千萬別,咱兩單論。”趙澤君打了個哈哈,“那行,我就等你電話,拜托了!”
商場如戰場,三十六計,詭詐奇謀,一樣都少不了,這位‘小牛總’,正是趙澤君用來摸起點底牌的‘哨探’。零↑九△小↓說△網 至于錢,哪怕自己真的要借錢,也是直接找老牛,找王炎開口,絕對不會通過德源或者華陽集團的其他人,哪怕這個人是老牛或者王炎的心腹、親戚。
這些大集團內部情況太復雜,派系林立勾心斗角,王炎管著的華陽集團情況還稍微好點,股份制企業,王炎是最大股東;而老牛的德源集團,完全是家族企業,父業子承,牛石頭才那么屁點大一孩子,自己和德源集團其他姓牛的有經濟往來,將來這筆人情不好還。
說破大天,哪怕真到了有一天,需要站隊,捧人上位的地步,于情于理,于法于利,當然也是毫不猶豫的站在干兒子牛石頭一邊。
不過,牛石頭干爹這層身份,倒是一下子讓自己在德源集團內部,有了一種超然的地位,要不然也沒法這么輕松請這位牛家在芷江省的經融大管家自降身段,當個‘探子’。
趙澤君有時候思維比較發散,想到這里,不由得對老牛的動機發生了些懷疑,這個外表粗狂內心縝密的老頭子,讓自己給牛石頭當干爹,除了報答,說不定也有些其他的意思,給兒子找一個未來的護法金剛?
可自己目前這身價地位,護法德源集團少掌門?差太遠了。
想了一會也沒個所以然,最后自嘲一笑。
老牛有一點沒說錯,聰明的人心累,屁大點事,都能琢磨個七穿八透,翻過來復過去的想。
算了,有的事犯不著想太遠,上輩子老子是喝酒喝死的,千萬別這輩子是操心太多累死了。
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等到晚上九點,趙澤君回了出租房,吃過晚飯,帶著小黑在學校里遛彎。
一人一狗,并排蹲在操場邊上,看幾個穿著緊身短褲和露腰緊身背心的女學生跑步,隨著步伐起伏,胸口一陣波濤洶涌。
“哈哈哈…”小黑不知道是天熱還是什么原因,伸出個大舌頭,哈哈哈的喘氣,眼睛在黑暗中發出幽幽的亮光。
“挺好看的,是吧?”趙澤君扭頭問小黑。
小黑半年下來已經長成了大小伙子,朝那一蹲,個頭比趙澤君矮不了多少,聽主人問話,沖著趙澤君汪汪叫了兩聲。
幾個從前面跑過的女生被狗叫聲吸引,愛心泛濫,眼看著就準備過來逗狗,也許還順便撩個漢什么,趙澤君心中一喜,正要躺倒受撩,電話就響了。
還以為是牛軍的,拿出電話一看,蘇昀打來的。
站起來走到一邊接通電話,“怎么講?”
那話點頭,蘇昀的聲音有些低沉,嗓子啞啞的,說:“我這段時間有事,去不了你那邊,你記得每天帶小黑出門走走。”
“哦,正溜著呢。”趙澤君有些羨慕的看了眼被一群女生圍在中間的小黑,隨口問:“你聲音不太好,感冒了?”
蘇昀沉默了一會,說:“倒霉,發了點燒。”
平時發燒不是什么大問題,可在期間發燒問題就大了,趙澤君一個激靈:“你不會是給隔離了吧?”
“所以說倒霉呢,我們年輕老師輪班到隔離樓值班,幾十個人,偏偏就我發燒了。”蘇昀默認說。
“幾號房?”趙澤君問。
蘇昀聽出了趙澤君的意思,說:“我自己身體自己知道,沒事,就是普通發燒。你別過來了,萬一再把你給傳染上了…”
“即然知道沒事,怕什么傳染,到底幾號房?”趙澤君直接打斷了她。印象之中,科大在這次中,真感染上的,也就上次掛掉的那位不認識的可憐師兄,之后雖然有人被隔離,但并沒有爆出任何感染事件。
蘇昀脾氣也犟,沒搭理趙澤君,說:“不說了,我手機快沒電了,這里沒地方充電。你老老實實在學校里呆著。還有啊,別整天翻墻了!就先這樣。”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趙澤君皺了皺眉頭,調出電話本,給馬凱之打了過去,讓他幫忙查一下蘇昀的位置。
隔離樓的402。
連事情經過都查到了,自從上次死了人,科大對特別敏感,連每天在隔離樓一樓值班的老師和學生會志愿者,進出都要量體溫,蘇昀今天下午剛過去,就被測出來體溫比正常溫度高出了一度左右,當即隔離了。
“老馬,你想辦法幫我弄個出入證之類的,我最近可能要進場出入隔離樓。”
“我說你就不能安份點?”電話那頭馬凱之也是無語,這家伙不是翻墻,就是去隔離樓,校規校紀對他就是個屁啊!
無語歸無語,還是說:“哪有什么出入證這種東西,在隔離樓那邊的都是我熟人,這樣吧,你跟他們說一聲,給你開后門,不過你自己當心啊,萬一感染上了可不是開玩笑的。”
“知道,謝了。”
把狗送回住處,又到小賣部買了一大堆東西,背了個旅行包,趁著黑來到了隔離樓。
給馬凱之的手下塞了一條好煙,偷偷摸摸的來到402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誰啊?”
門打開,蘇昀穿著一身紫色的吊帶睡衣站在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