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能力制約的關系,白狗和黑貓不能同時出來。
即是,有他沒我。
而現在,白狗從書中出來,也喻示著黑貓成功從羅的能力體系中脫離出來。
白狗在念力白光中緩緩顯現出身體,睜開眼睛時,一臉茫然。
明明還感覺得到黑貓的氣息,而且書中白頁數量還沒達到標準,自己怎么就突然被擠出了書本?
“發生了什么?”
白狗茫然看向近在咫尺的羅。
先一步回應他的,卻是從湖水中竄出來的黑貓。
“嗯?”
看著黑貓從一柄葫蘆瓢里冒出來,白狗頓時愣住了。
當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在眼前發生,思緒難免會產生空擋。
白狗現在就是這樣,愣愣看著黑貓,停止了思考。
“萬幸萬幸。”
黑貓卻是沒有注意到白狗,抖了抖身上的刺骨寒意,語氣中滿是興奮。
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是羅的念獸,而是獨立的個體,也獲得了他想要的真正自由。
一般來說,被湖水洗凈下來的東西,會變成湖水的一部分,像黑貓這樣的特例,還是很罕見的。
比如拿希拉來說,要是她用湖水割舍下念獸小愛,那么,小愛并不會成為獨立的個體,而是會被湖水慢慢消化掉。
當然,這也跟念獸離開主人的念力就會消散的原理有關,而黑貓擁有自己的念力儲錢罐,也就避開了這個風險。
羅冷靜打量著興奮不已的黑貓,已經感覺不到與黑貓之間的聯系,取而代之的是白狗。
看來,黑貓的確被分割出去了。
“這湖水…”
羅看了眼湖面上的水人,手腕一動,將葫蘆瓢里的湖水甩向湖泊。
湖水離開啾啾所變成的葫蘆瓢,直接變成無規則形狀的冰塊,然后飛進湖泊中。
水人一直在旁觀,看到以羅為主的人類在利用湖水,憤怒之余,卻礙于根植在靈魂深處的規則,無法逾越職責范圍,只能眼睜睜看著羅在為所欲為。
而羅他們弄清楚了水人的行動規律后,也就沒去搭理水人了,反正只要不踏入湖泊區域就不會有危險。
黑貓拿到了他想要的自由身,興奮的情緒幾乎無處安放,不過,他雖然很想將情緒釋放出來,但還是克制住了。
原因有幾個,而其中一個是他后知后覺看到了從書本里出來的白狗。
“嘖嘖,我還想著是哪里竄過來的臭味,原來是你這條臭狗,難怪難怪。”
黑貓以家貓形態落在地上,踱步走向不遠處的咕,眼角余光嫌惡瞥著白狗。
哪怕是脫離了羅的念能力體系,那種針對于白狗的厭惡感仍舊存在。
與之相對的,白狗回過神來,也是用厭惡的目光打量著黑貓。
雖然他們兩個從未見過面,但貓狗不和的名詞非常適用于它們,彼此都希望對方趕緊從這世界上消失,因此才能成為羅唯一的念獸。
不過,羅現在用湖水割舍掉了黑貓,讓黑貓變成獨特個體,而白天和黑夜無法共存的制約關系也就不復存在了。
可即便如此,深種在黑貓和白狗靈魂深處里的那種敵對感和厭惡感,卻不會因此而消失。
如黑與白、善與惡,是一種鮮明的對立關系。
面對黑貓的唇譏,白狗并沒有回應,因為他現在還沒搞清楚是什么情況。
羅看出了白狗的疑惑茫然,解釋道:“黑貓現在已經不是我的念獸了,所以你才能從書本里出來。”
“啊?可黑貓還在啊?”
白狗臉上露出人性化的震驚。
“我用了特別的手段,將他從我的能力體系里分離出去。”
“這也行?”
白狗驚呆了。
“結果就擺在你眼前,怎么,你想要試試?”
“不,絕對不!”
白狗弄清楚了情況,仰著頭對著黑貓吐出一口沫子,旋即狂奔到羅身邊,蹭起了羅的大腿。
他想要表達出來的意思似乎很清晰了,那就是趕緊抱大腿。
這個表現意味十足的舉動,又有那么一丁點諷刺黑貓的意思。
黑貓來到咕的身旁,冷冷看著不停在撒嬌的白狗,本想出口噴得白狗無地自容,但一想到現在已經是自由身,也就忍住了。
犯不著跟一個傻狗計較。
他在心里嘟囔著。
但是,看著白狗那肆無忌憚的蹭腿舉動,黑貓就滿腹不爽,恨不得將白狗按在地上狂揍。
只不過,他忍了。
今夕不同以往,還有美好的明天在等著自己,用不著去理會白狗,對,不用理會。
想到這里,黑貓偏過頭舔了舔咕的臉頰,后者一點也不抗拒,甚至有了迎合的跡象,惹得黑貓心花怒放。
“羅,我不會讓你的失望的,往后一定好好表現,那頭死貓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那頭死貓做不到的事,我更能做到!!!”
白狗抱著羅的大腿,回頭用一種輕蔑的目光看著黑貓,就差往黑貓臉上貼上一張不識好歹的標簽。
黑貓見狀,身上毛發驟然炸起,額頭上暴起幾個十字路口。
“你個傻狗臭狗蠢狗,看老子撕了你!”
“嘿,想死就放馬過來。”
白狗毫不示弱的反擊。
黑貓忍不了了,身體瞬間膨脹變大,變成了一只巨大的黑豹,而白狗這邊受到黑貓的敵意刺激,也是驅使念力使得身體變大,竟是變成了一只體積不遜色于黑貓的霜月白狼。
只是,黑貓用的是自己的念力,而白狗用的是羅的念力。
率先動手的是黑貓,撲向了白狗,而白狗考慮到羅就在身旁,沒有迎向撲過來的黑貓,而是使用相位轉移技能,將自己和黑貓轉移到了遠處的空地。
隨后,兩人撲打在一起,打得好不激烈。
遠處,金無語搖頭,問道:“不去阻止?”
“讓他們去鬧吧。”
羅也懶得干涉這件事了,讓啾啾變回原樣,隨即看向咕。
黑貓被成功割舍出來,想來最高興的就是咕了,因為黑貓是她這一族復興的希望。
察覺到羅望過來的目光,咕輕聲問道:“羅,你真的愿意讓黑貓自己做主?”
“我不是已經放他自由了嗎?”
“但你只需一句話,就能讓黑貓順從。”
“呵。”
羅嘴角輕扯,搖頭道:“黑貓那家伙一直都是個刺頭,現在沒了制約,已經用不著聽我的話,肯定樂得找不到北,談何順從?”
咕聞言不由沉默,心想著你作為黑貓的主人,某些地方真是很不稱職啊。
她不知道黑貓以前是怎樣的,但她很清楚黑貓是真心服從羅的。
羅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吩咐卜哈剌抱著剛被治療完畢的諾布,準備去巖壁上的建筑群里,與薩玲幾人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