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照片從來沒有上傳過網絡,應當屬于私密照片,被存放在加密的文件庫里。
伊庫修貝是摸瓜順藤,直接入侵到上傳視頻的人的最后陣地,然后湊巧看到了這張照片。
他將照片拷貝出來后,就神不知鬼不覺的退出。
整個過程到結束,對方是完全不知道的。
照片的內容是卡丁國四皇子多尼希坐在一個由人骨制成的椅子上,身后置放著各種瓶罐,里面放著各種器官。
有嬰兒的幼體、成人的五臟六腑、腦髓、腸子、較為完整的人體上半身,以及酷拉皮卡正在尋找的十對火紅眼,最后便是一顆男性孩童的頭顱。
這些人體器官都是單獨放在一個瓶罐里,然后整齊排列著,構成令普通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從這一張圖片可以看出四皇子多尼希跟諾斯拉家族的妮翁有著同樣的愛好,都是人體器官收藏家。
除此之外,伊庫修貝還提供了一個情報,那就是四皇子多尼希有個特殊愛好是虐殺年輕女性,然后將整個皮剝下來,在皮上紋上各種圖案,之后制成一幅畫收藏。
這是一個殘暴冷酷不將人命當成一回事的人。
羅來到酷拉皮卡的房間外面,抬手敲了下房門。
得到酷拉皮卡的應允后,羅推門進入房間。
此刻,酷拉皮卡正坐在書架前的沙發上,閱讀著從薩玲那里借來的書籍。
看到羅走進房間,酷拉皮卡將書籍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已經查到了。”
羅反手帶上門,倚靠在一旁。
直至此刻,他仍在猶豫著要不要將照片給酷拉皮卡看。
聽到羅的話,酷拉皮卡豁然起身,急切問道:“是誰?”
“卡丁國的四皇子。”羅說道。
酷拉皮卡聞言,眼中爆出一團凌厲的光芒。
那就是擁有剩余族人眼睛的最后一頭禽獸,只要從那頭禽獸手里奪來眼睛,一切就都結束了。
“酷拉皮卡。”羅忽然叫了一聲酷拉皮卡的名字。
“嗯?”
酷拉皮卡回過神,抬眼看向羅。
“我朋友在多尼希那里找到了一張照片。”羅想了很多,還是決定讓酷拉皮卡看一看照片。
酷拉皮卡仿佛預料到那是什么照片,雙拳下意識緊握。
羅拿出手機,翻到了那一張照片,然后將屏幕正對著酷拉皮卡。
那將殘忍書寫得淋漓盡致的照片,就這樣映入了酷拉皮卡的眼眸里。
酷拉皮卡的情緒徒然間激蕩起來,體內的血液沸騰升溫,圓睜的雙眼泛出紅月般的光芒,霎那之間,整顆眼瞳都變成了緋紅色。
一絲絲黑氣,如小蛇般從酷拉皮卡的瞳孔中溢散出來,向上飄蕩而去。
此刻的他,是沒有攜帶隱形眼鏡的。
嘩啦啦。
酷拉皮卡的氣爆發出來,那右手上的鎖鏈無風自動,彰顯著主人的心情。
難以控制的凜然殺意瞬間充斥著整個房間。
這般氣場,頓時引來比司吉他們的注意力,紛紛趕過來。
羅聽到從外頭傳來的腳步聲,對著外面喊道:“沒事。”
聽到羅的話,趕來的眾人面面相覷,出自于對羅的信任,他們只能返回繼續各忙各事。
羅的聲音,以及比司吉他們的腳步聲,皆是沒有驚擾到酷拉皮卡現在的狀態。
似乎,酷拉皮卡正沉浸在自身所散發出的無盡殺意中。
“派羅。”
羅忽然聽到酷拉皮卡低聲念出一個人的名字,緊接著,他看到酷拉皮卡身上的氣達到了頂點。
繼續任由酷拉皮卡這樣下去,說不準會因為情緒暴走而走火入魔。
羅當機立斷的打暈了對他毫無防備的酷拉皮卡。
酷拉皮卡暈過去后,身上的氣緩緩散去。
這種輕易被情緒所掌控的表現,就是窟盧塔族的缺點…也正因為如此,窟盧塔族才會一直受人排擠。
羅抱住酷拉皮卡顯得頗為柔弱的身體,將酷拉皮卡抱到床上。
看著昏迷中緊皺著雙眉的酷拉皮卡,羅輕嘆一聲,想到了剛才酷拉皮卡念到的那個名字。
“派羅,難道是那個…”
羅聯想到了照片中那置放在十對火紅眼中間的孩童腦袋。
那個腦袋很完整,被保存在液體中,可以清楚看到一雙睜開的火紅眼。
也許,這個腦袋的主人就是酷拉皮卡所說的派羅。
僅是看著火紅眼,一般是無法看出眼睛的主人是誰,可那個腦袋卻不一樣,完整保存下了相貌,所以才給酷拉皮卡帶來直觀而劇烈的沖擊。
在看到酷拉皮卡有如此劇烈的反應后,羅反而不后悔將照片拿給酷拉皮卡看了。
有了第一次的心理準備后,不至于在以后親眼看到眼睛和腦袋的時候徹底失去冷靜。
羅就站在床邊,低聲自語道:“卡丁國嗎…”
想要知道關于卡丁國的更多底細,目前有兩個選擇。
一個是直接去黑巖家族的據點,用純粹的武力去鎮壓,另一個是從比楊德那里問出來。
無盡的黑暗之中,突然亮起了一道微光,那是微弱的燭火。
酷拉皮卡,我們之所以想去外面的世界,是因為讀了D.獵人對吧?
因為我們也想經歷那樣的冒險,盡情而隨心所欲探索著外面的世界,對吧?
嗯,沒錯!
所以啊,酷拉皮卡,和我做個約定吧!
等你回來的時候,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嗯,我答應你,等我回來哦!
搖曳的燭火中,一個揮手道別的身影隱約顯現出來。
一陣凍骨的冷風吹來,滅掉了燭火,一切重歸黑暗。
酷拉皮卡忽然睜開眼睛,呆呆望著天花板,后頸處的痛楚在提醒著他先前發生了什么。
“你醒了。”羅坐在床邊,看著酷拉皮卡,說道:“抱歉,用上了點力氣。”
“我暈了多久?”酷拉皮卡說道。
“不久,也才一個小時。”羅看了眼墻壁上的時鐘。
與此同時,一處研究室。
由玻璃構建的隔離室里,有一個平臺,上面躺著一具赤果果的男性尸體。
尸體裸露在外的肌膚上長著許多淡綠色的壺狀硬殼物,分散得不算密集,但眼睛、鼻子、嘴巴這三個地方卻扎得滿滿的。
玻璃隔離室外,數名身穿防護服的人坐在儀器設備前,操控著機械手臂,采取著尸體上的壺狀硬殼物。
若在學術界里指明這個壺狀硬殼物是一種未知病菌的產物,恐怕會引起一陣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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