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東洞族的男人,會在三歲的割禮時被針棍扎遍全身,隨著年齡增大,身體上的貫穿洞就會越多越大。
他們能夠通過那些洞的大小、形狀以及動作的強弱來發出各種聲音。
每一個成年男人身上的洞,最少也有三十個以上,有開在腹部上拳頭大小的洞,也有指尖上黃豆大小的洞。
在與敵人交戰時,裘東洞族的戰士會用自己的身體演奏戰士之歌,所以又被稱之為舞斗士。
他們堅信,奏出的音色越美麗,降臨的精靈等級就會越高。
那是他們的信仰所在,將旋律化為戰斗力,形成攻守兼備的優勢。
作為敵人,裘東洞族還有一個極其難纏的特點,那就是在戰斗時,奏出的聲音不僅會影響到視感和聽感,那從洞里釋放出的念力,更是會形成一層堅硬的防御。
剝落列夫是個很自傲的人,但他深知眼前這個老頭很難對付,所以從一開始就傾盡了全力。
他將舞動的速度提升到最高,肆意釋放的念力在身體周遭環繞旋轉,能在進行攻擊的時候保護好自己。
但是,這種做法容易過度消耗體力和念力,并不能維持太久。
“這老頭太厲害了,我的招式全被看穿了,”
剝落列夫看著再次避開殺招的桀諾,四肢舞出一陣殘影,隱約之間透著一股既視感十足的旋律。
他不能停,一旦停下,或許會有生命危險。
那在裘東洞族人看來很優美的音色,落在別人耳里,則是折磨。
桀諾卻絲毫不受影響,冷靜看著被一團氣護住的剝落列夫,思忖著要不要改變一下策略。
有件事是很明朗的,那就是不需要進攻,然后等待剝落列夫露出破綻,再一擊斃命。
這個方法是絕對穩妥的,也是風險最低的。
現在,剝落列夫已經開始氣喘,用不了多久時間,露出破綻是遲早的事。
只不過,考慮到席巴那里的情況,就得權衡一下要不要再繼續等。
結論是…不等了。
桀諾蹲出馬步,伸出雙臂,五指成爪,一上一下。
沉穩如石的氣,在雙手之上匯聚,眨眼間形成龍頭。
龍頭戲畫 “喝。”
桀諾威喝一聲,念力所化的雙龍一左一右咬了過去。
剝落列夫見狀,瘋狂轉起圈,念力和聲音融為一體,化為能量化的龍卷風。
龍頭咬在急劇旋轉的龍卷風之上,頓時被攪碎掉。
看到這一幕,桀諾卻絲毫不意外,雙臂一動,再次凝聚出念力龍頭,同時向著剝落列夫演化出來的念力龍卷風而去。
龍頭再一次咬在龍卷風上,毫無意外的步上后塵,但是讓龍卷風的轉速慢了一刻。
那細微的變化,被桀諾看在眼里。
“八次。”
老辣的經驗讓他判斷出一個精準的數字。
“喝!”
龍頭再現,繼續沖擊龍卷風。
接連的猛攻,讓剝落列夫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只能一直維持身體的轉動,用來抵御桀諾的攻擊,同時快速移動,攻向桀諾。
只要能擊中桀諾一次,就能拿到優勢。
盡管進攻時要承受被反擊到的風險,但桀諾看穿了剝落列夫的一次次動向,一邊躲開,一邊繼續使用龍頭戲畫攻擊。
剝落列夫處于高處旋轉的狀態,只能勉強將視線定格在桀諾身上,不能再察覺到更多的東西。
所以,他并不知道桀諾連續多次的攻擊,全部擊打在一個點上。
若是知道,他會提高警惕。
“第七次!”
龍頭戲畫再一次無功而返,但已經打開了一個微小的缺口。
“第八次!”
桀諾忽的徑直沖向剝落列夫的念力龍卷風,同時召出龍頭,轟擊在龍卷風之上,令其停滯了零點三秒的時間。
“就是現在!”
桀諾眼眸圓睜,雙手匯聚念力,徑直插入龍卷風的死穴之上。
隨后,那龍卷風就像是被抽掉了短板的木桶,頃刻間潰散,而桀諾的雙手重重擊打在剝落列夫的胸膛上。
剝落列夫直接口吐鮮血倒飛出去,落地時翻滾出了很遠,那胸膛凹陷下去,顯然受了不輕的傷勢。
擊飛剝落列夫,桀諾雙臂上的衣袖已然碎光,受了輕傷。
“強攻難免要付出一些代價。”
桀諾輕輕甩了一下雙臂,腳下疾踏,向著落地的剝落列夫而去。
他很清楚,剛才那一下重擊還不足以要了剝落列夫的命。
“砰砰…!”
槍聲響起,六顆子彈型念彈從身側射來。
桀諾一下頓足,避開了念彈。
“對了,還有一個。”
桀諾看向派克諾妲。
派克諾妲死死盯著桀諾,她負責隨時援助,可桀諾攻向剝落列夫的速度太快太猛,她根本來不及支援,只能在剝落列夫被打傷之后,打斷桀諾的趁勝追擊。
另一頭,壓制住席巴的庫洛洛也注意到了那一邊的戰況,果然,剝落列夫還是應付不來那種狠角色。
席巴揪住了庫洛洛的分神,近身攻上,卻被庫洛洛及時躲過,并且拉開距離。
看著主動拉開距離的庫洛洛,席巴面無表情。
多年未見,庫洛洛的念能力變得更加棘手,這也是他一時不察,然后被壓制的原因。
庫洛洛一邊注意著席巴,一邊向著派克諾妲和剝落列夫所在的位置靠攏。
突然間,一道黑影攜著破空聲,從墓地大樓的方向飛過來。
那道黑影飛越了百米開外的距離,如同隕石一般,砸在他們的中間,當場轟出一個大坑。
“人?”
桀諾和席巴聽到破空聲時就立即警惕起來,但隨后看清楚了黑影的真面目,卻是一個人。
庫洛洛的注意力放在席巴身上,并沒有看清楚那道黑影是什么,只知道是從墓地大樓飛過來的。
煙塵散去,雙方隨即都看到了大坑里的人。
派克諾妲臉色一變,庫洛洛則是皺起眉頭,眼眸中浮現出一抹冷意。
桀諾和席巴也看到了躺在坑里的人,一個骨架散盡,渾身是傷的死人。
那從墓地大樓飛來的人,卻是被羅打飛到這里的飛坦。
此時,飛坦躺在坑里,氣息全無,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雙方的注意力都放在飛坦的尸體上,一時之間,有種停戰的假象。
“滴滴。”
這時,席巴放在兜里的家族專用內線手機響了起來。
席巴拿起手機接通,聽到了伊爾迷平靜的聲音。
“蜘蛛死光了嗎?”
席巴看了一眼庫洛洛,回道:“沒有。”
“那就好,是我這邊比較快,十老頭已經被我干掉了。”
一處陰暗的會議室里,伊爾迷站在一張會議桌前,那里坐著十個后腦勺被插滿珠頭針的男人。
伊爾迷將完成委托的信息通知桀諾,隨即看向站在門口處的兩人,分別是穿著拖鞋的馬哈,以及身穿和服的科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