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海軍本部的戰國元帥還苦心思索威廉想法的時候,威廉正陪人在海邊悠閑的垂釣。
普琪以美食著稱于世,與同樣坐落在海上列車軌道上的另外幾座城市——七水之都、圣普魯特和圣白楊,這種工業城市不同,普琪是典型的旅游城市,對于治安問題就有更加迫切的需求。
普琪的市長比米尼體態臃腫,肥頭大耳,看上去蠢笨不堪,但與威廉等人卻相談甚歡,甚至還熱情的邀請威廉幾人單獨去海邊釣魚。
要知道除了塞爾柯克之外,無論是主謀威廉,還是臥底阿金、智囊丹彼爾,都是在這次東海大戰中嶄露頭角的高懸賞罪犯,就算如今威廉成為了王下七武海,政府又先后發表聲明,之前新聞宣傳衍生出的固定印象也沒那么容易打消,何況政府那一番聲明,明眼人也能看出漏洞。
威廉和丹彼爾看著比米尼的隨從和管家,在比米尼發出邀請時大驚失色,欲言又止的模樣,就知道常人對自己一行人的態度了。
其實比米尼只是清楚形勢,王下七武海是經過世界政府認證的合法武裝力量,在威廉被廢除這一名頭之前,普通海賊頭頂高懸的兩把利刃,也是受政府庇護島嶼、國家的保護神——海軍和政府,對威廉已經不起作用。
沒了海軍和政府的威懾,作為普琪市長的比米尼又如何能與威廉抗衡?畢竟所謂王下七武海,都是因為兇名和實力而被政府看中,從而被招攬的超級罪犯,每一方基本都有攻滅一個國家的武力。
王下七武海雖然讓世界政府和海軍,在面對四皇時有了一份不弱的籌碼,但放到民間,世界政府旗下加盟國之中,卻成了危險而不好處理的定時炸彈。
既然于私于公都無法處置,比米尼只能對威廉大開方便之門,擺出樂于合作的樣子。
他甚至沒有帶護衛,只帶了幾個攜帶魚竿、椅子等用具的隨從,就和威廉等人到了海邊。
“我只是想知道,您準備怎么解決大海上多如牛毛的海賊,”比米尼看著威廉將魚鉤遠遠拋到海中后,開口問道,“恕我直言,您的海上列車網絡計劃確實讓人驚喜,尤其是對普琪這樣的城市而言,意義重大,但治安問題不解決,是不可能達到您計劃中的理想效果。”
海上列車網絡計劃,乃至于股份公司計劃,雖然沒像威廉成為王下七武海這件事一樣,被世界政府和海軍大肆傳播,但對于消息靈通的各方來說,并不是難打聽的事情,因為一旦實施就難以隱瞞下去,政府從來沒想著藏著掖著。
比米尼市長在事先知道威廉要到來的情況下,了解相關計劃,并不讓威廉等人奇怪。
阿金雙手插兜,靠坐在躺椅上,魚竿被他扔在腳邊,與興趣盎然釣魚的威廉和丹彼爾態度截然相反。
阿金是漁夫出身,打漁對他來說是一種謀生的手段,他寧可兜著漁網,拿著魚槍與海王類在近海搏殺,也無法體會悠然垂釣的樂趣,他覺得這是浪費精力的行為。
所以注意力不在垂釣上面的阿金,一聽到比米尼市長的話,最先回道:“怎么,你既然已經知道海上列車網絡這個消息了,難道沒聽到股份公司的事情?王下七武海,還不夠震懾住偉大航路前半段的一幫罪犯,讓這片海域風平浪靜?”
比米尼看了眼面容兇惡的阿金,又看了眼似乎將注意力都放到釣竿上的威廉,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有王下七武海這種大人物坐鎮偉大航路前半段,那些大海賊倒是無需擔心了,可那些數量眾多卻不起眼的小團伙,我擔心以王下七武海的心高氣傲,未必會盡心追剿。”
威廉輕笑一聲,視線從魚鉤所在的海面收回,看向比米尼,對方話里的意思他很清楚。
偉大航路作祟的海賊團伙有大有小,實力有強有弱,那些冒頭的狠角色,比如超新星,危害雖大,但那些默默無聞的海賊對于平民和城鎮的威脅卻也不容忽視。
五老星更看重前者,關注超新星,或者其他有資格到達新世界的潛力新人,因為坐鎮瑪麗喬亞的他們,能第一時間看到聽到的往往都是超新星這類重大事件,他們看不到,或者看到卻容易忽視底層和民間雖小,卻普遍存在的問題。
用威廉前世的話來講,他們已經脫離群眾太久了。
但出身底層的威廉,以及作為普琪市長的比米尼卻明白,一百個懸賞百萬的小海賊,對沿海地區造成的經濟損失和人員傷亡,未必比一個一億賞金的大海賊低到哪里去。
王下七武海和海軍在偉大航路前半段相互配合,確實足以剿殺五老星看重的潛力新人,但想要將這片海域的所有大小海賊都消滅,卻是不可能的。
畢竟偉大航路前半段海賊的一大源頭是四海。
除此之外,王下七武海一個個都是兇名昭著的大海賊,許多人的成名時間遠在威廉之前,在威廉還沒出海的時候,已經名聲在外,讓這樣的人物來打需要消磨大量時間和精力的治安戰,并不現實。
就拿威廉來說,要是讓現在的他成天去追殺那些無名海賊,他也不會愿意,一次兩次還可以品嘗一下貓捉老鼠的樂趣,次數多了以后,難免消極怠工,甚至直接罷工。
威廉只會將這種瑣碎事務交給手下去做,但王下七武海中,并不是所有人都和威廉一樣,擁有一個組織嚴密,分工明確的武裝集團,其中不乏小團伙,甚至是獨行俠,大炮打蚊子這樣的事情,他們就算一時點頭答應,也難免日后消極怠工。
這個問題,五老星也許沒看到,或者看到了,但不在意,可作為普琪的市長,并且威廉夸下海口說要保護海上列車線路上四座城市,以換取列車的運營權,那么比米尼卻不能不問,這將決定普琪這座城市的未來,也將決定他自己的未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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