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一席之地 從沃德口中已經打聽到紅胡子海賊團經常歇腳的小鎮,再準備了一段時間后,威廉便獨自一人來到小鎮的酒館住下。
他的裝扮已經與往日不同,頭發留長了許多,蓄了些胡須子,一改往日習慣將衣物打理整潔的做法,如今的穿著看上去邋遢了不少,衣領和袖口都沾著酒漬,衣服下擺還有一個煙頭燙下的小孔,連腰間的打刀也換成了海賊中間常見的彎刀。
而且不知是因為健壯專長,還是其他緣故,他的個子最近又長高了,已經一米九冒頭,如果只是粗粗掃過,很難和以往形象聯系在一起。
這個世界的酒館往往還兼作旅館,包含三教九流,無論住客還是酒客都龍蛇混雜,充斥著各地走南闖北的水手和商人,往往是當地消息最靈通的地方,威廉剛到的時候,紅胡子海賊團還沒來,但他已經從酒客口中知道沃德提供的信息是真的,因此便耐心的在這里等了將近半個月。
直到一天早上,當威廉在房間醒來時,就知道紅胡子海賊團很可能來小鎮歇息了。
小鎮酒館的隔音設施很差,加上來這里的消費者目的多半都是買醉,因此終日吵鬧,無論是深夜,還是清晨,噪音總是環繞酒館內外,但今天卻變了樣子。
等威廉簡單收拾了一下,走出房門,順著樓梯來到一樓時,發覺情況確實如他所料,吧臺附近,一伙渾身上下透著彪悍氣息的漢子正喝著酒。
一個身高將近兩米,渾身肌肉扎實,將一件寬大襯衫撐的如同緊身衣的男子,正獨自坐在吧臺,木質高腳椅在他如同狗熊般壯碩的身材下,就仿佛一個小矮凳。
這人滿臉橫肉,臉上一圈鋼針一般的細密紅髯。
酒保小心翼翼的為這個明顯是領頭者的男人調上一杯酒,這個外形粗獷的男人,喝酒方式卻意外的與外貌氣質不一致,他對酒保隨意點了點頭,然后捏起對他龐大身軀而而言顯得過于精致的酒杯,沒有一飲而盡,反而慢慢品嘗起來。
酒館內其他的顧客,都沒人敢對男子獨自霸占一整個吧臺露出絲毫不滿,往日吆五喝六,習慣大呼小叫的酒鬼們,全部老老實實的縮在各自角落,遠離吧臺附近,連說話都壓低了聲音,酒館內再不復往日喧鬧,這也是威廉肯定紅胡子海賊團到來的原因。
威廉心中一動,根據沃德提供的描述,覺得這個人很可能就是紅胡子海賊團的副船長,也是海賊團中名副其實的二號人物,雷斯。
雷斯是“紅胡子”巴巴羅薩的得力助手,而且有與外表不相符合的縝密心思,平日負責幫助巴巴羅薩管理船上的大小事務,算是巴巴羅薩的大管家。
雷斯帶了五個心腹,這些人都是船上的老海賊,經驗豐富,占據著吧臺附近的兩張酒桌,看上去十分放松,但坐落位置頗為刁鉆,每人背后的情形都能被一個以上的同伴觀察到。
從大門方向看去,幾個老海賊所處的酒桌正好被酒館頂梁柱擋住,這使得這些人有心的話,可以第一時間觀察到從大門走進酒館的人,但剛進酒館的人,如果不留神卻很難第一時間發現他們。
這些老海賊雖然外表或高或矮,或胖或瘦,但卻都有一個相同點,就是一臉兇悍,而且身上全都帶著武器,不是插著彎刀,就是帶著手斧,有兩人腰間還別著手槍,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
酒吧老板一臉的諂笑,和幾個服務生一樣跑前跑后,聽從這幫悍匪的使喚。
海賊也是人,不會愿意生存在荒無人煙的地方,他們劫掠是求財,為了生活過的更好,因此也不至于只要跑到任何一個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會選擇把當地化為白地。
威廉如今所處的小鎮,紅胡子海賊團已經不是第一次過來歇腳了,酒館老板知道雖然免不了破破財,但只要不惹出事端,就不會觸怒眼前這個看上去十分駭人的海賊團副船長。
只是海賊,從來都是麻煩的代名詞。
三個壯漢推開酒館大門,目光一掃大廳,便向吧臺走來。
酒館老板面色一苦,但他也不敢阻攔,因為這一伙人同樣面相兇惡,人人腰插彎刀。
“你就是紅胡子海賊團的副船長,雷斯?”三個壯漢走到吧臺附近,一個老海賊還坐在椅子上,卻懶洋洋的伸腿攔住了他們的去路,看上去領頭的一人見此便開口問道。
雷斯扭過頭來,上下打量了三人一眼,便又轉回頭去,繼續淺酌著手中的酒,口中則淡淡的道:“找我干什么?”
“我們想上船。”
“想上船去碼頭找我們的船員,找我來干什么?”
領頭的壯漢咬了咬牙:“你們在碼頭上的人說船上現在不缺人手,所以…。”
“所以你們就來找我這個副船長?”雷斯將酒喝光,砸吧砸吧嘴,似乎覺得味道還不錯,便將酒杯推給酒保,示意他再調一杯,嘴里則不置可否的道,“當海賊的人,誰都想活命,誰都想發財,所以誰都想加入一個強大的海賊團,但問題是,我們憑什么讓你們上船?”
“我和我的同伴都是好手!而且殺過人!”
雷斯聞言嗤笑一聲:“好手?每個想要上我們船的人都會這么說,是不是好手,不是嘴上說說的,幾場海戰后還能活下來的,在我眼里才算是好手,至于殺人,我船上哪個沒殺過人?”
領頭的壯漢面現羞惱之色,就聽到雷斯說道:“別說我不給你們機會,現在船上剛剛少了一個人,有了一個空缺的位子,你們想上船?就決出誰有資格坐這個位子吧。”
威廉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三個壯漢身后,正好聽到這句話。
他前面的男子聽到腳步聲,因為之前被雷斯嗤笑,心情不好,便扭過頭來,對他惡狠狠道:“滾一邊去!”
他說完話,便不在意的轉過頭去,只是他剛剛轉頭,便覺得頭皮一痛,已經被威廉揪住頭發。
威廉采住對方頭發的左手向后發力,趁對方吃痛,重心下意識有些靠后的時候,已經一腳蹬在對方膝蓋窩上,將他蹬的半跪在地上,左手再一用力,將他腦袋掰的后仰,空出的右手則緊握成拳,食指凸出,一拳打在對方喉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