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廝殺 阿金不善言辭,聽了丹頓的話后覺得是歪理,但不知道怎么回應。
威廉聽到后卻嘿嘿笑著戳穿道:“船長,你只是怕把補給拿走太多,船上的人走投無路之下,在原地打轉,不再繼續航行,幫我們吸引海軍的注意力吧。”
當丹頓等人將船上最后的救生艇帶走以后,殘留的海賊就剩下兩條路了,要不就是抱著同歸于盡的想法,在周邊尋找丹頓等人落腳的地方,然后弄死這個拋棄他們的船長,但是丹頓帶走了船上唯一的航海士,丹頓自己肯定也把記錄這周邊海島的海圖和航海日志拿在手里,船上的人找到丹頓的可能性極低。
亦或者遵循唯一看上去有生路的選擇,繼續行駛下去,找到下一個落腳點,丹頓故意只帶了二副巴蒙德,而把對航海術略懂一二的副船長扔下,就是為了不讓船上的海賊變成一盤散沙,能夠有一個主心骨,繼續航行下去,調離海軍。
丹頓沉默了片刻,隨后嗓音略顯嘶啞的說道:“船上的局面無非是不是選擇一起死而已,難道我們都留下來,就能打得過海軍了嗎?你是聰明人,威廉,在東海,從來不缺被生活逼迫的活不下去,只能鋌而走險的人,只要你繼續跟著我,我們輕而易舉就能重新拉起人馬,也許還會比以前發展的更好,大不了到時候我們再找這伙海軍,幫留下的人報仇。”
威廉目光閃爍,似乎真的在考慮丹頓的提議一樣。
聽到這話的巴蒙德沒說什么,只對海面吐了口唾沫,不滿之情溢于言表。
船上的人之后再沒做過多的交流,只是輪流劃槳,在航海士的指引下向目的地航行。
雖然丹頓出言招攬威廉,但過程中兩伙人依舊互相防備著,就這么又過了一天一夜,這天早上,身心俱疲的威廉、丹頓等人終于在遠方看到了一處小島。
幾人都興奮不已,打起精神,加快了劃槳的速度,威廉卻趁著丹頓和巴蒙德兩人不注意的時候,給阿金使了個顏色。
等船只離小島還有幾百米的時候,坐在船尾的威廉突然發難,先是打了個呼哨,而后拔出彎刀,一刀就砍在旁邊巴蒙德的肩膀上。
巴蒙德突然受襲,痛呼一聲,向后跌倒,可惜威廉倉促攻擊,在小船上不好發力,身心狀態也不佳,巴蒙德雖被砍傷,卻沒有失去戰斗力,借著跌倒的勢頭,和威廉拉開點距離,抓起自己的打刀,連刀鞘也來不及拔出來,奮力砸向威廉腰際。
“威廉,你果然有膽色!”
另一邊,阿金在威廉動手后,也緊接著拔出匕首刺向丹頓,可惜丹頓反映和警惕性要比巴蒙德強上許多,他成功避開了阿金的偷襲后,像野獸一樣大聲咆哮:“帶著幾個小嘍啰也敢造我的反!”
丹頓輕易逼退阿金,隨后向后退了一步,來到小船船頭,從懷里掏出一把早已上好彈藥的燧發手槍,指向阿金。
阿金早已和威廉有過商量,反應也很快,見偷襲不成,丹頓又掏出槍來,毫不猶豫的一轉身就跳進海里。
丹頓發覺失去目標,沒有繼續搜尋阿金,槍口一轉,便又對向了威廉,卻見威廉也學著阿金,敏捷的跳進了海里。
咒罵了一句,丹頓又看向另一艘小木艇,上面的瓦隆和阿拉密斯聽到威廉的呼哨后,也一齊對航海士戈爾動手,只是他們兩個實力比阿金和威廉差不少,雖然以二對一,又是偷襲,也沒能第一時間拿下戈爾。
丹頓舉槍瞄向阿拉密斯,卻沒想到小船猛地搖晃了一下,他一不留神,頓時跌落到了海里。
猝不及防之下,丹頓猛地關了一口腥咸的海水,但更讓他慌亂的是,一道游魚般靈活的身影正在海中向他沖來。
作為一名在海上討生活的海賊船長,丹頓的水性并不算差,但顯然不如從小就在海邊長大,成日下水捕魚的阿金。
丹頓這么多年的海賊生涯也不是白混的,無論是廝殺經驗,還是體魄,都在威廉和阿金之上,因此威廉從一開始就準備以己之長攻彼之短。
在威廉眼中樣式老舊落后的燧發手槍,在海里根本就沒了用處,丹頓想將其砸向游向自己的阿金,可在海水中,扔過去的手槍卻軟綿綿的,根本沒有力道,阿金靈活的側了側身子躲避開來,隨后就來到了丹頓身邊,只見他輕巧的一扭,便輕而易舉的閃開丹頓抓來的大手。
他來到丹頓身后,一手勒住丹頓的脖子,另一只手則摸索著扣向丹頓的獨眼。
丹頓有些慌張的擋著阿金抓向自己臉龐的手掌,同時奮力掙扎著,卻沒注意到同樣潛入海中的威廉,口中叼著一只匕首,悄無聲息的從側方游了過來。
威廉拿起匕首,對著丹頓的小腹刺去,利刃輕而易舉的分開海水,劃破脂肪和肌肉,破壞著人體脆弱的器官,傷口處涌出的鮮血則瞬間染紅了幾人身邊的海水,丹頓張大嘴想要慘叫,卻只吐出幾個水泡,阿金趁機撥開丹頓遮擋的手掌,手指插入他的獨眼中狠狠一挖,竟然將他整只眼球都扣了出來。
威廉拔出匕首,在掙扎的丹頓手臂劃了兩刀,丹頓不斷揮舞的雙臂頓時軟綿綿的垂了下來。
搞定丹頓,阿金抬頭看了看小木船停著的方位,便拖著半死不活的丹頓向海面上游去,只是他剛剛在小木船旁邊露頭,一道寒光便向著他劃來,嚇得他連忙又縮回水下。
小木船上,巴蒙德咬著牙,緊緊盯著海面,阿金只要敢露頭,就揮刀砍去,想要防止對方重新登船,只是阿金卻仿佛不死心一樣,在海面上不停的一沉一浮。
嘩啦!
正當巴蒙德又一次揮刀的時候,威廉突然從他他身后的海水中竄出,一把抓住船身,動作飛快的跨上了小船,且去勢不停,撞向聽到聲音回過身來的巴蒙德。
巴蒙德想要砍向威廉,卻被近了身的對方抵住持刀的手臂。
猶帶著血腥味的匕首再一次被威廉刺出,狠狠扎進巴蒙德的肩膀,巴蒙德終于再也抓不住打刀,被威廉趁機奪了過去。
“你以為自己做了丹頓的一只狗,在船上就是個人物了?”威廉扳過巴蒙德的身子,狠狠一腳將他踹倒。
巴蒙德卻也兇狠,到了這時也不甘示弱:“有種你就殺…。”
話還沒說完,威廉已經一刀刺進他胸口,盯著他的雙眼,接著他未說完的話道:“…殺了你?”
威廉用力攪了攪打刀,隨后才將刀拔出來,阿金的腦袋又從海面中浮了上來,他見船上只有威廉站著,知道巴蒙德已經被解決,便招呼著對方搭手一起將丹頓扶上船。
威廉先是看向另一艘船的動靜,見那邊的戰斗已經結束,瓦隆在對著他不停揮手,方才緩緩吐出一口氣,過去幫助阿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