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一上臺,徐樂樂就有些古怪地看著何必,她明明不認識何必,可是卻感覺這個家伙有些熟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在哪里見過一般。
徐樂樂的感覺沒有出錯,她以前確實見過何必,當然,她也確實不可能想得起何必是誰了,那個時候連她自己都還在咿呀學語呢,當時可沒少欺負年齡更小的何必與何小心,何必生下來那會兒臉就胖嘟嘟的,徐樂樂最喜歡掐他的臉玩。
何必現在已經長成一個青澀少年,臉上總是笑瞇瞇的,很容易博人好感,本來長得很清秀的一張臉,這家伙卻偏偏剪了一個很矬的鍋蓋頭,這樣不僅顯得臉圓,看看更是傻愣愣的,他給人的第一形象就是,這是一個無害的羞澀少年。
當然,如果你真的這樣定義何必這個狡詐的小家伙,那你就要慘了,何必,何小爺,十歲就開始偷看女人洗澡,十一歲就敢威脅他舅舅的手下帶他去逛夜店,十二歲只身過澳門賭廳搏殺,十四歲已經打遍銅鑼灣黑道無敵手,用羞澀來形容何必,簡直是在侮辱了羞澀,當然,何必最神奇的地方是,他搞了這么多事,何細輝、何敏、何小心全部都蒙在鼓里。
何必發覺有人看著自己,轉頭看了徐樂樂一眼,本能地瞇起一個笑臉。
徐樂樂呆了一下,何必的臉型遺傳何敏的面容,白白凈凈的,但是他瞇著眼睛笑起來的時候,像極了徐一凡壞笑的表情。
“開始吧!”徐一凡冷哼道。
“哦!好的!”何必挺直了腰板,一本正經地答道。
何必答完,走到桌子前,桌子上已經放著一只手槍,還有三發子彈,何必搓了搓手,看起來有些猥瑣,徐樂樂眉頭大皺,非常肯定自己不可能認識這種人。
何必搓完手之后,還拿起桌子上的手槍親了一口,嘴上嘖嘖有聲,好像說什么親愛的,保佑我百發百中之類的話,這時候就不止徐樂樂一個人一頭黑線了,徐一凡現在就想一腳把何必踹下臺。
觀眾席上的何敏滿臉的擔心,何小心以為何敏實在擔心何必,雙手握著何敏的雙手安慰道:“媽,你放心吧!哥哥那么喜歡玩槍,一有機會就去什么槍會練槍,這一關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何敏魂不守舍地點了點頭,何必喜歡玩槍,何敏是支持的態度,因為何必父親就是一名用槍高手,她只是希望徐一凡能夠喜歡何必,看著徐一凡與何必站在同一排,何敏滿眼的欣慰,你看,他們兩個多像。
檢查槍支完畢,何必開始填裝子彈,很常規的填裝子彈方法,一顆一顆依次壓入彈夾,然后把手槍插回腰間的槍套里。
徐一凡眼睛閃過一絲異色,他是最早發現何必異常的,
雙腳不丁不八地站著,側身,身體微微彎曲,右手彎曲在腰間附近,隨時準備拔槍,雙眼虎視前方的靶心。
徐一凡心中一凜,何必的準備姿勢,讓他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嗜槍如命的人,即使何必現在的姿勢還有些幼拙。
陳家駒、陸明華等人的表情也逐漸凝重了起來,雖然何必拔槍前的‘勢’還很微弱,但是畢竟還是有的,一個沒出過社會的學警能給人壓抑的‘勢’,這是非常難得的。
何必動了,右手輕微地撫上腰間的手槍,何必的手很柔,仿佛摸的不是手槍,而是在撫摸情人的手腕,何必的姿勢并不美觀,甚至有些怪異,讓人看著很別扭。
“唰——!”快,太快了,何必的動作突然由極慢變為極快,讓看的人非常難受,但是徐一凡卻很欣賞這種風格,是的,何必幾乎已經有自己的用槍風格了,即使他才十幾歲,可見這家伙的天賦之高。
靜如處子、動如脫兔,在大家還沒搞清楚狀況時,槍聲已經響起。
“砰——!”
“砰砰——!”
徐一凡先是一愣,然后便是一笑。
“十環、doubletap,雙擊十環,三十分,合格!”徐一凡微笑地說道。
“噢!太瘋狂了!”
“怎…怎么可能!”李天隼瞪大著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臺上的那個鍋蓋頭的家伙。
臺下的學警都快瘋了,連教練們都是一片嘩然,doubletap,專業的射擊比賽選手都做不到,這個其貌不揚的愣小子能打出doubletap。
何必不但三槍都打中十環,后面的兩槍連發,還打在了同一個點上。
何敏雖然不明白doubletap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到大家的表現,何必無疑是過關了,這實在是太好了,何必終于能畢業,當上一名真正的警察了。
“不可能,這一定是巧合,絕對是巧合!”陸三川看著臺上靦腆的何必,不由地質疑道。
“不是巧合!”徐一鋒開口反駁道:“doubletap是不存在巧合的,他第一槍是單發,第二第三槍卻是連發,如果不是為了doubletap,為什么要連發,單發十環不是更加保險。”
李天隼點了點頭,陸三川雖然不愿意相信,但是徐一鋒說的是事實,鍋蓋男真的打出了雙擊,而且還是doubletap。
徐樂樂小嘴微張,一臉好奇地看著何必。
“好好好!”陸明華看著何必開心地拍手道:“你叫什么名字?畢業后有沒有興趣來警務處的管理部學習。”
徐一凡眼色一厲。
何必靦腆地抓了抓后腦說道:“我…我文化試很差的,想先去分署學習,就算做錯事也不會影響太大,警務處是我的終極目標,我相信只要努力,一定會晉升至警務處的,到時候再跟陸sir學習。”
陸明華臉色一黑,不管何必說得如何漂亮,他拒絕自己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明顯了,只要努力就可以晉升到警務處,哼哼,真是太不識抬舉了。
陸明華心里雖然這樣想,臉上卻沒有一絲動靜,反而微笑地拍著何必的肩膀,大度地笑道:“好!我就喜歡這么有志氣的年輕人,加油,我看好你!”
何必這種腹黑的小家伙,自然猜測到陸明華心里的想法,卻紅著臉靦腆地說道:“謝謝陸sir,我一定會努力的。”
陳家駒聽到何必拒絕了陸明華的邀請,松了一口氣,陸明華掌管的是警務處的管理部,何必的槍法出眾又沒有什么用處,反而是徐一凡掌管的行動部更加適合何必,不過徐一凡沒有說話,陳家駒也就沒有說什么,但是,陳家駒是一個愛才的家伙,也希望自己的學生可以到一個能夠施展才華的部門,陳家駒都想好了,要舉薦何必去飛虎隊。
“好了,這一次的射擊考試第一名,何必!”陳家駒拉著何必的手,紅光滿面地大叫道,徐一凡拍拍手退到后面,陳家駒是警察學校的校長,這時候是要輪到人家出風頭了。
臺下的掌聲雷動。
陳家駒壓了壓手,讓大家的情緒逐漸平復下來。
“在這里,我要恭喜那些考試通過的學員,一個星期后,回來學校拿通知書,到各個部門去為人民服務。”陳家駒現在說話一套一套的,還真有些陳校長的風范。
“對于那些沒有通過考試的學員,也不要灰心,要更加刻苦學習,沉淀下來的才是精華,明年還有機會。”陳家駒說到這里笑了笑:“那些考試通過的同學也不要笑話沒通過的同學,想當年,我和徐sir都是留級生,以后的路,誰在誰上頭還說不定,所以,一定要努力,成功,永遠是屬于努力拼搏的人。”
“啪啪啪啪…”臺下的掌聲非常熱烈,不管陳家駒說的怎樣,他舉的那兩個真實的例子就活生生擺在眼前,陳家駒與徐一凡都是留級生,然后他們兩個現在,一個是警務處副處長兼保安局副局長,另一個是警務處管理部的人事、訓練處處長,都是位高權重,搞得有幾個通過了的奇葩同學都在想,要不要留級一次呢,說不定就是下一個徐一凡,或者下一個陳家駒。
“好了!”陳家駒拍拍手,讓下面喧嘩討論的學生都安靜了下來:“考試已經結束了,銀雞獎的比試還沒結束呢,哪位同學有意參加銀雞獎比賽,到左邊的黃sir處報名,馬上開始比賽。”
“陳sir,這個銀雞獎還要再次比試嗎?”陸明華有些不明白地問道,以往的銀雞獎都是由教官根據各班學生的綜合成績評定的,陳家駒的教育改革是處長直批的,陸明華也不是很清楚。
“文試與射擊考試是看成績評定,搏擊格斗沒法評,為公平起見,讓學員們自由競技,這點也是全體學員都同意通過了的,到時候在綜合所有的成績,選出銀雞獎的獲得者。”陳家駒答道。
陸明華點了點頭,難怪陳家駒剛剛說,想要參與銀雞獎比賽的才報名,因為有些學員在考文試的時候就已經大概知道自己成績,射擊比賽的成績更是即出的,如果射擊成績太差,就沒有參加銀雞獎比賽的必要了。
“我想跟他打一場!”李天隼看著何必的方向說道。
“不!”徐一鋒這一次直面反駁李天隼的話:“他的對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