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顧崢所見到的,就有不下于五股小義軍的加入了。
這是聽說了朝廷要派張須陀來征討,出于揚名立萬也好,出于江湖道義也好,特意過來幫忙之人。
除了這些人之外,顧崢還看到了難得的…一股大部隊。
而在這其中,顧崢還看到了一個老熟人。
那就是他尋尋覓覓許久,曾經想要一并抓走的徐世績。
這小子看來在瓦崗的陣營之中混的是勢頭不錯,如魚得水。
此次竟是他率領大部分的伏兵前來,安排好伏擊地點之后,統一交由到王伯當的手中指揮。
看來,這瓦崗寨里的李密是發現了徐世績的才能,已經將其利用的十分的充分了。
既然是這樣,那么我也不客氣了。
抓到徐世績的機會,就在今晚…等他獨身返回營寨,前去復命的時刻。
果不出顧崢所料,在對面的樹林中忙活了一晚上的徐世績,先是跟前來接班的王伯當吃了一個友情的小飯局。
然后待到他回返的時候,那身后就只跟著不足五人的半支隊伍,溜溜達達的趁著月色,一派閑散的朝著瓦崗大寨的方向前去。
行到一處窄彎途中,那原本還在馬上想著明日中的戰況的徐世績,突然就發現月下有一人的身影,當立在小路中間,堵住了他們前行的道路。
這見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還具都是瓦崗的勢力范圍,莫不是有不開眼的劫道的?
那真是可笑了。
待到這馬上的徐世績,高叫了一聲:來者何人,瓦崗寨的兄弟出來辦事的時候,對面的那個漢子,反倒是不退反進的往前跨上一步,低聲的詢問了一句:“怎么?徐少爺不認識我了?”
而聽到了這話的徐世績,一頭的霧水,他緩緩的策馬驅近,卻發現那月下攔路之人,竟是十分的眼熟。
“哎呀,你不是阿縣的山民顧崢嗎?如何?怎么出現在這里?”
“我當日隨父親遷徙至瓦崗的時候,還特意的派家中的仆役,前去找尋過你的蹤跡。”
“想要叫上顧兄弟你一同共舉大業,免得受現如今的亂世之苦啊。”
而對面的顧崢隨著徐世績的靠近,臉上的笑容也跟著越來越盛了起來。
還沒等徐世績反應過來這其中有什么不對的時候,就聽到了他身后的已經升級成為了徐世績的貼身侍衛的劉溜溜的一句大吼:“少爺,快跑!”
這一聲叫喚的,還不如不叫呢。
豬隊友都沒這么干的。
就在徐世績下意識的認為是他的身后受到了莫名的襲擊,轉頭回望的時候,他前方的顧崢,卻是一個箭步,縱身過去,腳下一頓,一個餓虎撲食,就將徐世績從馬上給揪了下來。
見到自己闖禍的劉溜溜,則是瞬間就拔出了自己的腰刀,一旁的代一路更是手腳麻利的打算策馬率人前來營救了。
可是誰成想,從斜后方突然就殺出來五名手拿大刀的騎兵,對徐世績的身后的隊伍,形成了交叉分割的戰術,一下子就將剛剛組織起來的沖鋒的隊伍…給打散了。
而待到他們身后的人打算反抗的時候。
已經抱著徐世績翻滾下馬,并用大力將胳膊肘壓在了徐世績的脖梗子之上…瞬間就將其制服的顧崢,則是開了口。
“若是不想讓你們家的少爺速死,就老老實實的給我下馬投降!”
見到于此的劉溜溜和代一路,那手中的刀都已經舉起來了,卻是在顧崢的恐嚇之下,啪啦,又瞬間的收了回去。
但是徐世績是誰,那是曾經一雙銅鞭打遍徐家莊無敵手的少年,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認輸?
他憋著一口氣的,就將腰部挺起,竟是打算用腳擊之,企圖用大力掙脫顧崢的束縛。
可是顧崢那力氣,是徐世績能掙脫的了嗎?
看著隨著他的掙扎,那劉溜溜和代一路的眼中再一次的泛起了反抗的光芒,顧崢就有些不耐煩了。
你個熊孩子都十七歲了,咋還是怎么不招人待見呢。
‘嘭!’
當面就是一拳。
“嗷!”
一個白眼,口吐鮮血,前顎的部分就凹下去了一小塊。
嗯,暈了,牙也跟著掉了一顆。
這下老實了…
徐世績帶著莫名的不甘就這樣的癱倒在了地上。
而跟隨在身后的三個人,劉溜溜和代一路兩個人,也跟著束手就擒了。
只剩下了一個未曾穿全套的鎧甲,反倒是穿著一身粗糙的改制過的適合馬上穿著的袍子制式的衣服的男人,用兩手奮力的揪著他為數不多的小胡子,坐在馬背上正在糾結著什么。
見到于此,顧崢也不多言,只朝著顧一的方向使了一個眼色,示意讓人給一并抓起來捆住,速速撤離才是。
但是此人卻是在顧一準備動手的同時,竟是策馬偏頭,躲過了對方的手,徑直的就打馬來到了顧崢的面前,開口就打起了商量。
“那個,壯士,大兄弟,打個商量唄。”
“我能問問為啥對我們下手嗎?”
“看起來你跟徐將軍有仇的是吧?上來二話不說就是開打了,那我就明白了。”
“他這身后跟著的兩位狗腿子也是徐將軍的人對吧,你那么迅速的將人抓住就是對的。”
“但是兄弟我張亮,可是與壯士你近日無仇往日無怨的吧?”
“不知道能不能打個商量,將兄弟給放了啊?”
嘿,這臉皮的厚度,這說起來時候,那眼神中閃爍的無恥的光芒,都讓顧崢覺得,這位無恥小人,就算是今日中放他逃跑了,說不定為了逃避罪責,他回到瓦崗的時候的,都能把這真實的情況給他顛倒了。
很有可能連追兵都不派過來,直接就給當成了徐將軍英勇就義來處理了。
但是顧崢卻是分毫的不為之所動,不怒反喜的反問了一句:“你叫張亮?”
“是啊!”
“歸屬于徐世績的麾下?”
“呵呵,剛剛調過來的書記官,書記官,你也知道搞搞啥營寨建設,糧食調動啥的,后勤后勤。”
“哦,既然如此…”顧崢的笑容是越來越大,對著張亮就是當臉一錘:“找的就是張亮你!”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又抓了一個。
對于顧崢的這種行為,張亮是毫無防備的。
這個前一秒鐘還笑容滿面,后一秒鐘就掄家伙干的家伙,張亮在昏厥之前只有一種想法,這是個不正常的瘋子,若是還有以后,萬萬要繞著他走路。
可惜,黑暗瞬間降臨,張亮失去了他的意識,同樣的,也失去了他的一顆牙齒。
若是仔細觀察,他與徐世績還是十分的合拍的,一位右門牙剛剛落下,一位左門牙隨之掉出。
絕配。
見到了顧崢的神經病式的兇殘,在身后目睹了全過程的劉溜溜和代一路,身上就是一抖,瞬間的安靜如雞,一言不發的被捆在馬背上,溜溜的…被帶到了深山之中。
形成了指哪打哪的白包子的狀態。
就是在這一天,因為張須陀率兵剿匪,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瓦崗寨,也來不及尋找他們莫名失蹤的一位名為徐世績的將軍,反倒是緊張萬分的,依照李密的原計劃,拉開了他們的伏擊的戰役。
大家具都是嚴陣以待,但是這營寨之中,還有真正的擔心徐世績的安危的存在。
原本被李密給安排在了大海寺的密林之后,負責圍堵張須陀的后路的單雄信,卻是在李密率領誘敵深入的一支隊伍,按照原計劃前去引誘張須陀的大軍,準備出得營寨的時候,從側面攔下了李密前行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