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有發言權,且見多識廣的笑忘書答疑到:“我先更正一下啊,這個物種叫做土豆,不是叫豆土,是我們那個世界中最為常見的一種高產的作物。就剛才顧錚拿那兩個大土豆,加起來最少有一斤多了。”
“切成種塊,一個土豆能發出七八個芽兒,種下去就是15,6坨的成熟土豆。”
“在這般的旱地中也不需要收拾,畝產個上千斤的肯定是能保證的。在現代兩三千?也是有可能的。”
“什么!”
一聽了這話,委托人的小球就是一陣心痛的抽搐:“那這兩顆土豆,能收獲?”
“幾百斤總是有的吧。”
聽到了讓委托人最為驚恐的答案之后,這個白色的靈魂小光球終是晃悠悠的歪暈了過去。
而接下來笑忘書所說的話,卻是讓他又瞬間的嚇醒了。
“你們現在要祈禱的是,顧錚不要在土豆埋下地之前,把這些都給烤了吃光了才是。”
“到時候的你們再暈也來得及啊。”
你別說,有什么樣的宿主就有什么樣的系統。
笑忘書還真是把顧錚的心思給猜了個七七八八。
不過它也是小瞧了顧錚的忍耐力,他在吃完了兩個土豆之后,只是遺憾的說了一句:“忘了撒鹽了!”就把剩下的種子往自己的房間內扛了過去。
一個土豆與無數個土豆的價值,他還是分得清的。
現如今連儲備糧都有了,顧錚就要好好的替這個寺廟做一下步的規劃了。
至于現在,全無睡意的顧錚,打算去將這個身體中自帶的方丈系統所頒發的日常任務給完成了。
不就是熟讀經書八成以上嗎?
小意思,又不是融會貫通,意念通達。
溜溜達達的回了房間的顧錚,這床前的燈,就是一宿的未滅。
當寺廟中最早起床的司晨的僧人,去井邊打水洗臉,清掃廟宇的時候,顧錚卻是精神奕奕的坐在了早課的大殿中,等待著師傅的到來。
沒錯,他昨天晚上只看了一本經,就睡著了,佛經對于他的催眠程度,堪比藥效最強的安眠藥。
至于日常任務什么的,再說吧。
今天的日常還是如以往一般,吃飯,睡覺,打圓章。
待到大殿中的任務分派完畢之后,朱圓章就發現,又是自己被單獨的留了下來。
坐在上首的師父,在接過來顧錚笑瞇瞇的遞給他,以前他從來就沒有見識過的佛經的孤本之后,就忙不迭的朝著他的經堂直奔而去,根本連句話都沒有給這個寺廟中的其他的徒子徒孫們留下。
而這個時候的所有人都明白,師傅這是又要閉關了。
要不是大師兄尊老愛幼了這么多年,這個寺廟中實際上的主持的職位,早就名正言順的交給他了。
就師父那個一心佛學的脾性,恨不得這世間的吃喝拉撒都與自己無關,恨不得能夠長久的抱著浩瀚如海的佛經,侍奉在真正的佛祖身邊。
所以,大家對于大師兄的高壓政策沒有任何的反抗,只是獨留下最可憐的小侍僧,去承受大變態的蹂躪。
“圓章師弟,今日你的任務是..”
“圓章師弟,今日你的任務是..”
朱圓章就是這般忍受著身體上的蹂躪,精神上的折磨,咬著牙硬生生的扛了一月,終于到達了他所不能忍受的臨界點。
‘啪!’
碩大的掃帚被朱圓章扔在了地上,因為顧錚那充滿了佛性和靈性的戒尺,時不時的就要落在他的身上,也讓朱圓章在學習的時候,頭腦是越來的越清明,體魄是越來越健壯。
讓一直跟在他身邊同吃同睡的二哥,都驚嘆于他現如今的改變。
這個原本瘦的如同豆芽菜的男孩,終是噌噌的開始長個,而直到現在顧錚才知道,一開始的十歲模樣的形象,那壓根就是被餓得。
他這個未來帝王命的師弟,實際上已經是一個十五歲的大小伙子了。
而早已經形成的思維,也讓這個早熟的孩子學會了思考。
這幾天真正讓朱圓章煩惱的壓根就不是比平日里更多的勞作和課業的安排,而是自己好像挨打挨得上癮了。
每一次戒尺抽在他的手心,后背的時候,他的腦子就仿佛靈活上三分,每一次在習字學經的過程中遇到了障礙,只要是被大師兄抽上這么一頓,他就能立馬的悟了。
現如今連朱圓章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個賤皮子。
而大師兄早已經看清楚了他的本質,早早的開始對他進行了暴力美學的教育。
否則在短短的一個月內,自己竟然學習會了兩千多個生詞,背誦下來了兩篇基礎的佛經。
這壓根不是一個剛剛開蒙的農家孩子的學習速度。
這要是放在外邊,竟是可以當得上一句神童的稱謂了。
越想越是煩躁的朱圓章,一把又將自己正在清理偏殿的掃帚給撿了起來,放在一邊,有些氣呼呼的盯著面前泥塑的佛像較勁了起來。
“你們這等泥塑的玩意,真的能保佑我們百姓的平安”
“那赤地千里的時候,你們慈悲為懷的佛祖又在哪里?大原朝的一等民就是你們的民,我們這般的四等南人,難道就不是人嗎?”
“要知道那些原人,本是草原上的蠻子,他們原本侍奉的也不是你們這種正統的菩薩,你們這等勢利眼一般的東西,果真是哪個有權有勢,就去依附巴結。”
“唯恐自己廟前的香火不盛,供不起你們在極樂天上的享樂吧?”
“可是現如今呢?真正信奉你們的香客都死的差不多了,也就是我這般的老幼病殘,還要給你清洗佛身。”
“憑什么!你們這等玩意能這般的無憂無慮?趕緊去北地找你們的祖宗爺爺去吧!”
越說越氣的朱圓章,膽大包天的四處看看,發現偏殿內空無一人之后,就從一旁放在角落中的裝著文房四寶的小包袱中,抽出一根毛筆,飽沾了他現磨出來的墨汁之后,就在這個佛像的背后,寫下了關于自己的憤懣之語。
‘佛大廟小不能容,千里之外自求路。趕緊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