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胡3錢..共計73文,下一位!”
爆個爆米花都沒有這么快。
那邊配藥的小子剛抱著大夫開出來的單子走過來,這邊的顧錚就已經把藥錢給算了出來了。
往往是一個四方的藥包遞出來的時候,那邊的病人已經將準確的零錢,給準備好了。
這效率一提高,秩序就井然了起來,秩序一見好,這就醫的氛圍就更加的舒坦了。
待到主顧們拎著藥出門的時候,還能接到顧錚在身后的一些生活小竅門的提示。
“天熱了,還可以抓一副我們至寶林專門配置的防暑涼茶,小上火,都不需要抓藥的。也可當日常飲料來喝,一舉多得,您來點不?…好的涼茶包來兩份,您慢走,再來!”
雖然有點詛咒別人來藥館的嫌疑,但是這服務態度好啊。
已經緩過勁來的大掌柜的,看到了顧錚這邊的工作狀態,不由的揪著他下巴上的胡須,滿意的點了點頭。
吃是能吃了點,但是人家有與那胃口匹配的本領呢。
就這一會的功夫,十文大錢一份的涼茶,菊花等藥包,就已經賣出去二十多份了,這個賬房,請的值。
不知道自己已經給直屬上司留下了好印象的顧錚,一直到天擦黑了之后,才離開了準備掛板打烊的藥堂。
現在有一個十分嚴肅的問題正橫在他的面前,剛剛上工的他,兜里只剩下三文錢了,而至寶林的員工福利中卻只包含了午飯。
他又餓了…而三文錢是怎么都支撐不了一個星期的時間的。
所以,他現在想要維持日常的溫飽,就需要另辟蹊徑了。
在這個藥堂中,真正需要他的幫助的冤大頭只有一個,那就是現任的少東家,被關到了祠堂中去抄寫一千遍家規的黃漢森。
打定了主意的顧錚,在與大掌柜的寒暄了幾聲之后,就施施然的奔著演武場最后頭,通向至寶林的后門的,黃家祠堂的方向而去。
在那里,有一個沒吃沒喝的倒霉蛋在等著他拯救呢。
黃家祠堂,地方不大,閣樓卻是建造的很穩,四角俱全,武人風范撲面而來。
只不過在這個天剛剛擦黑的傍晚,這沒有點燈的祠堂內,未免有點陰森森的感覺。
而顧錚就是這般悄無聲息的摸了進去,在黃漢森初時驚恐,后時驚詫的眼神中,如同誘惑赤條條的小白兔的大灰狼一般,說出了他從上小學以后,就會經常說出來的話語。
“這位少東家,需要抄寫家規的服務嗎?童叟無欺,貨到付款,字跡高仿,絕不露餡!”
“真的!多少錢?”
“這需要我根據你們黃家家規的多少,以及少東家的字體筆跡來定價。”
“畢竟我也不排除黃家有一本如同《妙法蓮華經》一樣多的家規的存在,或許少東家的筆跡如同書法大家一般的精彩呢?”
這可真是想多了,黃漢森信心滿滿的就將自己一下午好不容易才抄出來的百多份的家規,就遞給了顧錚。
而顧錚在一目十行的看完了這些家規了之后,就報出了一個十分‘合理’的價格。
“不多,家規共計128字,本應該收一文錢兩份,但是少東家您這筆字寫的…也太難模仿了,在事成之后,您必須每一百份多給我十文錢的潤筆費才行!”
看看,知識改變命運,現如今字寫的丑,也是多付錢的原罪了。
黃漢森看了看自己那獨特的狗爬式的字樣,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那就麻煩顧先生了,在明早時給我先來上五百份的家規吧。”
“好嘞,我這字,絕對寫的丑的都能讓你父親看不出任何的破綻來,哦對了,少東家,按照一般書行的規矩,您需要先付百分十的訂金。”
“承蒙惠顧,三十文,不謝!”
“哦哦哦!”一心習武,破事不管的黃漢森,在聽到了顧錚的信誓旦旦所說的規矩之后,就朝著腰間一摸,在那里有一吊叮叮當當的銅錢串,就吊在其中。
一個掛鉤式的活口,從褲腰帶上拉下來之后,三十枚的大錢就被數到了顧錚的手中。
這兩個人不可對外人的言的P(朋)Y(友)間的交易剛剛完成呢,這個平日里甚少有人來的祠堂的大門,瞬間就被人從外邊給推了開來。
‘吱呀’
隨著厚重的門板被人緩緩的推開,迎接盤坐在地上的顧錚和黃漢森的是,大門外排成左右兩列高舉著熊熊火把的師兄弟們,以及站在門外大場正中間的黃鴻飛。
此時的黃鴻飛,臉色絕對稱不上是好看,具都是因為緊跟在他身后的那一隊十分晦氣的女人所造成的。
早前被黃漢森‘見義勇為’了一把的紅燈照,替自己找來了強力的外援,一群心更黑手更辣的寡婦大軍:黑燈照。來替她們找回在碼頭上的那次失敗的場子。
于是乎,顧錚與黃雇主的這一場不可告人的線下交易,就這樣赤赤條條的擺在了眾人的面前。
“你們在干什么!”
黃鴻飛直到現如今才拿出了一個當爹的氣勢,看著自家兒子與顧錚一人拽著一張紙,含情脈脈的對望著的場景,也難怪他多想了。
被如此多人直面了他作弊場景的黃漢森,到底是不如顧錚這般的經歷的事情多,在他爹的怒吼聲響起來的時候,就一個緊張,刺啦啦的把鏈接他和顧錚的紙張紐帶,給扯碎了。
場內的氣氛越來越壓抑,顧錚那冷靜的聲音卻適時的響了起來:“唉,為師剛才跟你說過什么了?”
“想要寫出一筆好字,必須要凝神靜氣,千軍萬馬前當保持氣定神閑的心態。手要穩,心要寧,方能習得一筆好書法。”
“您說我說的對不?黃東家?”
在聽到了顧錚的三言兩語之后,黃鴻飛的臉色立刻就從剛才的恨鐵不成鋼的暴怒,轉成了一臉的迷茫:“顧先生,你這是說什么呢?”
“哦,忘記和黃東家說了,我作為一個讀書人,之所以會來至寶林應聘一個賬房,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令郎在碼頭上的英姿。”
“讓我覺得至寶林藥堂的武館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地方,而我和黃漢森在簡單的接觸過后,他就和我提到了,您對他的期望。”
“在得知我寫得一手的好字的時候,主動要求拜我為習字老師。因為黃漢森是這么說的:我們黃家是習武之人,但是家規,卻是祖祖輩輩傳承至今。”
“我用如此難看的字體來抄寫神圣而莊嚴的家規,簡直就是對祖宗的大不敬。所以懇請顧先生教我,我愿意拜您為師。”
“你看!”顧錚一邊一臉肅穆的說著,一邊把懷中先前交易過來的三十個大子兒就從懷中掏了出來:“這就是黃漢森給我的拜師禮。”
“禮輕情意重,在如此簡陋的祠堂中,他仍不忘記努力向上,心向求學,這讓我很欣慰。果然是東家教育的好,有子如斯,夫復何求啊。”
此時的黃鴻飛,在顧錚拱施禮話音落下的時候,就如同腳底下踩了二兩棉花一般,飄飄然了。
作為一個聲望足夠,家底豐厚的武學宗師,沒有什么比夸贊他的兒子更讓他高興的事了。
在聽完了顧錚的解釋之后,黃鴻飛再看向黃漢森的時候,就已經滿是欣慰了:“那就好,漢森,記得和顧先生好好學,不要辜負了先生對你的期許。”
“嗯嗯嗯!”
黃漢森現如今快崇拜死顧錚了好吧,這能把他爹給捋順了毛的人可不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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