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維克多問著。
“你知道打黑拳最重要的一點是什么嗎,”冷峰問著。
維克多立即回答說道:“那就是強大的力量、強壯的身體、堅強的意志。這些我都具備。”
“你錯了,這并非是最重要的一點。”冷峰開口,他看向維克多,接著說道,“最重要的是要狠,兇狠。對自己狠,對對手更狠。這種狠可以理解為兇殘與嗜殺。但是你性子溫和,淳樸善良,這樣的性格會讓你容易心軟。而心軟在黑拳賽場上是最致命的弱點,只要由于心軟而稍稍猶豫半分,面臨的結果將會是對手一擊必殺的攻擊。”
維克多聞言后稍稍沉默了起來。
冷峰點上根煙,他笑了笑,他說道:“維克多,你是個很好的孩子。我知道你年輕,而年輕人總會有股熱血,總想要證明自己的勇敢。但是,證明自己并非一定要去打黑拳。真正的勇敢應該是守護好自己身邊的人,這比什么都重要。明白了嗎,”
維克多點了點頭,他說道:“大哥,我知道了。我會記住你的話。”
冷峰笑了笑,沒再說什么。
一百多公里的路程,開著卡車行駛了將近兩個小時左右,于下午時分終于是抵達了朱可夫小島。
對于這個小島冷峰已經極為熟悉了,這個小島上有著好幾座黑拳訓練營,但要說最出色也是最殘酷的訓練營仍屬地獄訓練營,那是其他訓練營所無法超越的。
維克多開著卡車朝著地獄訓練營方向駛去。
漸漸臨近地獄訓練營的時候,冷峰朝前看著的目光忽而一沉,他皺了皺眉,他隱約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
平常的時候,地獄訓練營外圍是有著荷槍實彈的警衛把守的,但此刻遠遠看去,卻是沒有看到屬于地獄訓練營的警衛,反而是有著好幾個穿著黑色外衣的魁梧大漢守在了訓練營外圍,那架勢像是禁止任何人進入般。
冷峰的眼中迸發出了一股冰冷的寒意,他隱隱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地獄訓練營的警衛他都認識,就算是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地獄訓練營換了警衛也罷,但也會按照規則穿上帶有地獄訓練營標記的警衛服。
可冷峰看著地獄訓練營外圍站著的這幾個穿著黑色外衣的彪形大漢,卻一點都沒有看到他們身上具有任何的地獄訓練營的特征。
難道自己才離開還不到一年,這里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杜克呢。
冷峰登上西伯利亞群島時并未跟杜克提前聯絡,他是打算直接前往地獄訓練營后再找杜克。
誰曾想剛臨近地獄訓練營就看到了如此陌生的一幕,他可不認為杜克會將地獄訓練營賣掉,這座訓練營是杜克的心血,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把它給賣了。
這時,維克多已經將車子開到了地獄訓練的前面。
兩名黑衣大漢眼中的目光一寒,他們走上前,示意卡車停下來。
“維克多,停下車吧。”冷峰語氣平靜的說道。
維克多點了點頭,他踩住了剎車,將車子熄火。
冷峰打開車門走了下來,看著眼前這兩名黑衣大漢,他用俄語開口問道:“你們是新來的警衛。”
“什么新來的。小子,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不過這里馬上就屬于我們的了。我可不管你是什么人,給我立即滾遠點,這里不是你能靠近的地方。”一個黑衣大漢語氣冷冷的說道。
冷峰淡然一笑,他總算是確定了,這些人初來西伯利亞不久,準確的說應該是在他離開之后才過來的。
否則朱可夫小島上的人有誰不知道孤狼之名。
有哪個訓練營的警衛見到了冷峰膽敢用這樣的語氣來說話。
冷峰眼中的目光掠過了這兩個黑衣大漢,朝著前面的地獄訓練營看去。
地獄訓練的門口緊緊地關閉著,從里面隱隱有著非同一般的氣息彌漫而出。
這讓冷峰心知,地獄訓練營出事了,并且這事兒還不小,否則也不至于讓這些人占據守在地獄訓練營的外圍。
“我曾在這里生活了三年,這三年來,從未有人敢對我說滾字。你們是第一個。你說,我該賞給你們一點什么。”冷峰瞇著眼問道。
這兩名黑衣大漢對視了一眼,彼此的眼中閃現出了一股兇狠凌厲的目光。
“小子,地域無門你卻闖。那就怪不得我們了。”
右邊的黑衣大漢開口,他獰笑著,那粗大的右臂猛地一拳朝著冷峰當面轟來。
“找死。”
后方下車的穆恩、小刀、小武等兄弟見狀后紛紛暴喝了聲,一股股魔軍之威沖天而起,他們身上迸發出了一股股鐵血彪悍的氣息,宛如蟄伏著的猛獸開始復蘇。
然而,不等穆恩他們沖上來,冷峰已經一拳轟殺而出。
簡單而又粗暴的一拳,極盡殺人之道的奧義。
這一拳轟殺而出,就像是一枚出膛的炮彈般,瞬間轟殺而出,那股刮帶而起的拳風比起四周呼嘯著的冷冽寒風還要強勁,還要冷。
沉悶的拳擊之聲響徹而起,接著。。
咔嚓。
一聲刺耳的臂骨折斷聲響徹而起,竟是看到那名黑衣大漢的右臂宛如那軟的面條般直接癱軟,而那他轟擊而來的碩大拳頭直接被頂了回去,整只手臂彎曲折斷。
另外一名大漢臉色大驚,他正欲沖上來,卻見冷峰朝前一個跨步,右臂手肘于瞬息間朝著他的臉面轟擊而出。
這名大漢都來不及慘嚎一聲,他一張口,咳出了一口口鮮血,混合著被打斷的門牙噴吐而出,而他那魁梧的身體也‘噗通’一聲的倒在了地上。
那名被打斷手臂的大漢一張臉都扭曲起來,陣陣刺痛之感傳遍全身,隨后他猛地感覺到自己的胸腹就像是被一堵山給撞上了一般,冷峰一記膝頂將他頂飛而出,他一張口,連膽汁都吐出來了。
前面還有著四名黑衣大漢,他們看到事情不對,一個個臉色一緊,作勢要沖過來。
嗖。嗖。
然而,穆恩、石頭、小刀、熊子這些兄弟早已經猶如離弦的利箭般疾沖而上,他們一個個身上散發而出的那股鐵血殺伐的氣勢太過于渾厚了,也唯有那些從尸山血海中走出來的老兵身上才會有這樣恐怖駭人的殺伐氣勢。
那四名黑衣大漢身上紛紛冒起一股寒意,他們立即伸手摸向了腰側,看著像是想要掏槍。
然而在穆恩他們面前,他們連掏槍的機會都沒有。
砰。砰。
穆恩他們悍然出手,他出手一拳將眼前那名黑衣大漢的臉面轟爆,血肉模糊,身體直挺的倒下。
小刀一腳橫掃,將他盯上的黑衣大漢連人一起橫掃而飛,倒在地上后暈死過去。
石頭鉗住那名黑衣大漢的手臂,施展出反關節技,擰斷了對方的兩只手臂。
熊子表現得更為暴力,他直接將眼前的黑衣大漢拎了起來,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再一腳踩住了對方的腦袋。
“冷峰,這就是地獄訓練營。”穆恩開口問著。
冷峰點了點頭,他臉色有些陰沉,他說道:“這就是地獄訓練營,不過看上去似乎出了點狀況。小刀、小武你們幾個做好一些準備。一會兒有任何狀況,直接格殺不論。”
“老大,我們明白了。”小刀他們紛紛應答,眼中閃過一絲森寒的殺意。
他們明白冷峰的話中之意,他們都攜帶著武器,不過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不需要顯露出來。可一旦有任何的情況發生,他們將會第一時間使用帶在身上的手槍做出反擊,也就是率先掌控住整個局面。
冷峰朝著地獄訓練營走出,訓練營的大鐵門是關著的,但并未反鎖,而是虛掩著。
冷峰伸手一推,地獄訓練營的鐵門被推開。
“真是奇了怪了,我記得地獄訓練營的大門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可都是敞開的啊。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讓訓練營的門口關著。”
冷峰推開鐵門,走了進去,用著懶散淡然的語氣說著。
唰。唰。唰。
地獄訓練營內那偌大的訓練場地上,瞬息間有著一道道目光盯視了過來。
冷峰的目光朝前一看,這里面正有著兩股人手在對峙著,其中一股人手約莫有二十五六人左右,他一個都不認識。但對面的那股人手他卻是認得,那些人正是地獄訓練營的學員跟教官,而居中站著的是一個身材魁梧高大有著一頭金發的西方男子。
這個金發碧眼、鼻梁如鉤的西方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地獄訓練營的老板杜克。
冷峰就這樣大刺刺的走了進來,眼中的目光淡漠無比的看向了場中的情況,他目光一轉,看向原本屬于地獄訓練營的學員、教官時,他眼中的瞳孔驟然冷縮,他看到了杜克。
此刻的杜克臉色顯得極為難看,隱隱還有著一些狼狽之態。
而讓冷峰眼中的瞳孔為之冷縮的是,他看到了地獄訓練營中有不少學員跟教官都受傷了,他們有的嘴角咳血,有的臉部紅腫青紫,有的手腳甚至被打斷了。
毫無疑問,出手的人就是此刻與杜克以及地獄訓練的學員、教官他們對峙的那股人手。
冷峰以前在地獄訓練營的時候是出了名的護短,但凡是地獄訓練營中他手底下的學員,其他訓練營的人膽敢欺壓分毫,他都會百倍的討回顏色。即便是現在他離開了地獄訓練營,但只要在他手底下受訓過哪怕是一天的學員,也永遠是他的學員。
更不說在地獄訓練營的那三年中,杜克待他不薄,對他誠心以對,因此此刻看著地獄訓練營的全體上下居然被這股來路不明的人手勢力如此的逼壓,甚至還要關起門來為所欲為,這讓他心中瞬間冒起了騰騰怒火。
“冷、冷老弟。我、我沒做夢吧。”
杜克以及地獄訓練營的人員都看到了冷峰,杜克更是禁不住揉了揉眼睛,他盯著冷峰看著,臉上滿是一股不可置信之色。
“杜克老板,我們相別還不到一年,難不成這么快就忘了我不成。”冷峰淡然一笑,開口說道。
杜克臉上立即流露出了一股狂喜之色,他驚喜的叫出聲來:“冷老弟,你什么時候過來的。怎么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孤狼教官。”
其余的地獄訓練營的學員這時候也紛紛如夢方醒,他們都禁不住大聲的喊出聲來,那語氣中帶著一種擠悶已久的情緒,更是帶著一種無比激動而又狂喜之意。
因為他們心知,只要他們的教官回來了,就再也沒有人膽敢動地獄訓練營半分,即便是眼前這伙強大得離譜的對手也不能。
“既然你們還記得我這個教官,那更應該記得,地獄訓練營的戰士都不是孬種。什么時候,讓別人如此的欺壓上頭,甚至要關起門來為所欲為了。”冷峰眼中目光一沉,喝聲說道。
“教官,我們不懼一戰,只是、只是,,”一個黑人大漢開口,他受傷不輕,鼻青臉腫不說,嘴角還在溢著血。
這個黑人大漢是馬卡斯,以前冷峰還在地獄訓練營的時候,在訓練過程中沒少訓斥過他。
“只是敵人太強了。那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一些什么狗雜碎膽敢來地獄訓練營鬧事。”冷峰冷冷說著,眼中的目光朝著那伙人手看去。
這伙人有二十五六個人,他們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散發出一股冷血嗜殺之意,就像是一柄柄出鞘的兀自還沾染著鮮血的刀鋒一般,僅僅是自身釋放而出的那股氣勢就割人面疼。
就在冷峰走進來的時候,這股人手紛紛轉頭盯住了冷峰,為首的是一個年紀在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他皮膚呈古銅色,泛著一層宛如金屬銅色般的光芒,那一層肌膚就像是經過百煉成鋼般的磨練,不僅堅韌無比,更是內蘊著一股恐怖絕倫的爆發力量。
這名男子眼中的目光一沉,他盯著冷峰,薄如刀鋒般的唇角一揚,露出一絲森寒的笑意,他說道:“孤狼教官。原來你就是地獄訓練營曾經的教官。你不是已經離開了嗎。還想回來參合今日之事。”
“你是什么東西。”冷峰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