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
張禹和一眾弟子們吃了早飯,便一同前往皇家度假莊園。
到了地方,雖說不是高朋滿座,人也到了一半以上。
張禹這一到,又是好多人主動跟他打招呼,客氣寒暄。
快到他們所在的桌子時,正好經過帕麗斯那邊的桌子,此刻這張桌子旁,正好坐著帕麗斯一個人。
張禹瞥眼瞧去,帕麗斯顯得十分淡定,仿佛和張禹就沒有半點關系。她沒有主動跟張禹打招呼,張禹自然也不能主動和她說話。
很快,張禹來到自己的位置上就坐,開始靜靜地等待。
沒過一會,后面響起了腳步聲,料想是又有賓客到來,張禹并沒有在意。但是,周邊卻有人用外語小聲地嘀咕起來,“杜魯夫。”“他怎么來了。”“在因扎吉輸了之后,他好像就沒來過。”......
桌子是圍桌的,張禹面朝前方,倒是坐在對面的張清風說道:“師父,那個杜魯夫又來了。”
聞聽此言,張禹轉過頭去,果不其然,就見杜魯夫一個人從后面走到帕麗斯的桌子旁坐下。
很明顯,帕麗斯露出詫異之色,馬上打起招呼,“學長,你怎么突然來了。”
她所說的是意大利語,張禹即便耳力再好,可也聽不懂。
杜魯夫同樣是用意大利語說道:“今天是東西方星相風水交流會的決賽,真沒想到,張禹這小子竟然這么強。”
“他能贏了因扎吉,破了老師的法器,實力確實不容小覷。”帕麗斯說道。
張禹也贏了杜魯夫,但是帕麗斯沒有提。
杜魯夫微微點頭,說道:“今天的決賽,你看誰會贏。”
“這個實在不好說......張禹的實力,我們見識過了......同樣那個羅肯維爾,也絕不是等閑之輩,他是英吉利國家大主教查爾斯的人......關于這場較量,應該已經做足了充分的準備......”帕麗斯理性地說道。
“這倒也是,勝負確實難料。不過這一場,我很希望張禹能贏。”杜魯夫說道。
“那是為什么?”帕麗斯問道。
可以說,她最擔心的就是張禹贏,因為這會給張禹帶來麻煩。其中關鍵,她也清楚,現在這么問,跟明知故問也沒什么區別。
“這里是歐洲,英吉利皇室主辦的東西方星相風水交流會,國教也派了人參加,并且到了最后的決賽,如果輸了,必然有損顏面。如果張禹贏了就走,倒也沒有什么,可他還要在英吉利傳道......這樣一來,英吉利國教豈能跟他善罷甘休......看著吧,以后他的麻煩少不了......”杜魯夫微笑著說道。
帕麗斯明白這個,但她還是馬上做出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來,說道:“沒錯、沒錯......他只要敢贏,日后必然是要倒霉的......對了學長,你這次回到羅馬,老師是怎么說的,因扎吉現在怎么樣......”
“呵呵......”杜魯夫不由得得意地一笑,說道:“因扎吉毀了七運珠,少不得被老師痛罵一番,以后想要翻身,簡直是做夢。就憑他還想跟我斗......”
“因扎吉本來就是自不量力......”帕麗斯立刻用討好的語氣說道。
“不過這個張禹,確實也是一個大麻煩......老師接連被他毀了兩件法器不說,想要開拓東方市場的布局,一時間也無法繼續下去......唉......”說到最后,杜魯夫不由得嘆息一聲。
他的嘆息,可不是因為這個。
剛剛他只說了因扎吉被老師皮薩諾訓斥,卻沒有說他自己。他和因扎吉回到羅馬之后,兩個人都被訓斥一番,沒討到半點好處。唯一的幸事是,好在他還是大弟子,因扎吉搶班奪權的希望也沒了。
帕麗斯點了點頭,說道:“張禹三番兩次壞了老師的大事,老師難道就沒打算好好的收拾他。”
“老師暫時還沒有說......會有什么舉動......但我料想,應該會有動作......只是,如果讓老師親自出手的話,那就已經說明......我們真的不是那小子的對手了......”杜魯夫說到這里,不禁咬了咬牙。
“張禹!著實可惡!”帕麗斯故意咬牙說道。
“先不去想這個,先看看這小子今天的決賽,到底是贏是輸!”杜魯夫說著,轉頭朝張禹所在的方向看去。
張禹之前還轉頭看向他,可因為聽不懂二人的對話,現在已經轉回頭去,目視前方。
漸漸,又有嘉賓和贊助商們陸續到來,有那經過張禹這邊的嘉賓,還主動和張禹打招呼,甚至不是路過的,也繞到張禹這邊。張禹少不得起身招呼,多少還有點應接不暇的意思。
紅人!
現在張禹隱然成為了這場交流會的主角。杜魯夫看在眼里,不禁都有些眼熱。
這當口,后面突然響起了一連串熱烈的聲音。
“威爾摩爾大主教,你好!”“威爾摩爾大主教,這位是......紅衣大主教......”“你好!”“你好!”“威爾摩爾大主教,紅衣大主教......”......
杜魯夫和帕麗斯聽到這些聲音,忍不住回身看去,就見一個身穿紫袍的中年人和一個身穿紅色長袍的長者在眾星捧月下,緩緩地朝這邊走來。
二人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但凡所經過的桌位,桌子旁的人都會起來主動打招呼。哪怕是一些位置稍微遠一點的人,也趕了過來招呼示意。
沒錯,這兩個人正是天主教大主教威爾摩爾和羅馬教廷的紅衣大主教杜德克。
在二人的身后,還跟著約瑟執事、琳娜修女、杰森神父等一干天主教的人。
之前的交流會,都是由約瑟執事參加,但是威爾摩爾壓根就沒來。可是今天的決賽,不單單威爾摩爾突然駕到,就連羅馬教廷的紅衣大主教都親自到場,著實叫人意想不到。
要知道,不管是哪里的教會,亦或是什么東正教、國教啥的,他們都是沒有教皇的。有教皇的,只有羅馬教廷。
這在歐洲,是一種傳統,很多教會,甚至是因為抗擊羅馬教廷而產生。但不管怎么樣,天主教都是耶穌基督親自創立的,有著不可磨滅的影響力。莫說是教皇了,哪怕是紅衣大主教,也令人仰望。
“學長,今天吹的哪門子風,怎么連羅馬教廷的紅衣大主教杜德克也來了。”帕麗斯有些納悶地說道。
他們的老巢就是在意大利,皮薩諾跟羅馬教廷的關系也不錯,所以教廷中的一些高層,帕麗斯和杜魯夫都是見過的。
等杜德克和威爾摩爾快要走過來的時候,帕麗斯和杜魯夫一起站了起來,二人沒見過威爾摩爾,只是先跟杜德克打招呼,“紅衣大主教先生。”“紅衣大主教,您怎么來了。”
“是杜魯夫和帕麗斯啊......你們倆也在,真是巧......我給你們兩個介紹,這位是威爾摩爾,天主教英吉利教區的大主教......”杜德克微笑著說道:“威爾摩爾,這兩位是大星相師皮薩諾先生得意弟子,他是杜魯夫,她是帕麗斯......”
“原來是威爾摩爾大主教,失敬失敬。”......
“歡迎二位來到英吉利......”
兩下又行客氣起來,意思了幾句,杜德克表示要到前面就坐。
他們一行人朝前面走去,杜魯夫和帕麗斯坐回椅子上,繼續看著。還是那樣,杜德克和威爾摩爾所過之處,仍然是人陸續站起來打招呼。
可以說,在歐洲這里,不論是哪個派別的,都要給羅馬教廷一些面子。
威爾摩爾一行在路過普陀庵的座位時,空弈等一眾尼姑,并沒有站起來打招呼。橫豎也不認識,又不是一個國家的,空弈也沒有興趣逢迎。威爾摩爾他們,更加不會主動和陌生人打招呼,經過空弈這一桌,前面就是張禹那一桌了。
來到桌旁,張禹本來還琢磨,要不要眾目睽睽之下主動和對方打招呼。可不等他出聲,威爾摩爾就先行打起招呼,“張道長,早。”
“大主教早。”見對方主動開口,張禹不能繼續坐著了,趕緊站起來還禮。
他跟著又看向杜德克,說道:“紅衣大主教先生你好,怎么今天有興致到此。”
“張道長你好,這不是聽說,今天是東西方星相風水交流會的最后一場么。道長你還要參加,所以我們就過來看看,一睹道長的風采。”杜德克笑呵呵地說道。
張禹同桌的張銀玲和一眾弟子們,適才就已經看到威爾摩爾這些人了。任誰都看得出來,威爾摩爾和杜德克的地位很高,卻沒想到,這兩位竟然主動和張禹打招呼。看起來,似乎頗有交情。
張銀玲見過張禹和威爾摩爾交過手,弟子們也都聽小丫頭說過,他們多少有些不明白,對方為什么如此客氣,該不會是笑里藏刀吧。
而坐在后面看著的杜魯夫和帕麗斯就有些意外了。二人實在想不通,杜德克和威爾摩爾怎么還會認識張禹。要緊的還是威爾摩爾主動和張禹打招呼,而且都不需要彼此進行介紹,談笑風生的,看起來真的挺熟。納悶的也不僅僅是他倆,在場的其他嘉賓也都在納悶。旁人都是主動和杜德克、威爾摩爾打招呼,張禹的牌面可真夠大的,竟然是大主教威爾摩爾主動和他打招呼。
“學長,杜德克先生怎么會認識張禹?”帕麗斯好奇地說道。
“我哪知道......張禹這小子,還真夠怪的......先看看再說,認識也不見得,真就有什么交情......”杜魯夫說道。
“這倒是。”帕麗斯點了點頭。
雖然如此,但是帕麗斯還在暗自嘀咕,張禹果然是與眾不同,他應該沒去過意大利,單是在英吉利,是怎么認識的杜德克呢?
帕麗斯并沒有猜測張禹和杜德克之間有什么交情,這種事,根本不需要猜。畢竟這個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弟子,有的只是永遠的利益。
杜德克、威爾摩爾與張禹聊了一會,這才向前面走去。二人今天的到場,明顯給交流會增添了一抹色彩,令交流會生輝許多。
又過一會,嘉賓和贊助商們已經全部到齊。
待時間一到,大主教查爾森、大星相師愛德華茲和古德遜公爵一行來到主席臺上。艾倫小姐走在最后,等她上臺的時候,臺下變得寂靜無聲。
誰都知道,今天的較量,不單單最后一場,還是東西方星相風水的終極碰撞。當然,張禹和羅肯維爾肯定算不上是東西方星相風水的最強者,但二人卻是分別代表著東西方星相風水。
二人的實力,通過先前的一場場交流,也都展現出來。張禹風光無限,羅肯維爾略顯低調,不過這個低調的人,卻在關鍵時刻贏了小尼姑空弈,展現出強悍的實力。
鹿死誰手,一切就在今天。
艾倫小姐拿著麥克風,先是掃了一眼臺下眾人,然后說道:“聽聞今天來了兩位重磅級的嘉賓,一位是天主教羅馬教廷的紅衣大主教杜德克先生,一位是布朗普頓圣堂的大主教威爾摩爾先生。二位的到來,令皇家度假莊園蓬蓽生輝,我在此對二位表示由衷的歡迎。”
說完這話,她還鼓了鼓掌。
緊接著,臺上便是掌聲雷動,另外還有皇家莊園的工作人員也都跟著鼓掌。
來了這么兩位大人物,自然早就有人匯報。即便皇室對天主教并不感冒,可是人家來了,面子上就要過得去。
坐在公證席位那里的查爾斯輕輕皺眉,心中暗說,這兩個家伙怎么還突然跑來了,難道說,是要給張禹助陣?
見查爾斯皺眉,一旁的愛德華茲低聲說道:“大主教,這到底是吹的哪陣子風,怎么還把杜德克給吹來了......對了,上次你不是說,張禹根本不可能來參加這場較量么......人這不是來了......”
查爾斯不由得一陣子羞愧,心中暗說,你這家伙,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呢。
當然,這種丟人的事兒,查爾斯也能明說,只是淡笑著說道:“也沒什么......今天的較量,我相信羅肯維爾一定能贏......”
“這一戰,不僅僅關乎到交流會的最終勝負,同樣也關系到面子。既然你說,羅肯維爾一定能贏,那我相信,他應該一定能贏。”愛德華茲正色地說道。
查爾斯既然敢這么說,那是因為,昨天晚上回到教堂之后,他已經將雙子座星相風水局的精髓傳授給了羅肯維爾。羅肯維爾也不是蓋的,真就給學會了。加上查爾斯又將曼多拉星盤借給羅肯維爾,等下用來尋找張禹陣法中的陣眼,所以查爾斯自信,羅肯維爾想輸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