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禹停下手來,看著已經睡著的中年女人,心中很是高興。因為只要給這個女人進行摸骨,張禹基本上就能夠判斷出來,她跟熙紅是否有著關系。
張禹也不耽誤時間,跟著就掀起中年女人身上蓋著的被子。
好家伙,被子才一掀起來,便露出里面那迷人的風光。張禹都沒有想到,中年女人之前竟然脫得如此干凈。只一眼,張禹就能看到,中年女人身上在跟熙紅身上同樣的位置上,有著一塊紅色的胎記。
兩塊胎記幾乎是一模一樣,天下間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兩個人的肌膚,看起來也差不多,都是白玉光滑。可張禹沒有心思關心這個,隨即伸手將中年女人翻了個身,讓她背部朝上。
張禹隨后開始去摸中年女人的后腦,順著后腦骨繼續向下摸,摸到女人的背脊。
摸了一會,張禹就已經將關于中年女人的事情,了解了個大概。
中年女人確實是修煉之人,當然哪個門派,這個是摸不出來的。中年女人有著一兒一女,并且都尚在人間,這一點跟熙紅的命數,完全吻合。還有就是,在中年女人的命中,一共有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男人已經死了。
按照熙紅的命數,她跟她那個哥哥,屬于同母異父,兩個人的母親,應該都是中年女人無疑了。區別只是在于,分別是女人跟不同的男人所生。另外,張禹之前已經摸了出來,熙紅的父親不在了,也就是說,中年女人命中死掉的那個男人,就是熙紅的父親了。
還活著的那個男人是誰,熙紅的哥哥又是誰,這個是摸不出來的。而中年女人未來的命數,張禹也沒有摸出來,好像是跟熙紅一樣,已然到了人生的拐點。這個拐點,沒有人能夠預測出來,結局會是什么樣的。
每個人的人生,都有著拐點。通常來說,這種拐點,往往不外乎是兩種可能,一種是大富大貴與平平淡淡之間;一種是生死之間。大富大貴與平平淡淡之間的這個拐點,結局有的時候都難以預料,因為不能說大富大貴就好,平平淡淡就不好。生死之間的這種拐點,就更加難以斷定了,哪怕是人為干涉,都無法最終確定。很有可能由于某個人的出現,導致這個人本來可以生,結果死了;本來應該死,結果沒死成。
張禹精通此道,是以分外清楚這些。
此時此刻,張禹完全能夠確定,中年女人花姨就是熙紅的母親了。通過熙紅的一切反應,張禹能夠斷定,熙紅應該沒有撒過慌,她并不知道,撫養她的父母,其實并不是她的親生父母。她自己的父親已經死了,她的母親就是花姨的事情,熙紅同樣也不知曉。
但問題在于,花姨知不知道,熙紅是她的親生女兒呢?或許,花姨也不清楚;又或許,花姨是知道的。一切,都有可能是一個局。
“霧隱山莊,真是迷霧一樣的所在…原本還以為,這里只是一個藏污納垢的地方,這里的莊主,只打算將來利用這些人做些什么…現在看來,真的是越來越復雜了…花姨,到底是何許人也,以她的實力,本不該這樣…就算在這里住不了上等房,住上中等房應該也是沒問題的,為什么還要受人欺凌,任人魚肉呢…看得出來,她雖然是在這個地方,可卻是很不情愿被男人玩弄的…”張禹又在心中嘀咕起來。
他雖然心中始終想不通其中到底,但終究也是知道了一些就里。
張禹跟著將中年女人翻了個身,還讓她面朝上,躺到原本的位置上,再將被子蓋在她的身上。張禹隨后,伸手去摸中年女人的頭頂。
他能夠將人給按睡著了,同樣也能將人給按清醒了。可是,就在張禹的手,才放到中年女人的頭頂時,中年女人的嘴里,突然冒出聲音,“修齊…我對不起你…是我連累了你…”
一聽到女人的聲音,張禹登時一愣,他仔細打量起中年女人,能夠確定,對方并沒有蘇醒。瞧那意思,應該是夢到了什么,正在囈語。
張禹本來想要將女人給弄醒,但是現在,他改變了主意,縮回了雙手。
很快,女人又輕啟朱唇,輕聲說道:“我們的女兒…現在在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他只是答應我,不會去找我們的女兒…不會殺他…這里的生活,我真的過夠了…我好后悔…當初還不如死了…”
張禹仔細傾聽,在女人說完這番話的時候,便不再繼續說了。張禹又等了一會,還是不見女人繼續說夢話,張禹明白,人在做夢說夢話的時候,往往都是自己最為惦念的事情,才會不由自己的說出來。一般來說,也就是幾句,不會再繼續說了。
遲疑了一下,張禹再次伸出雙手,在中年女人的頭頂按摩起來。
不消片刻,女人的嘴里輕輕“嗯”了一聲,張禹將手收回,看著對方。
中年女人幽幽睜開雙眸,第一眼便看到了張禹。她隨即說道:“我…我剛剛好像睡著了…不好意思…”
“沒事,這主要是銀針刺穴后的正常反應。你等下可以照照鏡子,看看效果如何?”張禹平和地說道。
“謝謝…”中年女人說著,又閉上了眼睛,接著說道:“你現在可以了…”
這話是什么意思,張禹當然清楚,張禹卻是一笑,說道:“那個…我突然又沒有這種想法了…要不然這次就算了…對了,能不能先欠著…”
“先欠著…”中年女人明顯愣了,睜開眼睛,貌似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碰到。中年女人說道:“這…這種事情…我說的不算…”
“那算了…也不差兩句口訣…等下次我想了,再來找你…”說話間,張禹灑脫的站了起來,轉身就朝外面走去。
他穿過月亮門,來到房門之后,打開房門,就走了出去。出了房間,還順手將房門給關上了。
中年女人看著張禹離去的背影,一臉的莫名其妙。這算是什么事,給自己針灸之后,也不做別的了,就這么走了。
過了片刻,中年女人拉開被子,坐了起來,然后下床。
在臥室內,有著梳妝臺,她走到梳妝臺前,看向梳妝臺上面放著的鏡子。鏡子里的她,臉上的輕重好了許多。
“還真好了…沒看出來,他還有這樣的手段…只是,他這算是什么意思…”中年女人在心中嘀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