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禹和奎琳跟著妮妮帳篷中,帳篷內豎著兩支火把,用來照明,其中并沒有太多東西,無外乎是有一張石頭桌子,桌子也不平滑,應該是在島上找的。石頭桌子旁邊,有一個石頭凳子,在桌子上面,有著一個壇子,以及一個大石頭碗,說成是鍋,也沒什么問題。
再往里面,有一個厚厚的草甸子,上面鋪著紅色的布單。張禹知道,能夠有床單的人,那都是部落里面的重要人物。草甸子床上,躺著一具尸體,張禹見過這人,正是京東安家的少酋奧瑟。
奧瑟的死狀跟外面的兩具尸體一樣,都是咽喉的位置有一個孔洞,可以說是被雕羽所殺。
張禹在一進到帳篷里的時候,就四下觀瞧,目光很快就鎖定在石桌上面的壇子和大碗上面。不難確定,這應該是奧瑟的晚餐,先前說奧瑟晚上曾經喝過酒,帳篷里面,多少帶著點酒味,但是并不濃郁。那個壇子里面,裝的很有可能就是酒。
對于張禹來說,壇子里的情況,絕對是一個重要的線索。只不過,以自己的身份,實在不方便亂動。
妮妮直奔草甸子床,她可沒有張禹那么細心,在她看看,驗尸應該是最重要的。至于說能夠在尸體上面發現什么,也得看張禹的。
奎琳那就更加別提了,只管跟著妮妮,張禹即便明察秋毫,腳步也是不敢停頓,跟著妮妮來到床前。
三人站在床前,仔細打量起奧瑟,奧瑟的致命傷勢十分的明顯,所以身上即便穿著衣服,也沒有被接下來。在三人觀察時候,京東安和牙都也走進了帳篷,他倆來到床邊站下,京東安跟著說道:“妮妮,驗尸的結果如何?”
妮妮聽了這話,心中暗說,我這也沒驗呢,就是看了一眼,哪里知道結果。
“京東安酋長,你先別著急,我現在只是看到奧瑟表面上的傷勢,這個傷肯定是致命的,但是身上有沒有其他的傷勢,現在還不好說。你看我能不能仔細的檢查一下奧瑟少酋的身上…”妮妮平和地說道。
“沒有問題,只要能夠找到殺我兒子的真兇,怎么做都行。”京東安說道。
“好。”妮妮點了點頭,隨即向前一揮手,說道:“奎琳、啞巴,你們兩個將奧瑟少酋的衣服解開,方便我進行驗看。”
不得不說,妮妮也有聰明的地方。上次給她父親驗尸,她在一邊瞧著,雖然沒有看出什么名堂,都是張禹發現的,可她卻知道了驗尸的過程。讓張禹動手去脫奧瑟的衣服,就是給張禹機會接觸尸體,方便讓張禹查出一些端倪。
“是,少主。”奎琳馬上答應,走到草甸子床邊,蹲下身子。
張禹“呃呃”兩聲,來到草甸子的另一邊,他和奎琳一起動手,去接奧瑟身上的衣服。
紐扣被二人很快解開,露出里面肌膚,奧瑟的肌膚顏色如常,并沒有看到什么異樣。奎琳只是負責解開衣服,當然不會像張禹觀察的那么仔細,尸體上面,確實看不出來有什么不對勁,可是張禹卻能嗅到奧瑟身上的酒味,顯然并不重。
由此張禹大概能夠判斷出來,奧瑟雖然喝了酒,但喝的應該不多。
還有就是尸體上面的溫度,現在已經沒有了余溫,但也沒有涼透了。是以,張禹大概可以肯定先前云基爾所給出來的死亡時間,基本上是在云基爾這些人進到神獄的前后腳。
不過,這也就是一個大概推論,沒法精確到每一分每一秒。
但是這樣一來,難免讓張禹產生了一個疑惑。那就是先前,張禹通過距離神獄最近的烏蘇太反而來到神獄最晚,而作為一個依據,初步判定,干掉奧瑟的人很有可能是烏蘇太。
現在通過奧瑟的死亡時間,還有從這里趕到神獄的路程,哪怕烏蘇太的速度再快,恐怕也是對不上的。烏蘇太又沒有神行馬甲,如果用最快的速度從這里趕到神獄,必然會氣喘吁吁,可張禹還記得,他在看到烏蘇太的時候,烏蘇太并沒有上氣不接下氣。也就是說,沒有太過劇烈的奔跑。
在張禹查看的時候,妮妮也是裝模作樣的仔細觀察,過了好一會,她才下令,讓張禹和奎琳將尸體給翻過去。
張禹和奎琳馬上動手,將尸體翻了個身,變成背脊朝上。奧瑟的背部,也沒有絲毫的異常。
妮妮還是裝模作樣的仔細觀察,過了好一會,一旁站著的京東安似乎有點著急了,說道:“妮妮,你有沒有什么發現?”
妮妮怎么可能有什么發現,這個時候只能依靠張禹,奈何張禹又不能當著京東安的面說話。她認為這個時候,自己需要找個理由單獨跟張禹在一起。
可是,應該找一個什么樣的理由呢?
她又打量了一下奧瑟的尸體,心中終于想出來一個主意,而想到這個主意之后,不由得讓她的心頭“嘭嘭”直跳。
遲疑了兩秒鐘,妮妮才看向京東安,硬著頭皮說道:“京東安酋長,我現在只是檢查了奧瑟少酋的上半身…還無法完全得出結論…我看你們能不能先回避一下…”
這話很明顯,是要檢查下半身。妮妮終究是個女孩子,哪怕是印第安部落比較落后,但是起碼的禮義廉恥還是有的。
“這樣啊…”京東安也能猜出來女兒家的心思,說道:“那我和大祭司就先出去…”
妮妮隨即看向奎琳,說道:“奎琳,這種事情,留啞巴一個人就夠了,你也跟酋長和大祭司先出去…對了…你們千萬不要說出去…還有你們…最好離得遠點…要不然…我…”
瞧她說話的意思,是在表達自己的難為情。別看妮妮可以拉著張禹的手,但也知道,其實這是不對的。至于說脫男生的褲子,那就是更加不成的了。
“是,少主。”奎琳馬上答應。
“明白,妮妮少主放心好了。”牙都大祭司也跟著說道。
隨后,京東安、奎琳和牙都就一起出了帳篷。他們還真就按照妮妮的意思,走出去老遠才停下來。
妮妮這時候看向張禹,低聲說道:“怎么樣?你能不能說話。”
張禹當然清楚妮妮支走他們的意思,一直都在聽著外面的腳步聲。他已經可以斷定,這些人都走出去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