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孟星兒進行了警告,張禹聽到電話聲響,都有點緊張,擔心是冷凌雪打過來的。
但他還是緩緩的提起手機,只是一瞧,倒是讓他松了口氣。因為這次來電顯示上顯示的是宋峰的電話號碼。
先前在冷凌雪家小區的時候,張禹就給宋峰打了電話,讓宋峰幫忙查一下宇洋集團的那個案子。此刻宋峰打來電話,想必是有了消息。
張禹直接接聽,說道:“喂,宋大哥么。”
“老弟,是我。”電話里響起宋峰的聲音。
“怎么樣?是不是有什么消息了?”張禹問道。
“我警校的同學有在鎮北區刑警隊的,經過打聽,得知這個案子,確實有點問題。”宋峰說道。
“什么問題?”張禹一聽宋峰這般說,立刻急切的問道。
“這個案子,死者叫作陳強,生前是在宇洋集團做了十年的會計,前段時間主動申請辭職,也確實是因為挪用公款,打賞女主播。不久前,在自己的車內服食安眠藥自殺,身上沒有發現任何傷痕。正常來說,死者家屬以刑事案件起訴的話,證據明顯不足,法院是不會受理的。充其量,只能是民事訴訟,死者家屬讓宇洋集團進行賠償。當然,幾乎也沒有多大的勝算。”宋峰說道。
“要是這樣的話…那法院為什么又會受理這件案子呢…”張禹更加納悶了。
先前他就跟冷凌雪說過,這樣的案子,好像法院是不會受理的。現在看來,自己的說法倒也是沒錯。
“具體原因,我那同學也不清楚。但他肯定的告訴我,這里面必然有緣故,至于說什么緣故,就是他們領導的事情了。而且他還說,案子很大程度上屬于機密,真正知道案情的人并不多。”宋峰說道。
“這么看的話,案子的背后,確實有著莫大的隱情。警方應該是查出了什么,只是無法定兇手的罪,所以才暫時保密,沒有公布…”張禹慢條斯理地說道:“不過這樣…好像也不對勁,既然如此,那為什么還要允許家屬以刑事案件起訴宇洋集團的老板韓光呢…”
“這個我也就不大清楚了,但是也有可能是故意為之,想要讓兇手自己露出馬腳也說不定。”宋峰說道。
“倒也有這種可能…如果說,要是能夠讓我知道警方掌握了什么線索就好了…”張禹說道。
“這個肯定是不會讓你知道的,甚至都不會告訴我。”宋峰無奈地說道。
他的話是一點沒錯,宋峰就算是刑警隊長,可也是鎮南區的,跟人家鎮北區一毛錢的關系也沒有。
“既然情況就是這個樣子,現在也只能作罷。想來你們警方也在調查這個案子,至于說真相如何,料想警方有警方的部署,早晚也能夠查出來。”張禹說道。
“這個沒錯,情況就是這樣。老弟,你還有什么事嗎?”宋峰說道。
“謝謝大哥,現在沒什么事了。我這邊還有點事,咱們回頭一起喝酒。”張禹爽朗地說道。
“好,我這等你喝酒,都等的有日子了。”宋峰大笑起來。
兩個人又閑聊了幾句,張禹就掛斷電話。
可以說,按照宋峰的說法,這個宇洋集團肯定是有問題的。要不然的話,警方也不可能這么做,奈何警方查出來的線索是高度機密,自己根本拿不到。張禹總不能說,為了心中的好奇,刻意去警局盜取資料吧。這樣的話,無疑是自己找不自在。
琢磨了片刻,張禹認為,這個案子,自己就不必再多管了。反正冷凌雪已經推掉了官司,自己也落個清凈。
他跟著拿起手機,撥了BOSS哥的電話,電話里面,他把冷凌雪說的情況,如實告訴了BOSS哥。他跟著交代BOSS哥,只要明天法院宣判,那就直接出錢接管江南車橋廠。
BOSS哥也知道張禹要玩大的,雖說這個小小的車橋廠,好像沒什么大不了的,可張禹終究是老板,既然要這么干,那就只能這么干了。
鎮北區,宇洋集團。
秘書長辦公室內,白雪梅坐在沙發上,在她的斜側方,坐著一個漂亮的女人。女人的頭發不是很長,看起來二十多歲,相貌十分的標志。這個女人,如果張禹見到,必然會大吃一驚。
因為這不是別人,正是鮑佳音。
鮑佳音是東振律師事務所的律師,先前白雪梅給事務所的首席律師打了電話,事務所隨后就派鮑佳音前來查看情況。
大概的案情,白雪梅已經對鮑佳音說過了。此刻在鮑佳音的面前,還擺放著大疊資料,這些都是關于案情的。
鮑佳音正在翻閱資料,對于律師來說,想要百戰百勝,想要不砸招牌,那就要在接手之前,知道案子的大概情況,以便確定有多少勝算。至于說,雇主對案件的描述,大多是不太靠譜的,誰在律師面前說的話,不都是傾向于自己的。
看了一會資料,鮑佳音突然看到,有兩份文件下面的署名寫的是——冷凌雪。
一看到這個,鮑佳音登時一怔,因為她知道,這個署名是到法院調取資料時必須要簽署的。
“白女士,先前你說,這個官司有律師過了一堂,然后就撂挑子了。這個律師,是叫冷凌雪嗎?”鮑佳音看向白雪梅。
“是的。”白雪梅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鮑律師這么問,顯然是認識冷律師了?”
“我們倆是大學同學…”鮑佳音平和地說道:“不知道,她為什么要撂挑子…這個案子,按照白女士你的說法,和第一堂整理的記錄,顯然勝券在握…到了第二堂,基本上就可以宣布韓總無罪了…她沒有理由放著錢不賺吧…”
這種事情,任誰都能看得出來,案子是勝券在握,所謂另外有官司,基本上就是托詞。只要再過一堂就能打贏,還不是舉手之勞么。
眼下鮑佳音這般問起,還確實挺讓白雪梅難以回答。不過白雪梅能夠混到集團秘書長的位置,那也不是白給的,她隨即說道:“是這樣的,這個所謂的刑事案件,純屬扯淡,原告根本打不贏的。問題在于死者的民事責任,死者家屬分明是想要訛我們老板。我們老板說了,一分錢也不會給,愛找誰找誰去。還特別告訴冷律師,這個官司,律師費無所謂,就是一分錢也不能賠。結果…冷律師可能是因為這個沒有把握…所以…就撂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