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凌雪吃面條的時候,張禹也在吃,一直沒有出聲。等冷凌雪把鍋里剩下的面條都給吃了,張禹這才抬頭,故意看向冷凌雪。
冷凌雪也在看著他,兩個人的目光才一接觸,立時讓冷凌雪又是一陣尷尬。
她下意識的解釋起來,“那個…我怕你剩了,浪費多不好…所以,我就給吃了…”
“我也沒說什么,你吃就吃了唄…”張禹順口說道。
聽了這話,冷凌雪不自覺的又是臉一趟,為了掩飾自己的窘迫,她干脆站了起來,說道:“我吃飽了…你慢慢吃…”
隨后,她就朝餐廳外面走去。
張禹也沒理會,只管繼續吃他的面條。
才吃了幾口,他就突然聽到冷凌雪的聲音響了起來,“誰!什么人!”
一聽到這個聲音,張禹顧不得嘴里的面條都沒咽下去,急忙起身跑了出去。他能夠聽得出來,冷凌雪的聲音是從臥室內發出來的。
他快步進到冷凌雪的臥室,就見冷凌雪正站在窗前,查看家里的窗戶。
“怎么了?”張禹幾步沖到冷凌雪的身邊,關切地問道。
“剛剛有人進到我的房間…”冷凌雪說著,轉身指向床頭的梳妝臺。
張禹順著她的手指看去,旋即就見梳妝臺上,放著一張紙。張禹幾步走了過去,跟著就看到,這張紙的上面,寫了幾個字——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所以韓光的案子,你最好別管。
看到上面的內容,張禹愣了一下,但是隨即,令他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那就是紙條上的墨水,漸漸變淡,最后竟然消失不見了。
“咦…這是怎么回事…”張禹忍不住納悶地來了一句。
“你發現什么了…”冷凌雪聽張禹聲音有異,兩步來到張禹的身邊,她也低頭看向桌上的紙,跟著就發現,紙上的字沒了。
“這…這是怎么回事…紙上的字怎么不見了…”冷凌雪錯愕地說道。
張禹伸手將紙拿了起來,前前后后的打量一番,再沒有其他的字跡。但是在打量的過程中,他隱隱地嗅到,在紙張之上,有著一股怪異的味道。
“這紙上的味道好怪,好像是涂抹了某種藥水,所以才能夠將字跡消失不見。”張禹說道。
“還有這樣的事兒…可是…這人是誰…又是怎么進來的…”冷凌雪有點緊張地說道。
“會不會是趁你白天上班的時候溜進來的…”張禹說道。
“我白天雖然上班了,可是回來之后,也就是健身之前,我還在梳妝臺這里專門卸了妝…當時,我并沒有看到這張紙…”冷凌雪一邊撓頭,一邊回憶,像是在確定,自己當時到底有沒有看到這張紙。
“你確定回家在梳妝臺上,沒有看到這張紙?”張禹又問道。
“確定!”冷凌雪這次重重地點頭說道。
“那就是有人翻窗進到了你家的房間…”張禹說道。
“我檢查過,臥室的窗戶關的好好的…”冷凌雪說道。
“那在看看別的地方。”張禹說道。
“好。”冷凌雪點頭。
二人當即挨個房間尋找,很快就發現,次臥室的窗戶雖然關著,但是并沒有鎖上,只是虛掩著的。
一看到這個,冷凌雪當即就能夠確定,次臥室今天并沒有開窗。也就是說,送紙條的人是從這里進來的。
按照時間推斷,大體上應該是在冷凌雪健身的時間段進來的。從這一點上,還能推斷出來,進來放紙條這個人的身手不簡單。因為就算是冷凌雪所住的樓層不高,也不是說輕易就能上來的。再者就是,就算上來了,還要在不毀壞鎖頭的情況下,將窗戶打開。
正常來說,這種事情通常來房間主人不在家的時候做,最為容易,也最為穩妥。但是對方顯然是給自己故意制造難度,非得在冷凌雪在家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紙條給送進來。
當然,這樣的做法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更加具有震懾了。
果然,雖然現在已經找到了對方進屋的方法,冷凌雪的臉上,也不禁露出緊張之色。
張禹很快就發現了冷凌雪的緊張,他立刻安慰道:“你不要害怕,我看對方只是送來紙條,并沒有對你如何,顯然是并不像對你動手,就是為了嚇唬你。對了,紙條上說的韓光是什么人?”
“韓光是宇洋集團的老板,最近他涉嫌一起買兇殺人的漢子。死者只是留下遺囑,說是韓光要殺他,但是并沒有其他實質性的證據,而且從死者的尸體上看,并沒有明顯致命的傷勢。死者生前在韓光的公司做了10年的會計,前段時間才辭職,所以死者的家屬懷疑,死者一定是掌握了什么關于韓光公司的黑幕。韓光請我做他的法律代表,一旦出庭的話,就由我幫他打這個官司。眼下已經過了一堂,結果是我占了上風,不出意外,韓光肯定是會被判無罪釋放的。”冷凌雪如實說道。
“這么說的話,一定是原告不希望你再繼續幫韓光打官司,于是對你加以恐嚇。”張禹說道。
“其實案子打到這個節骨眼上,再加上被告方所掌握的證據,已經足以證明,原告韓光是冤枉的。”冷凌雪說道。
“哦?這話怎么講,都有什么證據。”張禹說道。
“死者當初曾經挪用公款給斗蝦直播平臺上的一個女主播刷了30萬塊錢。這事在被公司發現之后,直接將死者給解雇。考慮到死者當時在公司的功勞和苦勞,所以并沒有追究法律責任,只是讓死者主動辭職而已。也就是說,死者很有可能是自殺,故意留下遺囑,向韓光進行報復。除了這個,我還查到辭職之后,不敢跟家里說,所以每天都要出門,百無聊賴之下,迷戀上了賭博,前前后后輸光了自己賬戶上的所有錢,還在網上的各個貸款平臺一共借貸了50萬,另外在小貸公司借款了50萬。死者很有可能是在走投無路之下,為了報復韓光,才留下了遺囑,說是韓光要殺他。實際上是自己自殺。法庭對于我的觀點,也是十分認同的。”冷凌雪認真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