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楠楠的這句話提醒了張禹,張禹隨即看向吳楠楠的臉。吳楠楠現在樣子,就是她原本的模樣,這丫頭略微有一點點小胖,相貌倒是蠻可愛的。說不上漂亮,但肯定不難看。
張禹仔細端量,被他這么盯著看,吳楠楠又難為情的垂下頭去。
張禹可不會理會她的害羞,隨即摸向吳楠楠的臉。他的手一觸碰到吳楠楠的臉上,吳楠楠只覺得放心亂竄,有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緊張和羞臊。張禹的手,從吳楠楠的臉頰摸到下巴,對于人皮面具,張禹還是很了解的。
摸了一小會,他就能夠確定,吳楠楠的臉上,沒有什么人皮面具,就是一張連著脖頸皮膚,完整的臉。
“沒事了!沒事了!你恢復正常了!你的臉,再也不是畫皮了!”張禹又是激動地說道。
“真的!”聽了這話,吳楠楠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抬起雙手在臉上摸了起來。
她畢竟曾經是畫皮,伸手一摸,大概就能摸出端倪。很快,吳楠楠就能確定,自己的皮真的不是貼上去的,而是真真正正的與自己的臉相連。
“我不再是畫皮了!我不再是畫皮了!”這一刻,吳楠楠激動不已,眼淚又一次奪眶而出。
她確實應該興奮,因為這種感覺,就跟隔世為人沒有什么區別。
“好了!”“她不再是畫皮了!”“問題終于解決了!”…其他人聽了這話,也都激動起來。
大家伙忙碌了這么久,終于有了成果,怎能不叫人振奮。這么多天的苦,也算是沒白吃。
就在大家伙振奮之余,站在張禹后面的冷凌雪不自覺的摸向自己的臉,她小聲的說道:“我的臉好沒好?”
聞聽此言,眾人的目光也都忍不住看向冷凌雪。張禹也回過身子,看向她。可不是么,吳楠楠的問題解決了,同樣遭遇的冷凌雪,現在還不知道情況呢。
眾人只是一瞧,跟著心頭都是一顫,因為冷凌雪的臉,依舊是先前的血肉模糊,并沒有像吳楠楠那樣恢復。
冷凌雪的雙手也摸到自己的臉上,她隨即就能感覺到,自己的手摸到的不是以前那光滑的皮膚,摸到的只是肉。
“我…我的臉…”冷凌雪的眼中露出恐懼之色,她跟著直勾勾的看著張禹,緊張地說道:“張禹…我怎么了…我的臉…有沒有恢復正常…”
張禹皺了皺眉,但他隨即說道:“冷律師,你放心好了,就算現在還沒恢復,我也一定會讓你恢復的!吳楠楠都恢復了,你也一定能夠恢復的!”
“嗯。”聽了這話,冷凌雪楚楚可憐的點了點頭,眼中盡是悲傷之色。
是啊,眼下吳楠楠都恢復正常了,自己卻還是原先的樣子,怎不叫人傷心難過。
其他的人,也不禁皺眉,一個個心中納悶,這是怎么回事。
小丫頭忍不住說道:“張禹,冷律師為什么沒有恢復!不是說,問題都解決了嗎?”
“這個…”張禹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其中到底還有什么關節,連他也說不清楚。
略一遲疑,張禹說道:“那面銅鏡呢?”
“銅鏡…我剛剛掉地上了…”吳楠楠馬上說道。
原來,就在之前她照鏡子畫好臉皮之后,銅鏡之中散發出來紅色的氣霧,這把吳楠楠嚇得夠嗆,只一松手,銅鏡就落到了地上。
眾人立刻低頭去找,旋即就看到地上的銅鏡。
但是,眼下的銅鏡,已經和原先不同。這塊銅鏡,竟然已經是四分五裂。
張禹兩步來到銅鏡邊上,將破碎掉的銅鏡從地上撿了起來。這一次,張禹能夠真切的感覺到,在這銅鏡之上,并沒有什么怨氣和邪氣。這塊銅鏡,就跟普通的銅鏡,沒有半點關系。
“這…這…”張禹瞬間傻了眼。
若是說,銅鏡之上還有什么問題,那只要將問題解決,基本上就能夠令冷凌雪恢復容貌。現在可好,吳楠楠恢復了容貌,冷凌雪還是原先的樣子,這可如何是好。
“鏡子碎了…”小丫頭擔心地說道。
張真人則是問道:“道友,這鏡子怎么了?”
“鏡子上的邪氣和怨氣全都沒了,就是一塊普通的銅鏡。”張禹皺眉說道。
“變成了普通的銅鏡…那豈不是說,問題已經徹底解決了…”張真人嘴上說著,下意識地看向冷凌雪。
在冷凌雪的臉上,依舊是血肉模糊的樣子。
“那現在該怎么辦?”“是啊,這…冷律師…也應該恢復啊…”…邰萬年、趙剛、沐四維和張銀鈴也都擔心地看向冷凌雪。
被大伙這么看著,冷凌雪不禁產生了一種要死的心,她低下頭,眼淚跟著淌下。
看著冷凌雪的樣子,吳楠楠產生了一種愧疚感,她低著頭,滿是歉意地說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
可以說,在大家伙看來,銅鏡破碎的話,冷凌雪只怕永遠都會是這個樣子。
冷凌雪現在的樣子,是吳楠楠造成的,現在吳楠楠恢復了正常,可冷凌雪還是這個樣子,哪能不讓吳楠楠心生愧疚。特別是這種愧疚,讓她恨不得把命賠給吳楠楠。
相較而言,這個時候最為冷靜的還是張真人。張真人兩步來到冷凌雪的身邊,說道:“我給你把把脈,看看情況如何?”
說完這話,他就抓住了冷凌雪的手腕。
張禹隨之反應過來,跟著來到冷凌雪的身邊。他相信張真人的本事,所以沒有也去抓冷凌雪的手腕。
張真人開始是睜著眼睛,后來是閉上眼睛,張禹知道,這是張真人在用心眼觀察。
等了一會,待張真人睜開眼睛,張禹才問道:“道兄,冷律師的情況怎么樣?”
“她的身體還是之前的樣子,陽盛陰衰,而且體內的陰氣消耗極重,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現在看來,怕是只能先用滋陰的藥物替她治療,或許能夠達到陰陽平衡,保住她的性命。至于說她的臉…”說到這里,張真人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了。因為他知道,用藥物保住冷凌雪的性命,或許并不困難,可是如何讓冷凌雪恢復容貌,他是真的沒有法子。搞不好,這天底下根本就沒有什么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