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萍快步跑向廚房,張禹和張清風、王春蘭都是坐在沙發上,宋峰雖然是站在,可他是站在中間的沙發那里,面前還有茶幾。他們想要阻攔黎萍,根本是不可能的,眼瞧著黎萍沖進廚房,但很快就出來了。
不過這一次,黎萍的手里拿著一把菜刀,她直接將菜刀架到脖子上,兇狠地看著張禹等人,嘴里叫道:“你們要是再逼我,我就死在你們的面前!”
“你這是干什么,有話好好說…這、這…把刀放下…”習槐見到妻子這般,當場就懵了,急忙站了起來,都有些無所適從。
宋峰也急了,連忙指著黎萍說道:“你不要沖動…有什么話好說…”
黎萍咬著牙說道:“沒什么好說的,你們現在都馬上給我走,否則的話,我就死給你們看!”
此刻任誰都能看得出來,黎萍絕對不是開玩笑,這是來真格的。
宋峰也擔心她尋死,一旦死了,線索可就全部中斷了。宋峰只能繼續勸阻,“我們也是為了你和習桐好…你可不要誤會…把刀放下…千萬別傷了自己…”
“我沒誤會,我都說了,要想不讓我死,你們就馬上滾!”黎萍又是瞪著眼珠子喊道。
宋峰見她執意如此,頗有點玩命的架勢,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張清風和王春蘭也都站了起來,他倆也沒個主意。
倒是張禹,仍然是坐在沙發上,就聽他不緊不慢地說道:“阿姨,就算你死了,又能如何?其實從你現在的反應來看,誰都能看出來,習桐壓根就沒死。為什么人在下葬之后,都不會被憋死,這點確實讓人想不通,但我暫時不去多想…”
說到這里,張禹頓了頓,又接著說道:“看阿姨你的樣子,一定是無比的愛惜兒子,擔心他被警方抓到之后,再次進到監獄。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一輩子都這么躲躲藏藏、隱姓埋名的,真的是一條出路嗎?”
“我…我不用你管…”黎萍好似發瘋了一樣喊道:“我什么也不知道,要是你們不走,我就死…”
“我們如果就這么走了,你一定會后悔的…”張禹也不去看黎萍,只是昂著頭,自顧自地說道:“你兒子沒死的消息,我們警方已經確定,而且我們一定要找到他。但我之前的話,都是真的,我們警方找他,不是為了抓他,真的是為了幫他翻案,并且將真兇繩之以法,肅清警隊內的不法之徒!可阿姨你如果不相信我們,那我們警方沒有辦法,只能下通緝令去找他了…但這樣一來,就會出現很多問題,怕對他也是不利的…”
“你們…”一聽張禹說,要下通緝令去找習桐,黎萍不禁更加急了,她又好似發瘋般地說道:“你們難道真的要把他活活的逼死…他的命已經很苦了…你們能不能放過他…”
“難道你沒有仔細聽我說的話么,我們警方一定要找到他…說句實在話,我們和他沒有任何仇怨,所以根本不會跟一個名義上已經死了的人過不去…之所以找他,就是為了當年的那樁案子,我們要給他洗雪沉冤,我們要將那些惡人繩之以法…”張禹鄭重其事,他看向習槐,說道:“習叔叔,阿姨可能是太過緊張,我想你應該能夠聽明白我的意思…這樁案子,如果按照以前的罪名定案,我們刑警隊也不會再去調查以前的卷宗…我們真的是要替他翻案,既然他沒死,那就讓他堂堂正正的活著,不是要比他做一個活死人強上百倍…有句話說得好,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習桐一定是一個十分孝順的人,他明明活著,卻又無法留在你們二老身邊盡孝,我想這對他來說,也是一件極為痛苦的事情…”
張禹這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果不其然,這番話可真奏效了。習槐聽了之后,也不禁動容。
他雖然是一個鄉下人,卻也覺得張禹說的有道理。警察無緣無故的,怎么可能去翻習桐的案子,肯定是有原因的。當年習桐的案子已經宣判,殺人不過頭點地,還要如何?
警方既然重新翻出習桐的案子,基本上正如張禹所說,是要為習桐洗雪沉冤的。
習槐也聽得出,兒子是真的沒死,這讓他悲喜交加。
他看向妻子,慢慢地走了過去,黎萍自然不會被他有那么強的戒備心理。
習槐來到妻子的身畔,哽咽地說的:“孩他媽,咱們兒真的沒死嗎?”
黎萍也知道瞞不了,只能哭著點頭。
“沒死…沒死…我兒沒死…”習槐也跟著哭了起來,他老淚縱橫,心中別提有多么激動。
張禹等人也不說話,就是靜靜地等著。
習槐哭了好一會,終于又開口說道:“老伴啊…這位警察的話,說的很有道理…兒子那么孝順,難道你真的忍心,讓他這輩子永遠都有家難回么…”
“我…”黎萍流著眼淚,不知如何作答。
“這位警察說的有道理…他們不會無緣無故的找咱兒子,以前很多人給咱們分析過,肯定是辦案的警察收了真兇的好處,這才讓咱兒子抵罪…罪名都已經頂上了,還要怎么樣…所以我認為,他們說的是真的,他們真的是要給咱兒子翻案,替咱兒子洗雪沉冤…我管兒子是生是死,作為父親,我都不希望兒子頂著一個殺人犯的罪名,而且還說殺死他最心愛的人…老伴,這是咱們兒子的機會…我相信他們,相信這個世上是有公理、正義的…為希望你也能相信他們,找到真兇,將這個混蛋繩之以法…還咱兒子一個公道…”習槐老淚橫秋,語重心長地說道。
“孩他爹…”黎萍點了點頭,哭著說道:“好…那咱們就相信他們…其實我也希望,能夠找到真兇,為兒子洗刷冤屈…我更加希望,小桐能夠頂天立地的做人,不再躲躲藏藏,能夠常伴咱們的身邊…”
看到這兩口子這么說,宋峰終于暗自松了口氣,案件的突破口找到了。
不但如此,他對張禹也是越發的佩服。自己辦案多年,遇到這種事兒,竟然沒了章法。倒是張禹,竟然三言兩語的就把習槐兩口子給說服了。
特別是還有一點,他隱隱在張禹的身上看到了阿洛的影子。兩個人,真的有好多相似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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